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手笔（2/2）
林凡愣了一下，dota...真是久远的记忆了。2005年，确实是dota allstars版本开始在国内各大对战平台和网吧流行起来的年代。前世读本科时，他的dota2玩儿的那也是出神入化，一手影魔、帕克秀得飞起。
穿越回来这些天，不是被系统逼着卷，就是应付官场人情世故，差点忘了还有游戏这回事。
“行！等我保存一下文档！”林凡答应得异常爽快，迅速保存关机，“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被写材料耽误的职业选手！”
半小时后，林凡、李田，以及处里另外三个年轻同事，出现在了省委大院后街一家名为“千禧网吧”的大厅里。
烟雾缭绕，键盘鼠标噼啪作响，夹杂着各种“干他”、“插眼”、“救一下”的呼喊。
办公厅那边也来了五个人，双方嘻嘻哈哈地互相嘲讽了几句“准备受死吧”“谁输谁买单”，迅速开了两台相邻的五连坐机器。
林凡扫了一眼对面，目光瞬间定格在其中一个身影上——李弱水！她居然也来了。安静地坐在角落那台机器前，正低头调试着鼠标灵敏度，侧脸在显示器的荧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冷静，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凡和李弱水的目光在空中短暂接触，两人都是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开机，打开浩方对战平台，找到局域网房间，输入ip，进入游戏。
熟悉的war3界面和dota地图加载画面，让林凡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他熟练地选择了自己前世最擅长的英雄——影魔。
“凡哥，你行不行啊？影魔这英雄可难玩了！”李田选了潮汐猎人，有点担心地问。
“把‘吗’字去掉。”林凡自信一笑，活动了一下手指。
游戏开始。起初，办公厅那边凭借默契的配合和前期强势的阵容，占了少许便宜，拿了林凡这边几个人头，还在所有人频道里打字嘲讽。
[全部]办公厅第一猛男（剑圣）：“宣传部的兄弟们光靠嘴上宣传啊，这敲键盘的功夫也太不给力了。”
当林凡的影魔做出跳刀、bkb（黑皇杖）的那一刻，杀戮的乐章正式开始。
[全部]宣传部丶凡神（影魔）：“？”
屏幕上的杀戮提示几乎被林凡的影魔刷屏。李田等人只需要跟着喊“666”和冲上去捡漏就行了。
对面办公厅的人被打得没了声音，最后打出了：“gg”
......
网吧门外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千禧网吧”四个大字，将几个年轻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晚风吹散了身上的烟味和空调的沉闷气息，也稍稍冷却了方才在游戏世界里激战的亢奋。
“凡哥，真不去整点烧烤？庆祝一下咱们宣传部首次对外作战大捷！”李田意犹未尽，勾着林凡的肩膀提议道。
其他几个同事也纷纷附和，眼神里充满了对林凡游戏技术的崇拜和对夜宵的向往。
林凡笑着摇了摇头，婉拒道：“下次吧，今天真有点累了。任部长那报告还得再琢磨琢磨，明天得交个初稿。”
他抬出了部长任务这块金字招牌，顿时让众人的热情冷却了不少。
“唉，也是，正事要紧。”李田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振奋起来，“那说好了啊凡哥，下回财政厅那帮孙子再来约战，你必须带队！咱们宣传部dota战队的金字招牌就靠你了！”
“没问题。”林凡爽快答应。这种纯粹的、靠技术说话的娱乐活动，确实比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让人舒心得多。
几人说笑着往大院方向走。办公厅那边的人也出来了，隔着几步远，那个id叫“办公厅第一猛男”的剑圣玩家看到林凡，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林凡也回以一笑，游戏里的胜负，没必要带到现实里。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边缘，李弱水正安静地走在一旁，手里捏着那个小巧的银色u盘——里面存着刚才几局游戏的rep。她似乎察觉到了林凡的视线，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了句：“影魔的阴影波释放角度计算很精准。跳刀bkb的时机选择数据模型也值得分析。”
林凡：“……谢谢？”
第二天一早，林凡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将打印好的两份报告放到了王建军的办公桌上。
王建军拿起报告，只是粗略地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就从最初的平静，逐渐变为惊讶，再到最后的凝重。
报告厚度不薄，里面大量的专业术语、架构图、数据流示意图、设备选型对比表，看得他眼花缭乱，却又不明觉厉。他虽然是处长，但毕竟是文科出身，对技术细节并不精通。
然而，报告逻辑之清晰、论述之严谨、规划之宏大，尤其是最后关于“建立高层次协调机构”的大胆建议，都让他深深感到震撼。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年轻干部能写出来的东西！这视野、这格局、这专业性……
王建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复杂。
“我这就去找任部长，林凡，你真的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
看着王建军离开的背影，林凡涌上了一种“该来的终于来了”的平静。
他知道，这份报告一旦送上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再也无法藏身于幕后了。
要么，一举奠定他“技术尖兵+改革先锋”的地位，从此在部里甚至省里挂上号，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任务、更高的期望、更复杂的局面，与他的摸鱼理想背道而驰。
要么，方案被搁置或否定，他可能会被打上“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标签，但【奠基者】任务失败的系统惩罚……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被动挨打是卷，主动谋划……好像也是卷。但后者，似乎多少能掌握一点点主动权？而且，这种凭借超越时代的认知和能力去影响甚至改变现实的过程，隐隐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呸呸呸！林凡，你要坚守本心！不能被系统的糖衣炮弹和虚假的成就感腐蚀！”他赶紧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摸鱼！对，是为了以后能更安心、更舒服地摸鱼！”
就在这时，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是姚力主任的声音，语气比平时更加温和：
“林凡，现在方便吗？陈部长请你过来一趟，他想亲自听听你关于那个省级平台规划的思路。”
林凡的心猛地一跳。
来了！风暴的中心，终于要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