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摆烂式自杀（2/2）

沈无殇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天（树冠）：

“我现在去喂妖兽，算不算品尝了‘食物链’的滋味？”

“警告！检测到宿主有高危想法！任务目标限定为‘本地食物’！”系统尖叫，

“请宿主立刻、马上、now！去寻找！！”

沈无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吹过树林，带来沙沙的响声，还有远处隐约的、不知名野兽的低吼。

一分钟，两分钟……

“宿主？您在听吗？”

“宿主？动一动您尊贵的脚趾头？”

“亲？还在吗？掉线了？不会真去喂妖兽了吧？！《好运来》我要开始放了哦？真的放了哦？我数三二一……”

“闭嘴。”

沈无殇终于动了，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仿佛被十万只草泥马践踏过的麻木，她从那个自掘的坟墓里爬了出来。

迈开了步子。不是因为她想做什么狗屁任务，而是……

那持续的、精神污染般的威胁，比死亡更让她难以忍受。

拍拍身上的泥土，她站起身，环顾四周。

森林里能吃的？

她目光锁定在溪边一种挂着零星红色浆果的灌木上。

果子颜色鲜艳，看起来……很有毒。

就它了。

她走过去，摘下一颗红得发亮的浆果，看都没看，直接往嘴里塞。

“等等！宿主！那是‘火辣辣果’，刺激性极强，普通人吃了会……”系统惊呼。

话未说完，沈无殇已经面无表情地嚼了下去。

一瞬间，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口腔里炸开！

不是辣，是纯粹的、狂暴的灼痛感，沿着舌头、喉咙一路烧下去，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的食道要被熔穿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依旧死死绷着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会口腔溃疡半个月，并且伴随暂时性失声。”系统弱弱地补完后半句。

沈无殇张了张嘴，发现果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很好，更清净了。

【……检测到宿主食用‘火辣辣果’（未处理，极度危险），但符合‘不会立刻毒死’最低标准。任务……勉强完成。奖励发放：基础植物感知 lv.1。】

一股微弱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是关于几种常见植物的模糊感知，

比如哪种草汁能止血，哪种树根富含淀粉。

沈无殇无视了这点变化。

她走到溪边，捧起冰冷的溪水漱口，试图缓解那火烧火燎的痛感。

效果甚微。

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苍白，疏离，黑眸沉静如死水，只有微微红肿的嘴唇昭示着刚才的自杀式行为。

没死成，还惹了一身骚（指系统），外加暂时变成了哑巴。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宿主，其实那边那种灰扑扑的、像石头一样的‘面包果’烤熟了是可以吃的……”

系统小心翼翼地建议。

沈无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它。

她走到一棵大树下，抱着膝盖坐下，将脸埋进臂弯。

物理上闭嘴了，精神上的噪音却还在继续。

“宿主，别灰心嘛！生活就像异世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浆果是甜是辣……好吧这个例子不好。但我们有任务啊！有奖励啊！你看，有了植物感知，下次就能找到更好吃的……”

沈无殇屏蔽了它的喋喋不休。

求死之路，道阻且长。

但，她有的就是时间，和无穷无尽的……耐心。

总有这个破系统监控不到的时候。

她默默地想。

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森林远处，野兽的吼声似乎更近了些。

而脑海中，那个自称小强的系统，还在不知疲倦地规划着“美好”的未来，

仿佛她刚才吞下去的不是致命毒果，而是什么希望之星。

沈无殇闭上眼，在系统的背景音和口腔的灼痛中，开始构思下一场……更稳妥的告别仪式。

异世界的第一天，想死，

但被一个话痨系统缠上了。

并且，开局不利，暂时变成了哑巴。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