第116章 寂静的震动（1/2）

波洛咖啡厅的午后，总是被一种慵懒的暖意包裹。

咖啡豆的焦香、志村妙炸猪排的滋滋声、定春满足的鼾声，以及窗外车水马龙的模糊噪音，交织成一首熟悉的日常交响曲。景月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灰色手环。

平时看起来只是一块哑光的金属表带，此刻却在掌心微微发烫。自从昨夜从卓照那台布满机械义眼的评定机器前离开，这股热度便从未完全消退。

他抬起手，手环中央的空无一物处，空气如水面般泛起涟漪。一行行由纯粹光粒子构成的文字浮现出来，不是通知，也不是警告，而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鸟。

它收敛着羽翼，金色的眼瞳凝视着景月，仿佛在等待他的指令。这只青鸟，是评定结束后，手环自行生成的“因果律邮差”，卓照说它将指引他前往“公元前331年巴比伦战场”的时空锚点，但他还没来得及触碰。

“还在想那件事？”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七实不知何时已坐在那里，膝上摊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指尖在纸上轻轻敲击，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在想新条茜，”景月收回思绪，压下手环上跃动的青鸟光影，“六年了。一个永远在观察，永远在打分的神秘同学。卓照的展示，她被称为千界之瞳的‘创世神’，有可能能对我植入虚假记忆的组织里的高层存在。我到现在还觉得像在做梦。”

他端起面前的冰水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被一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视万物为数据的“神明”盯上，这种感觉并不让人安心，反而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七实停下敲击，合上笔记本，目光透过镜片，似乎要看穿景月的内心：“她为什么会选择你？或者说，选择我们这？”

“不知道，”景月诚实地摇头，“或许因为我身上的犬妖血脉，或许因为七实你这位‘见稽古’，又或许……只是个随机的实验。对于神明来说，我们的悲欢离合，可能只是数据流里的一串代码。”

“代码也有其存在的意义，”七实轻声说，“至少，那串代码让你产生了‘不想被定义’的念头。这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一股远比手环发烫要剧烈百倍的震动，从手环深处传来。

嗡——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源自灵魂层面的共鸣。桌上的咖啡杯泛起波纹，定春的鼾声戛然而止，连窗外定格的阳光似乎都扭曲了一瞬。整个波洛咖啡厅的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荡开了看不见的涟漪。

“怎么了？”志村妙从厨房探出头，满脸疑惑。

景月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那只青鸟的光影在疯狂闪烁，随即，更庞大的信息流从中喷涌而出，在他和七实面前的空气中，凝结成一面巨大、半透明、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全息屏幕。

屏幕的顶端，是两个冰冷威严的立体字符：【csa】。

下方，则是更为细致的部门名称——【两界穿越管理局】。

“警报。编号 ：stu-7a-0307权限个体，景月。接收到紧急事态通报。”机械合成音在全息空间中回响，不带任何感情。

安室透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认得这个部门。那是csa之下，专门处理跨维度重大异常与因果律事件的最高机构之一，权力甚至凌驾于寻常的外勤部之上。如此级别的部门直接向景月发送通告，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景月的心沉了下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全息屏幕上，信息开始飞速重组、刷新。

【事件概要：w-037世界，犬夜叉平行宇宙，时空稳定性遭受毁灭性冲击。】

【冲击源头：高纯度概念污染体——“丛云牙”实体突破世界壁垒。】

【关联个体：杀生丸（西国纯血大妖怪），突破世界屏障，离开w-037世界降临万象星域。】

屏幕上出现了杀生丸的剪影，银发，额间的月印，以及那双冰冷彻骨的金色眼瞳。那是那次心象剑阶序列战遭遇的突发事件，仅仅是看着那个剪影，景月就感到一阵源自血脉深处的战栗。

“杀生丸他……”景月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