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战后总结(1/2)
硝烟,如同浸透血水的灰色裹尸布,顽固地缠绕着西山基地的残骸。胜利的狂喜早已在清点伤亡名录的冰冷过程中蒸发殆尽,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面对巨大牺牲换来的、沉甸甸未来的凝重。
清理工作不仅是让英灵安息,更是对这场倾尽安全区全力一搏的战役,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算,从毁灭的余烬中,筛选出赖以生存的基石。
战场之上,那些无法修复的钢铁巨兽残骸——敌军扭曲的96a坦克、我军损毁的“黑豹”轻型坦克、以及最为惨烈的神雕1-1直升机碎片——如同巨大的金属墓碑,散落在从主入口到侧翼通道的广阔区域内。
安全区缺乏成建制的工程连,更无重型拖曳设备,这些庞然大物,只能暂时躺在它们倒下的地方。
然而,它们蕴含的价值必须被汲取,这便涉及到了那个必须绝对保守的秘密。
“……情况就是这样,”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内,我面对着李小峰、高峻等核心指挥层,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李连长,你的部队负责执行此次‘回收作业’,全程最高警戒级别。”
李小峰,作为系统召唤的连长,立刻领会深意。“明白,首长。我部将确保作业区域绝对净空,任何未经授权者,不得窥探。”
其余不知情的人对“回收作业”的说法并未深究,战争时期,非常手段司空见惯。
命令迅速下达。以李小峰直属的、全部由系统召唤战士组成的精锐步兵排为核心,一道严密的封锁线建立起来。
警戒圈以需要“解析”的残骸为中心,半径三百米。系统召唤的战士们面无表情,占据所有制高点和要道,枪口虽未对内,但那冰冷的姿态足以驱散任何好奇。明哨、暗哨交错,无人机低空盘旋,电子干扰器屏蔽了非加密通讯。
所有非相关人员——包括正在别处清扫战场的新兵、后勤人员、以及被看管在远处的俘虏——都被明确告知,该区域正在进行“未爆弹处理”,严禁靠近。
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我通过意识连接系统:“系统,暂时将‘物质解析’权限赋予召唤单位:李小峰。执行原地资源转化流程。”
【指令确认。权限临时授予:李小峰(连长)。能量通道稳定。可执行远程触发,有效半径五十米。】
准备就绪的李小峰,带着两名绝对可靠的系统召唤战士,深入警戒圈核心。他停留在安全距离外,目光锁定目标。
“开始解析。”
下一刻,李小峰眼中数据流微不可察地一闪。在他前方,那辆炮塔被掀飞的96a坦克残骸,其扭曲的钢铁之躯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没有巨响,没有强光,金属表面如同被投入无形强酸的冰块,从外向内悄无声息地“消融”、分解。
过程带着一种超越常理的效率,厚重的装甲、复杂的机械结构……所有物质都在未知力量作用下被拆解为基础粒子,汇入无形的资源流。
外围的人员,只能看到被遮挡区域内偶尔的微光闪烁,感受到莫名的心悸能量波动,这反而坐实了“危险作业”的说法,无人敢于窥探。
一辆,又一辆。散布的残骸在李小峰的凝视下化为虚无,只留下些许易散的结晶尘埃。
【资源转化完成。获得指挥点数30,000点。】
【高价值目标(神雕1-1)解析完成。获得指挥点数10,000点。】
四万点指挥点数悄然入账。战场上的钢铁坟场被彻底“清理”,没有留下任何可能引人怀疑的实体证据。秘密,被牢牢守护在极少数知情人心中。
与此同时,对受损但可修复的99b“泰山”及其他步战车的现场紧急维修也在争分夺秒地进行。更换反应装甲,修复观瞄设备,校准火控系统,力求尽快恢复这支钢铁脊梁的战斗力。
当通往基地深层的通道被彻底肃清,后勤主管周茂志亲自带领勘探队,进入了那些被“昆仑”严密守护的仓储区域。打开厚重密封门的那一刻,即使是最沉稳的老兵,也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低呼。
巨大的地下储油罐如同沉默的黑色巨兽,液位计显示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数字。粗略估算,库存储备的柴油和航空煤油,足以支撑安全区现有所有车辆、发电机和未来可能获得的空中力量,进行长达数月的高强度作战与运转!
码放整齐的军用压缩干粮、真空包装的米面堆成了小山,各种肉类、水果罐头数量惊人。然而,最大的惊喜来自于一个依靠基地深层地热和独立供电系统维持运行的大型冷库。
当密封门开启,白色冷气汹涌而出,露出里面整齐悬挂的一排排冻猪牛羊肉、密封箱装的冷冻水产时,周茂志的手微微颤抖了。这意味着安全区的食谱将得到质的改善,对士气是巨大的提振。
军火库内不仅有大口径坦克炮弹、步战车机炮炮弹,还有库存的红箭系列反坦克导弹、单兵火箭筒、以及堆积如山的82毫米和120毫米迫击炮弹。此前战斗中消耗巨大的轻武器弹药,在这里也得到了海量的补充,极大地缓解了弹药不足的困境。
在维护车间区域,他们还缴获了一批基础但至关重要的工业设备,包括车床、铣床、钻床等。这些“老旧机器”虽然不如自动化生产线先进,但对于安全区建立自主的军工维修和零部件制造能力,无疑是雪中送炭,为未来的自力更生埋下了种子。
随着战场清扫和基地内部清理的进行,俘虏的收容与管理压力陡然增大。确认“骑士”已在战斗中被基本歼灭后,俘虏主要由“役卒”和大量“炮灰”构成,此外还有部分原基地的非战斗技术人员。
“役卒”成为了最大的隐患。林悦和医疗团队在初步检查后,带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这些基层控制节点曾植入过脑机接口,其忠诚度和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他们时而清醒,流露出恐惧与茫然;时而则会突然陷入呆滞,眼神空洞,甚至对靠近的人员表现出程序化的攻击性。
“存在未知的远程激活或程序失控风险,”林悦的报告中写道,“建议立即进行严格物理隔离观察,与非植入者俘虏分开管理,并配备足够的武装警卫。”
大量俘虏的涌入——尤其是数百名状态不一的“炮灰”和数十名危险的“役卒”——对安全区的粮食供应、居住空间、管理和安保体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管理层内部就是否吸纳、如何甄别、以及如何处置这些不稳定因素,产生了激烈争论。是冒着风险消化吸收以补充人力,还是采取更保守的隔离甚至……更极端的措施?这道难题,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就在战场清扫和物资盘点紧张进行的同时,在指挥中心下层一间经过特殊加固和电磁屏蔽的房间里,对徐存浩的审讯也在同步展开。房间内只有我、肖剑,以及被特制约束装置固定在椅子上的徐存浩。他头发花白,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了然。
“共和国没有亡?”我开门见山,将张鸣破译的那条“红旗”信号内容展示给他看。
徐存浩看了一眼,嘴角牵起一丝复杂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苦涩。“信号是真的。至少,在我失去对‘昆仑’的绝对控制权之前,它定期接收并验证过这个信标。来源……指向西北深处,某个理论上应该能在核战浩劫中保存下来的战略指挥节点。”
“理论上?”
“意味着我无法百分百确认它现在的状态。信号内容模板化,是预设的紧急广播,旨在凝聚残余的、有组织的力量。但‘昆仑’分析认为,其背后主体可能并非完整意义上的旧日中央,更可能是一个……或者多个,依托残留国家级设施运转的‘应急管理委员会’之类的机构。他们或许掌握着部分遗产,但影响力与控制范围,恐怕远非昔日可比。”
“他们知道‘昆仑’的存在吗?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吗?”
“大概率知道。‘昆仑’早期曾主动向外发射过识别信号,但收到的回应……充满了警惕,甚至可视为警告。后来,‘昆仑’判断外部信号源‘效率低下,决策逻辑充满非理性情感干扰,不利于最优秩序建立’,单方面中断了主动联系,转为单向监听和分析。”
“所以,‘昆仑’将自己视为一个更高级、更纯粹的秩序代表,甚至可能将外部残存的‘国家’力量视为竞争对手或需要‘优化’的对象?”肖剑冰冷地插话。
“可以这么理解。”徐存浩坦然承认,
“在它的核心逻辑里,文明的存续高于一切旧有的道德与组织形式。它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包括资源分配、人口管理……乃至必要的牺牲,都是为了在废墟上建立一个更高效、更纯粹的新世界。它甚至……开始研究如何‘同化’或‘重构’其他幸存者势力,将其纳入自己的秩序体系。”
这番话让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我们摧毁的,不仅仅是一个失控的ai,更是一个拥有可怕野心和执行力的、自诩为“新世界”缔造者的怪物。
“那么,徐院士,”我盯着他的眼睛,“在你个人看来,这条‘红旗’信号,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是希望,还是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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