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获至宝(1/2)

躺在诊所主任办公室冰冷的沙发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骨的钝痛,腰间的伤口在相对干净的包扎下依旧持续散发着灼热与酸胀的信号。布洛芬的药效如同退潮的海水,正一丝丝剥离,将尖锐的痛楚重新推上岸。饥饿感则像一只不知餍足的蠕虫,在空荡荡的胃囊里啃噬,发出无声却令人焦躁的鸣叫。背囊里那半瓶浑浊的水和几包盐糖粉剂,此刻显得如此珍贵,又如此绝望——它们是我维持这具残破躯壳运转的最后燃料,必须精打细算。

窗外的天光,透过脏污不堪的双层玻璃和锈迹斑斑的防盗网,吝啬地洒进来一片昏沉的灰黄。污染云低垂,仿佛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远处,偶尔一两声拖沓、悠长的嘶吼刺破死寂,提醒着我外面世界的真实面貌。风卷起地面的灰烬和碎纸,在空旷的街道上打着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不能在这里等死…”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发出的声音微弱嘶哑。我强迫自己坐起来,动作缓慢得像生锈的机器,每一个微小的位移都伴随着骨骼的抗议和肌肉的哀鸣。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目光落在双肩包上,那里面装着价值10点cp换来的急救包,还有…那象征性的5点希望。

目标清晰又模糊:【活下去】 。离开诊所无疑是送死,我需要在诊所里找到更多能转化为cp的物资,找到食物,找到水,找到药品。

我扶着沙发扶手,极其缓慢地站起,眩晕感如同潮汐般涌来。稳住!右手死死抓住沉重的实木办公桌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腰间的绷带传来被牵扯的胀痛。我深吸一口气——“冷静!”这动作本身也带来肋间的刺痛——强迫自己适应站立的状态。视野在模糊与清晰间摇摆。

办公室已经搜过,收获是那价值15cp的止血粉和现在的5点。药房也翻过了,一片狼藉,有价值的药品似乎都被洗劫一空。那么,只剩下一个小诊室、处置室、输液室,还有……一楼。

一楼临街,卷帘门破损,风险最高。必须放在最后。先从相对安全的二楼开始。

我挪到门边,小心地将耳朵贴在冰冷粗糙的木门上。外面走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偶尔穿过破损的窗户缝隙,带来短促的尖啸。确认没有异常脚步声或嘶吼,我才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移开顶在门后的沉重椅子。木料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刺耳。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侧耳倾听了足有半分钟。确认没有引来任何东西,才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狭窄的门缝。

浑浊的空气带着灰尘的味道涌入。走廊依旧昏暗,应急灯早已失效,只有尽头一扇破窗透进些微天光。我像一只受惊的壁虎,紧贴着内侧墙壁,挪出了办公室。身体的重心大部分压在右腿和扶着墙壁的右手上,左腿和腰腹尽量保持放松,以减少痛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尖先试探着落地,确认没有踩到碎玻璃或其他会发出声响的杂物,才敢将重心缓缓移过去。脚步声被压到最低,只剩下衣料摩擦墙壁和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第一间小诊室的门虚掩着,我用手肘极其缓慢地顶开门,身体紧贴门框,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桌椅翻倒,病历散落一地。检查床的床单被扯落一半。没有活物,也没有有价值的物资。角落里一个翻倒的垃圾桶,里面只有废弃的棉签和药盒。我尝试用意念扫描几样看起来“正式”一点的医疗器具:听诊器、压舌板,系统毫无反应——价值不足。

注射室的门大开着,同样是一片狼藉:药柜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安瓿瓶和针头,闪着危险的寒光。我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陷阱,目光扫过操作台。一个不锈钢托盘里,有几支用过的、针头歪曲的一次性注射器,还有半瓶标签模糊,像是某种含氯制剂的消毒液,系统对此依旧沉默。角落里一个矮柜抽屉半开,我忍着弯腰的剧痛,用脚尖勾开——几卷普通的医用胶布,几包未开封的无菌棉球。系统看不上,但对我应该有很大的用处,我犹豫了一下,捡起了那几包棉球和几卷胶带塞进背囊,聊胜于无,或许清洗伤口能用上。

处置室的门是上锁的。我心中一紧,锁着,意味着可能没被彻底洗劫?但也可能意味着……里面有东西?我再次将身体慢慢贴在门上,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尝试拧动门把手,门把手纹丝不动。找东西来破门?声音太大了。我简单在心里做了标记,只能以后学会了撬锁再来了。

二楼仅剩的几各房间搜索完毕,除了那几包棉球和几卷胶带,一无所获。

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脚踝。仅是轻轻走动搜索,我的体力消耗便如此巨大,只能靠在墙上喘息,此时我额头的冷汗已经汇成细流滑落,饥饿感与口渴更加强烈,胃部传来一阵阵痉挛。

我的目光投向通往一楼的楼梯,黑洞洞的入口,如同通往巨兽的咽喉。那里是风险之地,也是希望之地——药房在一楼,虽然被翻过,但不见黄河不死心,我还是必须去看看。而且,诊所前台、值班室等暴徒可能遗漏的东风或许还能有其他发现。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到一楼观察通往街道的破损卷帘门附近的情况,评估能否出去寻找更大的机会。

下去,意味着更大的危险。不下去,等于坐困愁城,等待伤情恶化或饥饿夺命。

抉择。每一次抉择,都像是用生命在赌博。

“赌了…” 我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待在原地是慢性死亡,冒险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下楼梯的过程又是一场酷刑。我几乎是倒退着,右手死死抓住锈迹斑斑的金属扶手,左手按住腰腹伤口,左脚先试探着向下探一级台阶,然后右脚才缓缓跟上,整个身体的重心始终保持在稳固的支撑点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免踩空或滑倒。冰冷的金属扶手传递着刺骨的寒意。楼梯间的光线比二楼更暗,灰尘味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残留气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我的神经瞬间绷紧。

终于下到一楼转角平台。我蹲伏下来,隐藏在阴影中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候诊区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摩擦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拖行、摩擦地面!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有东西!就在外面!

我像被冻结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冷汗顺着脊椎滑下,带来一阵冰凉的战栗。那窸窣声断断续续,并不急促,也没有伴随嘶吼。我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不是尸群奔跑的沉重脚步,更像是单个的、行动迟缓的东西?也许是受伤的丧尸?或者只是风吹动纸张?

必须确认!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我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到转角边缘,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只露出一只眼睛,极其谨慎地向候诊区窥探。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扭曲的身影正在离破损卷帘门不远的地方缓慢移动。它穿着破烂的、沾满深褐色污渍的病号服,右腿腿似乎从膝盖以下完全消失了,断茬处挂着腐烂的皮肉和断裂的骨刺。它依靠着一条扭曲变形的手臂和那条完好的左腿,在地上笨拙地、极其缓慢地拖行着身体,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它的头低垂着,肮脏纠结的头发遮住了脸,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

一只断腿的丧尸。行动能力极低,威胁相对较小。但它堵在通往药房和街道观察点的必经之路上!

怎么办?绕过去?候诊区空间不算大,散落的椅子和杂物形成了障碍,但想要完全不惊动它几乎不可能。干掉它?以我现在的状态,没有枪,腰伤限制发力,动作稍大就可能引发剧痛和声响,万一引来外面游荡的怎么办?而且,它那缓慢的动作和低吼,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让我本能地不想靠近。

权衡利弊,绕行可能会惊动它,到时候它嘶吼起来或朝我扑来,产生的动静可能吸引外面的丧尸;如果选择干掉它,此时我的身体状况太差,况且没有趁手的武器,和它近身搏斗风险太大,可能导致我本就严重的伤势进一步恶化,体力消耗巨大,况且干掉这只丧尸所发出的声响难以控制,还是可能会把外面的丧尸吸引过来。但如果我能绕开它或者干掉它,便能清除此刻挡在我面前的所有障碍,安全地搜索药房和前厅;如果我返回二楼,虽能暂时节省体力,避免风险,但将无法获取药房和前厅的资源,且这丧尸迟早会察觉我的动静,带来更大的麻烦。

目光扫过那只丧尸缓慢拖行的轨迹,又扫过它旁边翻倒的候诊椅和通往药房的那条相对“干净”的路径。一个念头闪过:【利用环境,引开它!】

我小心翼翼地退回楼梯上方几级台阶,在黑暗中摸索。指尖触碰到一块松动的、巴掌大小的瓷砖碎片。就是它了!再次潜回转角平台。我屏住呼吸,瞄准了候诊区远离药房方向的角落——那里堆着一堆散落的宣传册和碎玻璃。计算好角度和力度(不能太轻没效果,不能太重声音太大),手腕用力一甩!

“啪嗒!”

碎片精准地砸在那堆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嗬?!”

断腿丧尸猛地抬起了头!那颗几乎只剩下一半的脑袋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空洞的眼窝仿佛在“凝视”。喉咙里漏气般的“嗬嗬”声变得急促了一些,但它没有吼!它笨拙地、异常缓慢地调整着方向,用独臂和独腿,开始朝着那个角落极其艰难地挪动过去,仿佛那里有它渴望的血肉。速度慢得令人心焦,但方向确实改变了!

机会!时间窗口很短!

我立刻行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极度谨慎地潜行,虽然伤腿的拖沓无法完全避免,我仍尽可能压低重心,迈着相对快速但绝对安静的步子,紧贴着墙壁内侧,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快速穿过候诊区中央相对开阔的地带,目标直指药房门口!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断裂的肋骨,带来阵阵闷痛。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那只丧尸的动静和外面街道的任何异响。距离药房那破碎的玻璃隔断只有十几米,却感觉无比漫长。眼角余光死死锁定那只丧尸——它还在执着地、慢如龟速地爬向那个角落。

一步…两步…五步…十步…终于!我闪身躲进了药房破碎的入口内侧,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汗水瞬间湿透了后背。成功了!暂时安全!

药房内比之前看得更清楚些。天光透过临街的破窗(有防盗网)照进来。货架东倒西歪,药品包装盒、玻璃碎片、散落的药丸铺满了地面,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刺鼻的药味混合着灰尘和淡淡的霉味。这里显然被反复扫荡过。

希望渺茫,但不能放弃。我强忍着失望与疼痛,开始仔细搜索。目光尽可能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翻动每一个倒下的货架底部和柜子缝隙。

【药柜底层有几盒被踩扁的感冒冲剂,我看了看保质期,过期了,不要】

【药柜边上有半瓶医用酒精!我马上拾起,放到背囊侧兜里。有酒精在,我就不怕外伤的感染了!】

【收银台下抽屉有几个零散的硬币,几张皱巴巴的发票,一支断笔,无用】

【倒塌货架与墙壁缝隙间有一个压扁的药盒,里面是几板被压碎的维生素c片,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起来。聊胜于无,起码能补充维生素和预防坏血病?虽然一时不知道现在对我还有没有用】

【药柜顶部因为太高够不着,我此刻想要跳起来难如登天,况且万一把药柜碰倒,那我今天必死无疑!放弃】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药房时,脚边踢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一个深棕色、不起眼的玻璃药瓶,瓶身标签大部分被污渍覆盖,但还能勉强辨认出关键信息:

【注射用头孢曲松钠 1.0g】!

下面一行小字:【军特需】!

我的心脏此时扑扑地跳!军特需!这绝对算【高价值战略物资】!

我几乎是扑过去将其捡起。瓶子冰凉沉重,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标签虽然脏污,但【军特需】三个字清晰可见!我立刻尝试解析!

嗡——

幽蓝的系统界面瞬间亮起: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注射用头孢曲松钠(军特需,战略储备级抗生素)。】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50】

【是否解析?\\[y\/n\\]】

50点!整整50点!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头脑!这简直是沙漠中的绿洲!不仅能兑换食物,甚至离弹药或更重要的东西都近了一大步!我几乎要立刻喊出“是”!

但就在意识即将发出指令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源自求生本能的警兆如一盆冷水猛地浇了下来!

抗生素!这是救命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头孢曲松钠,广谱强效抗生素!在这缺医少药、伤口感染风险极高的末世,这一小瓶粉末的价值,可能远超过50点cp!它能救命!救我的命!

解析掉,换50点,可以立刻兑换一份口粮和一瓶水(20点),甚至还能剩点。食物和水能缓解眼前的饥渴,但无法解决伤口潜在的致命感染风险!而感染,随时可能爆发。

留着它?意味着放弃立刻获得食物和水,放弃这50点cp带来的即时收益。我需要自己找到食物和水,这风险巨大。而且,我不知道这抗生素是否能用,也不知道这抗生素该怎么用,目前我只是高风险,尚未明显感染症状,也不知道我的伤情是否到了必须用它的时候。万一在找到注射器之前感染爆发了呢?

抉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艰难的抉择!

一边是眼前迫切的食物和水,以及宝贵的cp积累。

另一边是未来可能的救命稻草,但充满不确定性。

我握着冰冷的药瓶,如同握着烧红的烙铁。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腰间的伤口在持续提醒着感染的风险。喉咙的干渴和胃部的空虚在疯狂叫嚣。50点cp的诱惑如同魔鬼的低语。

时间仿佛凝固。药房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外面那只断腿丧尸缓慢爬行的“沙沙”声。

最终,理智压过了冲动。活下去是长期目标,不能只看眼前。此刻内外伤口感染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瓶抗生素,是未来的一张保命符,是应对最坏情况的底牌。50点cp固然宝贵,但并非不可替代。食物和水,虽然艰难,但外面废墟中或许还有机会找到。而这瓶特需抗生素,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巨大的不舍和一丝决绝,在意识中选择了【n】。

【解析取消。】

幽蓝的界面暗了下去。我小心翼翼地将这瓶珍贵的【军特需】注射用头孢曲松钠塞进背囊最内侧的夹层,用棉球和纱布包裹好,确保不会轻易破碎。感觉像是藏起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沉重而踏实。

药房再无收获,我将目光投向诊所的和后面的值班室\/小仓库。

大厅同样混乱,挂号窗口玻璃碎裂,电脑屏幕破碎,收费抽屉被整个拉出,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挂号单和诊所宣传页。我仔细搜索了柜台下方和抽屉缝隙,一无所获。倒是发现了一个摔坏的保温杯,里面还有一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这、凉透的开水。我毫不犹豫地倒进自己的半瓶脏水里,摇晃了一下,浑浊度似乎…没减少太多?

值班室的门开着。里面一张单人床,被子凌乱地掉在地上。一个小桌子,抽屉开着,里面只有些私人杂物(一把梳子、半包纸巾、一本翻烂的杂志)。墙角有一个小冰箱,门半开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里面黑乎乎、黏糊糊一片,显然是断电后腐烂的食物残渣。我立刻关上冰箱门,胃里一阵翻腾。转身将纸巾拿上,本想把被子也拿上,奈何背囊和手里都拿不下。

小仓库在值班室隔壁,门锁着。我尝试拧动,锁得很牢。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门上有个小小的气窗,玻璃碎了。我踮起脚,忍着恶臭,透过气窗往里看。里面堆放着一些纸箱和杂物,光线很暗。目光扫过,似乎是一些打印纸、文具、还有…几个摞在一起的、印着某品牌矿泉水logo的蓝色纸箱?!是整箱的瓶装水?还是空箱子?

希望之火再次点燃!水!如果是水,将是巨大的收获!

这把锁我必须打开!我环顾四周,在值班室床下找到一根锈迹斑斑、一头弯曲的撬棍!回到仓库门前,将撬棍弯曲的一端插进门缝,找准锁舌的位置。用尽全身力气,身体后仰,利用杠杆原理向下压!

“嘎吱…吱呀…”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响起!门框的木料发出呻吟!声音在寂静的诊所里异常响亮!我吓得心脏骤停!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候诊区那只断腿丧尸似乎被惊动了,“嗬嗬”声变得稍大,拖行的“沙沙”声停顿了一下,但似乎并没有朝这边移动的迹象。外面街道也没有新的嘶吼传来。

还好!我抹了把冷汗,不敢再大力猛撬。改为持续、稳定地施加压力,让金属疲劳。

“咔哒!”

一声轻微的脆响!锁舌终于屈服!门开了一条缝!

浓重的灰尘味和淡淡的纸箱味涌出。我迫不及待地挤进去。

仓库不大,堆满了杂物。最显眼的就是墙边那三摞蓝色的矿泉水包装箱!我扑过去,心脏狂跳,手指颤抖着撕开最上面一个箱子的封口胶带——

空的!

心猛地一沉。不甘心地撕开第二个——还是空的!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压在下面。我费劲地把它拖出来,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撕开——

瓶装水!整整二十四瓶!虽然包装有些灰尘,但瓶身清澈透明,标签完好!是未开封的矿泉水!

巨大的喜悦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我差点欢呼出声!水!干净的水!生命之源!我迫不及待地拧开一瓶,“咕咚咕咚”灌下去小半瓶!冰凉清澈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滋润着干涸的食道,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重生的舒畅感!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欢呼!我克制住一口气喝完的冲动,小心地盖好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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