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被迫的空军司令(1/2)

那块本就风化严重的悬石,在她的能量扰动下,

终于脱离了岩壁,带着无数碎石,轰然砸下!正好堵在了隘口处!

“砰!砰!嗷——!”

冲在最前面的两三只飞行魔兽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崩塌的岩石上,发出凄厉的惨叫,打着旋儿坠向深谷。

后面的魔兽急急刹车,在隘口外盘旋尖啸,却不敢再冲进来——那道缝隙已经被乱石彻底封死了。

翼人小队在隘口内的一片相对平坦的岩石平台上降落。

沈无殇从翼人队长背上跳下来,脚踩在实地上,感觉还有点飘。

她捋了捋被吹成鸟窝的头发,看向隘口外那些不甘盘旋的黑影,又看了看被封死的退路。

嗯,暂时安全了。

虽然也被困住了。

翼人队长也收拢翅膀,转身看着她,眼神复杂。

刚才那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她感觉到了。

那不是魔法,也不是神术,是一种更……本源的力量。

这个少女,果然不简单。

“刚才……谢谢。”

翼人队长说,这次的道谢更郑重了些。

如果不是沈无殇指出那个隘口并用某种方法制造塌方,她们很难摆脱那些腐翼兽的追击。

沈无殇摆摆手,表示不用谢。

她环顾四周,这个平台位于峡谷深处,三面都是近乎垂直的峭壁,

只有刚才进来的隘口(现在堵了)和一个更狭窄、不知通往哪里的岩缝。

典型的绝地。

“先休息。”

她找了个背风的岩石凹陷处坐下,开始检查身上还剩什么装备——

匕首还在,吱吱的小玩意儿还剩两样,干粮和水囊在刚才的追逐中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翼人们也分散坐下休息,拿出自己的水囊和肉干分享。

那个深紫色翅膀的队长拿了一份递给沈无殇。

沈无殇没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口肉干——硬得能崩掉牙,但总比饿着强。

“我叫翎风。”

翼人队长在她旁边坐下,也啃着肉干,

“‘暮色之翼’侦察小队队长……虽然这队伍就我们六个。”

“沈无殇。”

沈无殇报上名字,继续跟肉干搏斗。

短暂的沉默。

只有风声穿过岩缝的呜咽,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飞行魔兽不甘的尖啸。

翎风看着沈无殇平静的侧脸,突然问:

“你……不觉得我们的翅膀颜色很奇怪?很……‘不祥’?”

沈无殇终于把那块该死的肉干撕下来一块,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闻言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翅膀不就是用来飞的?管它什么颜色。黑的白的紫的花的,能飞起来不撞山,就是好翅膀。”

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讨论刀剑够不够锋利,铠甲够不够结实一样实用主义。

翎风和旁边竖起耳朵听的几名翼人都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

在族里,她们因为这双“不祥”的翅膀,

从小就被嘲笑,被排挤,被剥夺了很多机会,最终被“流放”到这种偏远危险的侦察队。

颜色,仿佛成了她们的原罪,定义了她们的一切。

可在这个陌生少女眼里,颜色就只是……颜色?

功能才是第一位的?

“在你们族里,”沈无殇又拿起水囊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

“是不是翅膀颜色越纯,越浅,地位就越高?”

翎风默然点头。

“蠢。”沈无殇评价得言简意赅,

“打仗的时候,敌人会因为你翅膀是白色的就不射你?侦查的时候,纯白色的翅膀在夜空里跟灯塔似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她指了指翎风深紫色的翅膀:

“你这颜色,晚上出去,跟夜色差不多,多好的伪装色。还有她们几个,”

她指了指另外几个翼人,

“杂色在树林或者岩石背景里,反而更不容易被发现。纯白?那是活靶子。”

翼人们面面相觑,然后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

在族里,颜色是“荣耀”或“耻辱”的象征。

可在这个少女看来,颜色只是……工具属性?

哪种颜色更适合执行任务,哪种颜色就是“好”颜色?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暖流,悄悄淌过她们被偏见冰冻已久的心。

“你……”翎风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从哪里来?”

沈无殇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边境,一个叫星火城的小地方。”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人类,矮人,地精,精灵,兽人,鱼人……最近还来了几个长翅膀的(指之前被救的翼人)。只要守规矩,能干活,谁管你长什么样,翅膀什么色。”

星火城?

翎风似乎隐约听过这个名字,最近在王都一些底层流民和冒险者口中流传的“净土”?

多种族混居?

多种族……混居?

翎风的心脏猛地跳快了几拍。

一个连地精、兽人都能容纳的地方,会容不下她们这几个只是翅膀颜色“奇怪”一点的翼人吗?

她看着沈无殇那张虽然沾满灰尘却异常平静淡定的脸,

又想起刚才她面对教团追杀和空中追击时的冷静果决,还有那种奇异的、能引动山石的力量……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破土的嫩芽,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沈……大人。”

翎风改变了称呼,语气变得郑重,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教团的人肯定还在外面守着。”

沈无殇看了看被封死的隘口,又看了看那个狭窄的岩缝。

“等天黑。从那边摸出去。”

她指指岩缝,

“至于外面那些大蝙蝠和黑袍子……”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的寒光,

“找个机会,全宰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晚上要去菜市场宰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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