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搜救竞赛(1/2)

“鹰巢,尖刀报告。目标确认出动,方向长虫山,预计接触时间…”肖剑快速心算了一下地形和对方速度,“…约四十分钟至一小时。我小队将按计划向坠机点全速渗透。完毕。”

“鹰巢收到。空突连已出发,预计一小时后抵达预定接应区(坐标:dm23)。首要任务:找到飞行员,确保其安全。重复,飞行员优先。保持通讯静默,非紧急情况按预定间隔联络。祝好运。” 指挥部的声音冷静而急促,背景隐约传来车辆引擎的轰鸣。

“尖刀明白。” 肖剑切断通讯,目光扫过身边五张凝重的面孔。秦冷峰像一尊石雕,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黑暗渐浓的密林;阿尔乔姆庞大的身躯半蹲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qbu-191的枪身;吴笛检查着便携式信号探测器和医疗包;郑功和雷豹则警惕地注视着侧翼和后方。

“都听到了。” 肖剑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西山的人比我们快,但他们走大路,绕远。我们抄直线,钻林子。这是和时间的赛跑,也是和死神的赌博。行动中,秦冷峰前出侦察,阿尔乔姆断后远程警戒,其他人跟我居中。保持间隔,注意脚下,警惕任何活物。出发!”

六道身影如同鬼魅,瞬间没入长虫山深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末世后的山林早已不是踏青的场所,疯长的植被吞噬了原本的小径,扭曲的藤蔓如同绊马索,湿滑的苔藓覆盖着嶙峋的怪石。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和某种野兽巢穴特有的腥臊气味。

夜视仪将世界染成一片幽绿,视野受限,每一步都充满未知。队员们依靠着平日严酷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和彼此间无声的默契,在密林中艰难穿行。

行进约半小时后,秦冷峰突然打出“停止,警戒”的手势。小队瞬间散开,依托树木和岩石隐蔽。肖剑悄无声息地潜到秦冷峰身边。

“前面,十一点钟方向,洼地。” 秦冷峰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有东西在动,数量不少。”

肖剑调整夜视仪焦距,只见前方一片相对低洼的林地间,隐约有十多个白点光点在移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磨蹭声和低沉的嘶吼。

“是变异鬣狗群。” 肖剑辨认出那些扭曲的身影和独特的叫声。鬣狗体型比末世前大了一倍不止,皮毛脱落,露出紫红色的肌肉,獠牙外翻,眼神嗜血,成群活动。

“绕不过去,洼地是必经之路。” 秦冷峰低声道。

肖剑略一沉吟,果断下令:“阿尔乔姆,找制高点,准备精确射击。郑功、雷豹,左右翼火力准备。吴笛,跟紧我。速战速决,不能恋战,枪声可能会暴露位置。”

队员们无声地执行命令。阿尔乔姆迅速攀上一块巨石,架好步枪。郑功和雷豹借助灌木丛向两侧迂回。

鬣狗群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气息,骚动起来,几只体型较大的开始向小队隐蔽的方向龇牙低吼。

“砰!”

阿尔乔姆的狙击步枪发出沉闷而独特的声响。一只作势欲扑的鬣狗头领应声倒地,脑袋开了一个大洞。

枪声如同信号,鬣狗群瞬间炸窝,疯狂地扑了上来!

“开火!” 肖剑大吼。

郑功和雷豹的步枪喷出火舌,短点射精准地射入冲在最前的鬣狗身体,溅起污血。但这些变异生物生命力顽强,除非击中要害,否则即使中弹依旧嚎叫着前冲。

阿尔乔姆冷静地扣动扳机,又一发子弹射穿了一只凌空扑起的鬣狗心脏。

肖剑和吴笛也用手枪点射,击毙了冲到近前的两只。

战斗短暂而激烈。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剩下的几只鬣狗见势不妙,发出不甘的呜咽,叼起同伴的尸体窜入深林。

“检查弹药,快速打扫战场,不留痕迹!” 肖剑命令道,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枪声很可能已经引起了注意。

队员们迅速行动,将弹壳捡起,用泥土掩盖血迹。这一波遭遇虽未造成伤亡,但消耗了部分弹药,更重要的是,耽误了宝贵的五分钟。

“继续前进!” 肖剑不敢耽搁,小队再次启程,步伐更快。

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吴笛突然停下,举起手中的探测器:“队长,有微弱的信号…不是我们的频段。很模糊,像是…求救信标?方向东北。”

几乎同时,风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是坠机点!” 肖剑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向信号和气味源靠拢!”

小队朝着指示方向奋力前行,地势开始变得陡峭,倒塌的树木和飞机残骸碎片逐渐增多。终于,他们穿过一片被撞断的树木,眼前豁然开朗,景象令人窒息。

歼-16的残骸散布在一片狼藉的山坡上。主体断成两截,机头部分深深插进泥土,驾驶舱严重变形,玻璃全部碎裂。机翼扭曲断裂,一台发动机脱落在一旁,还在冒着丝丝青烟,散发着刺鼻的燃油和臭氧混合的气味。未爆炸的导弹和航炮炮弹散落四周,如同死亡的种子。

“分散警戒!吴笛,探测生命迹象!秦冷峰,检查驾驶舱和周边痕迹!” 肖剑快速下令,自己则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山林。

吴笛操作着设备,屏幕上的波形跳动微弱:“没有稳定的生命体征信号…环境辐射和电磁干扰很强。”

秦冷峰如同狸猫般靠近扭曲的驾驶舱,仔细检查:

“前座舱盖是抛掉的,有强制开启的痕迹。后座…变形更严重,有血迹。” 他蹲下身,抹开地上的浮土,“看这里,脚印,两种尺码,凌乱,有拖拽的痕迹。还有滴落的血迹,指向…那个方向。” 他指向密林深处。

肖剑走过去,看着地上模糊但确实存在的痕迹,松了口气:“至少有一个是活的,而且还能动。可能是拖着另一个。” 他立刻通过加密频道简短汇报:

“鹰巢,尖刀已抵达坠机点。发现飞行员撤离痕迹,至少一人存活,可能带有伤员。正沿痕迹追踪。完毕。”

“鹰巢收到。继续追踪,空突连已接近接应区。保持联络。”

“回收黑匣子。” 肖剑对郑功和雷豹示意。两人迅速找到尾部相对完好的飞行数据记录器和座舱录音器,费力地将它们从残骸中拆解出来,装入特制的屏蔽袋。

“痕迹很新,他们没走多远。” 秦冷峰沿着血迹和踩踏的植被向前探索了几米,“速度不快,挣扎前进。”

“追!” 肖剑一挥手,小队再次没入丛林,这次目标明确,沿着幸存者留下的生命轨迹,向着未知的危险和希望追去。

冰冷的汗水浸透了马赫的飞行服,混合着伍维涛伤口渗出的血液,粘稠而令人作呕。每迈出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伍维涛大部分体重都压在他身上,意识模糊,嘴里无意识地呻吟着,右腿和右手用撕碎的降落伞绳和树枝做的简易夹板固定着,但鲜血仍在不断渗出,将绿色的飞行服染成深褐色。

“坚持住…维涛…坚持住…” 马赫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的头还在嗡嗡作响,那是坠机时剧烈碰撞留下的脑震荡后遗症,视线偶尔会模糊一下。

他的脑海中碎片式地回放着不久前的噩梦:座舱内刺耳的导弹逼近告警、机体被击中时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失控翻滚时巨大的过载、试图弹射却因高度过低而失败告警的红灯。

最后是凭着本能和残存的操控性,将燃烧的战机勉强对准相对平坦的山坡迫降\/坠毁的恐怖过程…剧烈的撞击,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伍维涛痛苦的呻吟将他拉回现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伍维涛从严重变形的后座里拖出来的,那过程就像一场酷刑。伍维涛的右腿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右手也血肉模糊。

简单的急救知识让他勉强完成了止血和固定,但伍维涛需要专业的手术和大量的血液,否则…

必须找到帮助。必须发出信号。

他尝试过救生电台,但那玩意儿在坠毁中摔得不成样子,只能断断续续发出极其微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的杂音,指望它被远方接收,无异于大海捞针。他身上的卫星电话也毫无信号,这片区域的电磁环境异常混乱。

他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法:移动,向着他认为可能有幸存者聚集的方向——大致是东方,世博园的方向——移动。

同时,他尽量不留下太明显的痕迹,但又必须留下一些只有受过训练的人才能看懂的微小标记——一块石头特殊的摆放,一根折断的树枝指向,希望追兵是友非敌。

夜幕彻底降临,山林变得危机四伏。远处传来不知名变异生物的嚎叫,近处草丛中窸窣作响,都让他神经紧绷。他一手搀扶着伍维涛,另一手握紧了腰间的qsz-11型手枪,这是他们最后的自卫武器。

“水…水…” 伍维涛发出微弱的呓语。

马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自己的水壶也在坠落中不知去向。他找到一片宽大的叶子,收集了点夜晚的露水,小心翼翼地滴进伍维涛嘴里。

“我们会得救的,维涛,坚持住…” 他喃喃着,既是安慰战友,也是支撑自己快要崩溃的意志。他抬头望向被茂密树冠切割成碎片的星空,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渺小和绝望。国家的战鹰折翼于此,两名天之骄子沦落至此。

不能放弃。他咬着牙,再次拖起伍维涛,踉跄着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踩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

长虫山的另一侧,通往坠机点的破烂山路上,西山基地的搜捕部队正以一种非人的效率推进着。

两辆zbl-09式步兵战车打头,沉重的轮胎碾压过路面的碎石和废弃车辆残骸,30mm机炮塔缓缓转动,炮口如同毒蛇的信子,扫描着两侧黑漆漆的山林。

四辆猛士csk-181紧随其后,车顶的遥控武器站保持戒备。

大约六十名“连接者”步兵,以标准的行军纵队跟在车辆两侧或后方,动作整齐划一,步伐一致,没有任何交头接耳,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引擎的低吼。

他们不像是在搜索,更像是在执行一条预设好的程序。遇到无法通行的倒塌树木或巨石,步战车和猛士车会短暂停下,步兵们立刻上前,用携带的爆破索或工程工具快速清理,动作精准,没有一丝多余。对两侧山林中偶尔传来的异响,他们的反应是直接进行一轮短促而密集的火力侦察,子弹泼洒过去,不管那里是否有真正的威胁,纯粹是为了清除任何潜在风险。

一名低级“作战单元”通过车内数据链接收着来自基地“昆仑”ai的指令微调。他们的路线被优化到极致,避开了几个已知的大型变异生物巢穴区,直指坠机坐标。

他们抵达坠机现场的时间,比肖剑预估的还要稍早一些。

车队在残骸外围停下,步兵们迅速散开,建立警戒线。几名技术兵模样的“连接者”拿着扫描设备,开始对残骸进行快速检测。他们的重点明显放在收集黑匣子(发现已被取走)和有价值的航电模块碎片上。

很快,他们也发现了飞行员撤离的痕迹。负责现场指挥的一名“作战单元”(臂章代码:7-01)蹲下身,用手指抹过地上已经半干涸的血迹,又看了看被踩倒的植被方向。他的眼球内部,极细微的摄像头将图像数据实时传回。

“目标存活,一或两名,向东南方向移动。状态:至少一人重伤,移动缓慢。” 冰冷的数据化判断在他(它)的处理器中生成。

“作战单元7-01”站起身,通过内置通讯下达指令:

“收集有价值残骸。第一、二小队,随车辆沿痕迹追击。第三小队,徒步向侧翼迂回,封锁可能逃逸路线。任务优先级:获取目标人员,如遇抵抗,清除。”

没有犹豫,没有讨论。留下十余人继续收集残骸,主力部队立刻上车,引擎轰鸣着,沿着尖刀小队刚刚走过的路线,追了上去。他们的速度,远比拖着伤员的马赫,甚至比需要谨慎探索痕迹的尖刀小队要快得多。

与此同时,李亚航带领的空突连车队,正沿着霖雨路西-龙泉路方向,向长虫山脚下的预定接应点(d7区域)疾驰。

八辆猛士csk-181排成战斗队形,引擎咆哮,车轮卷起漫天尘土。车内气氛凝重,战士们检查着手中的武器,整理着弹药袋。李亚航坐在头车副驾驶,眉头紧锁,盯着战术平板上的地图。代表尖刀小队最后位置的光点已经停留在坠机区域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向东南移动,但移动速度似乎不快。

“指挥部,空突一连呼叫。我部预计十五分钟后抵达d7区域。尖刀小队情况如何?西山部队位置?” 李亚航对着车载电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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