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剑两刀与"父辈"的“遗产”(1/2)
周六的午后,景月再次通过天台的空间涟漪,踏入了希儿那片宁静温暖的亚空间领域。
与拉普兰德那里充斥着金属碰撞和能量饮料气味的“训练场”氛围截然不同,这里总是弥漫着令人安心的茶香、书香,以及一种仿佛时间都放缓了的静谧。窗外的星空幻影缓缓流转,墨菲那只深蓝色的机械猫依旧在沙发旁蜷缩着,发出极其细微的、规律的能量运行声。
“来得正好,景月。”希儿的声音从书房方向传来,温柔依旧,却带着一丝不同于往常的、略显郑重的语气。
景月循声走去,看到希儿正站在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前——这书桌的风格与这个空间有些微妙的年代错位感,像是从某个古老的东方国度直接搬来的。桌上没有摆放书籍或茶具,而是横放着一个细长的、深色的木质长盒。
那木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是温润的暗红色,木纹清晰而优美,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摩挲,泛着柔和的光泽。盒子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几个简单的铜制卡扣,显得古朴而内敛。
“希儿小姐?”景月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盒子,又看向希儿。今天似乎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希儿转过身,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但蓝色的眼眸中却比平时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感慨。她轻轻拍了拍那木质长盒。
“打开看看。”她柔声说道。
景月走上前,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铜扣,轻轻扳开。盒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极淡的、混合着陈年木材、保养油以及某种冰冷金属的特殊气息逸散出来。
盒内的红色丝绸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刀。
一把造型简洁流畅、充满了东方古韵的唐横刀。
刀鞘是同样的暗红色木质,与木盒似乎是同一种材质,打磨得极其光滑,线条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刀柄也是木质,与刀鞘浑然一体,只用两根造型古朴、仿佛含苞待放的梅花状的铜钉贯穿固定,既保证了牢固,又成了唯一的、画龙点睛般的装饰。
景月的呼吸微微一顿。即使尚未出鞘,他也能感受到这把刀所蕴含的、沉静而锐利的气质。它与拉普兰德喜欢的那些风格截然不同。
“拔出来看看。”希儿鼓励道。
景月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了那木质刀柄。触感温润,恰到好处地贴合掌心。他拇指轻轻顶住刀镡(虽然这把刀几乎没有明显的刀镡),缓缓将刀刃抽出。
一抹寒光自鞘中流淌而出。
刀刃并非现代工业产物那般毫无瑕疵的亮白,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手工锻打痕迹。清晰的、如同山川起伏又似流水奔腾的波浪纹路遍布刃身,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下,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流动着内敛而危险的光泽。刃口线条极尽锐利,透着一股斩切一切的决绝。
这是一把素装唐刀。没有华丽的装具,没有繁复的雕刻,所有的美感都凝聚在那完美的线条和充满力量感的锻打纹理之上,仿佛将所有的喧嚣都收敛于内,只待出鞘的那一刻,爆发出全部的锋芒。
“好刀……”景月忍不住低声赞叹。他虽然不是冷兵器专家,但在拉普兰德的“熏陶”和希儿(里希儿)的指点下,基本的鉴赏力还是有的。这把刀,一看就绝非凡品,而且是经历了时光沉淀的古物。
“喜欢吗?”希儿微笑着问。
“非常喜欢。”景月诚实地回答,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刃身,感受着那山川流水纹路的起伏,“这是……?”
“送给你的。”希儿的声音柔和,“我记得你说过,暑假的‘认知与归属认定’实践期,可能需要独自前往星域核心区待上一段时间。算起来,那时候正好该是你……嗯,按照人类的算法,十八岁的生日吧?”
景月一愣。生日……他自己几乎都快忘了这个概念。无论是前世的,还是这具身体的,都模糊不清。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真正的“生日”该是哪一天。拉普兰德和希儿收养他的那天,被她们默认为他的“新生日”,但具体日期也很随意。
没想到希儿还记得,并且用了“人类的算法”——十八岁,成年礼。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散了这些日子因为新条茜和自身认知问题带来的阴霾。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收紧。
“希儿小姐,这太贵重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把刀的价值,显然远超普通的生日礼物。
“只是一份心意。”希儿摇摇头,打断了他的推辞,“希望你在外实践的时候,它能陪着你。不一定非要用来战斗,有时候,一件熟悉的、带着善意的器物,也能让人在陌生环境里安心不少。”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悠远,仿佛透过这把刀看到了别的什么:“这是我很久以前,在一次……旅行中,偶然得到的。它原来的主人应该是一位非常珍爱它的武者。它很安静,也很坚韧,我觉得……或许很适合你。”
很适合他?景月看着手中沉静而锋利的唐刀,心中感动之余,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既视感……一种微妙的、不太对劲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沟通了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银色手环。这是csa配发给“未成年穿越者\/特殊种族受监护者”的基础装备之一,内部整合了三个稳定的一立方米空间存储单元,采用某种空间折叠技术,被拉普兰德戏称为“我的世界方块”,虽然景月完全不明白这个梗来自哪里。
精神意念探入第一个存储单元。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极其夸张的剑。
一把长度接近一米二、对于目前妖形态只有六七岁孩童体型的景月来说简直是巨剑的八面汉剑。剑鞘是黝黑发亮的黑檀木所制,上面用鎏金银的工艺盘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东方龙,龙身缠绕剑鞘,龙首恰好位于剑颚处,张开的龙口精准地咬合住鞘身,既是装饰,也是锁扣。纯铜打造的剑柄沉重而冰凉,握柄部分缠绕着防滑的暗色丝线。
他曾被迫拔出来过一次,剑刃是千锤百炼的折叠锻打工艺,呈现出一种镜面抛光后依然清晰无比的、如同鸟类羽毛翎管般的细腻纹路(羽翎纹),寒光四射,华丽得近乎嚣张,重量也极其感人。这完全是拉普兰德审美下的产物——足够大,足够重,足够亮眼,仿佛在呐喊着“快来看我砍爆一切”!
这是拉普兰德在他刚开始接受“萨卢佐式关爱”训练时,不知从哪个战利品堆或者黑市角落里翻出来,丢给他的。美其名曰“萨卢佐家成员怎么能没有像样的家伙”,实则景月怀疑她只是觉得这剑看起来够劲,完全没考虑过他当时(以及现在)的体型能不能挥动。
他尝试过一次,差点把自己的腰给闪了。之后就只能将其雪藏在这个空间方块里,当作一件昂贵的收藏品,或者……拉普兰德爱的证明(沉重版)。
他的意念又转向第二个存储单元。
里面是另一把刀。
一把同样是唐刀制式,但风格迥异的刀。这把刀的装具要华丽一些,黑鞘金具,刀柄缠绕着金线。最特别的是它的刀刃,并非流水纹或羽翎纹,而是一种极其罕见、锻打难度极高的立体羽毛纹路,仿佛无数片微小的金属羽毛层层叠叠熔锻在一起,在光线下会产生一种奇异的、仿佛活物般的立体流动感。
这把是拉普兰德后来又一次“活动筋骨”回来后,随手丢给他的,理由是“看着和之前那把差不多,应该是一对的吧?给你凑个双”。其随意程度让景月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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