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尖刀（2/2）
秦冷峰率先下去，战术手电照亮了黑暗的通道。里面弥漫着潮湿和腐臭的气味，但至少没有立即的危险。
“安全，”他低声向上报告，“梯子稳固，下来吧。”
肖剑和张鸣依次爬下，三人小组在狭窄的管道中前行。张鸣的无人机无法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使用，只能依靠传统侦察手段。
管道内错综复杂，多处积水，偶尔能看到啮齿动物惊慌逃窜。有几次他们不得不涉水通过齐膝深的污水，每次都要警惕水中是否隐藏着危险。
一小时后，他们根据地图指引，找到了一个通往招银大厦方向的出口梯井。
“应该就在上面了，”肖剑低声说，“我先上去侦察，你们掩护。”
他小心地推开井盖，露出一条缝隙观察。外面似乎是一个后院或装卸区，相对安静。没有立即看到丧尸活动。
井盖被完全推开，肖剑悄无声息地爬出，迅速找到掩护点。秦冷峰和张鸣紧随其后。
三人现在位于招银大厦的后方，距离主建筑约五十米。大楼看起来受损严重，多处窗户破损，墙上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热信号显示楼内有大量感染者，”张鸣看着手持终端说，“主要集中在低层。信号源在五楼，那里的热信号较少，但有几个稳定的热源——可能是人类。”
肖剑观察着大楼结构：“正面入口肯定不行，丧尸太多。找别的入口。”
张鸣操作无人机升空，从各个角度扫描大楼：“东北侧有个消防梯，似乎还可以使用。三楼的窗户破损，可以从那里进入。”
“好，我们就从那里进去。”肖剑决定，“冷峰，你第一个上，确保梯子安全。我第二，张鸣第三，注意上空和后方。”
三人迅速而安静地向消防梯移动。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张鸣突然停下。
“等等！有情况！”
他指着终端屏幕：“五楼的热源突然移动了！他们在...似乎在战斗！有一个热源正在快速移动...是【hunter】！至少五只【hunter】进入了那个区域！”
肖剑脸色一变：“他们被发现了！我们必须快点！”
秦冷峰已经爬上消防梯，迅速而安静地向三楼移动。肖剑和张鸣紧随其后。
到达三楼破损的窗户处，秦冷峰先向内投掷了一个小型发声装置吸引可能存在的感染者注意，然后才跃入室内。肖剑和张鸣很快跟上。
内部是一条走廊，昏暗而凌乱，墙上有干涸的血迹和弹孔。
“楼梯间在那边，”张鸣指着走廊尽头，“但走廊里有至少十几个热信号。”
“没有时间清理了，”肖剑果断决定，“小秦，震撼弹开路，我们快速通过！张鸣，准备掩护！”
秦冷峰点头，取出震撼弹，计算好时间扔向走廊中段。
巨响和强光之后，三人小组迅速向前推进，击毙了几只被震撼弹影响而失去方向的感染者。其余感染者被声音吸引，正从各个房间涌出。
“快！上楼！”肖剑喊道，一边射击一边向楼梯间移动。
他们终于冲入楼梯间，秦冷峰迅速关闭并加固了防火门，暂时阻挡了追兵。
“七楼！快！”肖剑命令道，三人迅速向上奔跑。
刚到七楼楼梯间门口，他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枪声、嘶吼声和人类的呼喊声。
肖剑一脚踹开门，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
七楼似乎是一个开放式办公区，现在被改造成了临时防御工事。家具和文件柜被堆砌成掩体，四名穿着火箭军制服的女兵正在掩体后抵抗两只hunter的进攻。地上已经躺着几具女兵的尸体，喉咙被撕裂。
更远处，两名穿着武警制服的男子和两名穿着特警作战服的人正在与普通感染者交战，保护着中间几个似乎是技术人员的人。
“支援他们！”肖剑喊道，三人立即加入战斗。
张鸣的精确步枪率先开火，一枪命中一只hunter的头部。秦冷峰和肖剑则集中火力对付另一只hunter，同时向火箭军女兵的方向移动。
“我们是解放军！坚持住！”肖剑大声喊道，让幸存者知道援军到来。
听到他的声音，幸存者们精神一振，抵抗得更加顽强。
在尖刀小队的支援下，五只hunter很快被消灭。剩下的普通感染者也不再构成严重威胁，被逐一清除。
战斗结束后，办公区内一片狼藉，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幸存者们瘫坐在地上，喘息着，脸上混合着疲惫、恐惧和解脱。
肖剑快速清点幸存者：四名火箭军女兵（一人已牺牲），两名武警战士，两名特警（云豹突击队员）。
“你们谁是负责人？”肖剑问道。
一名火箭军女兵中尉挣扎着站起来，尽管脸色苍白，但仍保持着军人的仪态：“我是特遣通讯小队队长中尉顾婷。感谢你们的救援，同志。”
“合成42旅三连，尖刀小队队长肖剑。”肖剑简单自我介绍，“还有多少幸存者？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顾婷苦笑：“就我们这些了。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八天。原本有二十多人，现在...”她哽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张鸣突然插话：“信号源是你们发出的吗？那种奇怪的循环载波。”
一名女兵点头：“是我们的备用发射器，电力不足，只能发出断续信号。我们尝试添加莫尔斯电码，但功率太小...”
突然，整栋大楼震动起来，远处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和结构撕裂的声音。
“那是什么？”秦冷峰警觉地问。
顾婷脸色骤变：“是它...那个怪物...它又来了！”
“什么怪物？”肖剑追问。
“一种新型特殊感染者，”一名云豹队员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体型巨大，力量惊人，能撞穿墙壁。我们叫它【攻城锤】。”
又一声巨大的撞击从楼下传来，伴随着混凝土破碎和金属扭曲的声音。那东西正在一层层向上突破！
“我们必须立即撤离！”肖剑果断决定，“所有能行动的人，带上必要装备，跟我们走！”
张鸣迅速操作无人机查看楼下情况，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楼梯间已经完全被堵死了！那东西...它太大了，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
“还有别的出路吗？”肖剑问顾婷。
顾婷指向走廊另一端：“那边有个备用通道，通往附属楼。但我们试过，那边也被堵死了。”
“不是完全堵死，”一名云豹队员突然说，“有个通风管道，应该能通到楼顶。但依我们现在的状态，没人能爬上去——”
话未说完，又一声巨大的撞击从楼下传来，这次更加接近。整层楼都在震动，天花板上有灰尘和碎屑落下。
“没时间犹豫了！”肖剑下令，“所有人，向备用通道移动！张鸣，冷峰，寻找那个通风管道！”
众人迅速向走廊另一端移动。张鸣和秦冷峰很快找到了技术人员所说的通风管道入口，栅格已经被拆除，但内部黑暗而狭窄。
“我先进去侦察，”秦冷峰说，“如果通不到楼顶，我们就被困死了。”
他灵活地钻入管道，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几分钟后，他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通了！能到楼顶！但有一段垂直爬升，需要绳索！”
肖剑立即下令：“所有人，依次进入！女兵和伤员优先！张鸣，设置延时爆炸装置，延缓那东西的速度！”
当最后一人进入管道时，楼下已经传来了那怪物突破障碍的巨响。肖剑能听到它沉重的脚步声和可怕的咆哮声正在逼近。
“快走！”他对张鸣喊道，两人最后进入管道。
就在他们爬进管道的同时，办公室的墙壁被整个撞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身影出现在烟尘中。那东西至少有三人高，肌肉异常发达，手臂进化成了巨大的锤状结构，正是它用来撞穿墙壁的工具。
【攻城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开始向管道入口冲来。
张铭设置的爆炸装置在这时引爆，虽然不足以杀死这种庞然大物，但成功地震塌了部分结构，暂时阻挡了它的前进。
管道内，众人艰难地向前爬行。那段垂直爬升尤其困难，需要相互帮助才能通过。
当他们终于到达楼顶，爬出通风口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
但危机远未结束。楼下的撞击声再次响起，“屠夫”正在突破障碍，向他们追来。更糟糕的是，爆炸声和枪声已经吸引了周围区域的感染者，楼下街道上正在聚集起一大片尸群。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现在！”肖剑喊道，环顾四周寻找出路。
张鸣操作无人机侦察周围环境，突然指向相邻的一栋较矮的建筑：“那栋楼！屋顶相对完好，距离大约四米，我们可以跳过去！”
“太远了！”顾婷惊呼，“不是每个人都能跳那么远！”
“没有选择！”肖剑果断决定，“能跳的先跳，不能跳的我们用绳索滑过去！”
就在这时，楼顶入口处的盖板被整个撞飞，【攻城锤】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出口处，发出一声咆哮。
“快走！”肖剑喊道，同时向那怪物开火，虽然知道这几乎无法造成伤害，但希望能吸引它的注意力。
秦冷峰第一个助跑跳跃，稳稳落在对面楼顶。他迅速固定好绳索，抛回这边。
“一个接一个！快！”他喊道。
幸存者们开始依次跳跃或滑索过去。张鸣一边提供火力掩护，一边帮助女兵们安全摆渡。
当最后一名幸存者安全到达对面时，肖剑才准备跳跃。但就在这时，【攻城锤】已经冲破火力压制，大步向他冲来。
“队长，跳！”秦冷峰和张鸣同时喊道。
肖剑全力助跑，在楼顶边缘跃起。就在他腾空的瞬间，“屠夫”的巨臂挥出，险些击中他的脚踝。
他重重地落在对面楼顶边缘，被秦冷峰和张铭及时拉回安全区域。
对面楼顶上，【攻城锤】发出愤怒的咆哮，试图跳跃过来，但它的体型太过庞大沉重，无法跨越这个距离。
暂时安全。
众人瘫倒在楼顶上，精疲力尽。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只有月光和远处燃烧的火光提供着微弱照明。
肖剑清点人数，所有幸存者和队员都安全，只有一些擦伤和扭伤。
“我们不能停留太久，”他喘息着说，“必须找个地方躲藏，等到天亮再返回安全区。”
顾婷指着西北方向：“那边有个农行，之前我们侦察过，相对安全，有坚固的防护栏。”
肖剑点头：“好，就去那里。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出发。”
张鸣操作无人机侦察前往农行的路线，同时尝试联系安全区，但信号仍然受阻。
秦冷峰负责警戒，肖剑则检查每个人的状况。
顾婷坐在他旁边，轻声说：“谢谢你们。我们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肖剑看着她苍白但坚毅的面容，问道：“你们是怎么被困在那里的？火箭军基地发生了什么？”
顾婷的眼神暗淡下来：“基地...完了。最初我们还能组织防御，但感染者的数量和种类远超预期。那种【攻城锤】...我们见过它们撞穿加固的发射车混凝土工事。”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林司令员下令分散突围，我们通讯小队奉命保护技术人员和重要数据撤离。原本有二十多人，一路减员...最后只剩下我们这些。”
“那种新型感染者，镰刀臂的那种，你们见过吗？”肖剑问。
顾婷点头，表情凝重：“我们叫它们【收割者】。速度极快，攻击精准。基地陷落时，它们和【攻城锤】是主要突破力量。”
肖剑沉默片刻，然后问：“你知道‘体育馆’吗？我们救下的那个人警告我们要警惕体育馆。”
顾婷皱眉思索：“体育馆...拓东体育馆？灾难初期那里被设立为大型避难所，但后来失去了联系。我们最后收到的信号是...”她突然脸色一变，“是求救信号，说那里出现了某种【巢穴】和【卵巢】。”
“【巢穴】？【卵巢】？”肖剑追问。
但顾婷只是摇头：“不清楚，信号很混乱。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这时，张鸣走过来：“路线侦察完毕，相对安全。农行看起来完好，没有热信号。我们可以出发了。”
肖剑点头，站起身：“好，所有人注意，保持安静，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