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积跬步（2/2）
林凡发现处里每周都要打印大量会议材料，很多材料其实会后就被束之高阁，造成纸张和耗材的浪费。他写了个简单的双面打印和页数统计的小工具，建议非必要材料默认双面打印，并设置了打印提醒。
结果，工具装上还没半天，副处长高强就皱着眉头找来了：
“小林啊，这个双面打印……有时候急着要单面盖章或者签批，不方便啊。还有这个打印提醒，跳出来耽误时间。心意是好的，但还是要考虑实际工作的灵活性嘛。”
林凡只好讪讪地取消了默认设置，只保留了不显眼的页数统计功能。这次尝试，cv一点没赚到，反而差点被扣上“不懂实际”的帽子。
他算是明白了，在机关，有些“效率”是可以提升的，但绝不能触动固有的工作习惯和所谓的“灵活性”，尤其是领导觉得方便的“灵活性”。
吃一堑长一智，林凡变得更“狡猾”了。他不再追求明显的、改变习惯的创新，而是专注于那些“润物细无声”、能切实减轻工作量且不让任何人感到不便的“小优化”。
他给处里的内部查询系统（一个古老的ess数据库）增加了一个模糊搜索和常用查询条件保存功能，让同事们查资料不再需要每次都输入冗长的条件。
——【奖励cv：+15点。】
他写了一个自动检查信息报送格式规范的小脚本，能在复制粘贴时自动提示常见错误（如日期格式错误、缺少必填项等）。
——【奖励cv：+15点。】
他甚至改造了一下办公室那个老旧的网络打印机，给它加了个状态监控和简易的故障报修提示脚本。
——【奖励cv：+10点。】
这些小小的改进，有的甚至用不上系统灌输的知识，靠林凡前世浅薄的计算机常识都能完成，但这些改进拿到这个大家还在努力学打字的年代，已然是降维打击。
如同蚂蚁搬家，cv值一点点上涨着。
过程远不如搞个大项目来得酣畅淋漓，反而需要耗费更多心力和人情世故，去揣摩哪些改动是安全的、受欢迎的、不会被视为“挑战”的。
除了信息处，部里其他处室也时不时邀请林凡去搞点“小发明”。
甚至姚力安排林凡做了一期“以技术赋能宣传工作”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
孙磊看着林凡整天“不务正业”地鼓捣这些边边角角的小玩意，脸上的讥讽越发明显，有时甚至会“无意间”大声说：“有些同志啊，还是要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别总想些歪门邪道，净整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林凡只当没听见。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论证会召开的前两天，林凡看着cv商城里的点数终于攒够了。
【当前可用cv：305点。】
“兑换！【通信与信息系统专业基础知识（博士级）】！”
【指令确认。消耗cv：300点。剩余cv：5点。】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都要深邃的知识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轰然冲入林凡的脑海！信息论、编码理论、信号处理、通信网络架构、协议栈、无线通信原理、光纤通信技术、信息系统建模、容量规划、性能分析……浩如烟海的专业知识，不再是浮于表面的概念，而是带着深刻的数学推导、工程实现细节和领域内最新进展的完整体系！
这一次的痛苦远超以往，林凡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被撑裂，无数公式、图表、算法在意识中疯狂碰撞、重组、烙印。
这种撕裂般的痛苦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缓缓退去。
当林凡再次睁开眼时，世界仿佛变得不同了。他看向电脑，看向网线，看向窗外远处的通信基站，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曾经抽象的概念此刻都拥有了清晰的内在逻辑和物理实现方式。他感觉自己对“通信”与“信息系统”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现在，他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那些专家了。
他打开电脑，开始重新梳理论证会的汇报材料，将那些原本有些模糊的技术细节逐一夯实、深化，甚至加入了部分基于严格理论推导的性能预估和瓶颈分析。
正专注间，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固定号码。
“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传来一个平静无波、熟悉的女声：“我，李弱水。”
林凡一愣：“李工？有事？”
“你提交给信息中心备案的那个共享文件自动备份脚本，”李弱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直接，听不出情绪，“逻辑里有个冗余循环，效率低了17.3%。已经帮你优化了，下次更新时替换就行。”
林凡：“……谢谢？”他完全没注意到那个问题。
“另外，”李弱水顿了顿，似乎在下意识地推眼镜，“你之前那个舆情溯源模型里，用于计算传播路径权重的算法，是基于什么准则设定的？我尝试用蒙特卡洛方法模拟了一下，发现在小概率事件密集爆发时，你的模型可能会出现误判，将噪声放大。”
林凡心中连道厉害，这个问题极其专业和深入，直指他从系统兑换的那个模型雏形的潜在缺陷之一。
这个李弱水，还真是个技术大拿。
他迅速调动刚刚吸纳的博士级专业知识，脑海中飞快地演算，很快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李工，你说得对。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引入一个基于信息熵的动态衰减因子来部分修正……”林凡说出了一段复杂的数学表达式和改进思路。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李弱水才再次开口：“……信息熵？动态衰减？……原来可以这样。我知道了。”
然后，不等林凡回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凡拿着传来忙音的手机，哑然失笑。这个李弱水，真是个 “怪人”，但水平之高，心思之敏锐，绝对不输给任何专家。
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屏幕上的材料。
准备就绪，只等论证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