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神龙烙印震皇使(1/2)

“额……你……你说什么?什么神兽?”

徐侩一脸茫然,郑通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如同天外飞石,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关联。

郑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臂,越过自己的头顶,食指笔直地指向那浩渺无垠的苍穹深处。

他的目光穿透虚空,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你心中所理解的那个——神兽大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反问道:“怎么样,徐兄……你可曾亲眼见过吗?”

徐侩被他这姿态和话语惊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一大口唾沫,这才用带着颤抖的、近乎气音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老弟,你这……这是何意?好端端的,你提那等至高无上的存在作甚?莫……莫要吓唬老哥!”

见徐侩这副惊疑不定的模样,郑通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自豪与向往的光彩,双手在胸前虔诚地合十,仿佛在礼拜神明,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小弟不才,承蒙上天眷顾……有幸,得见了一次神龙大人的尊颜!”

“神龙大人”四字,如同四颗灭世陨星,狠狠砸落在徐侩的心湖之上!

轰——!!!

徐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冲上天灵盖,三魂七魄都差点被震得离体而出!他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煞白如金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老弟!你……你别吓我!你……你真见过……神兽大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郑通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骄傲:“千真万确!绝无虚言!这份天大的机缘,便是在我孙女的识海空间之中!那神龙大人虽是一道烙印虚影,但其威仪,足以令天地失色!依我看,此乃她那位深不可测的师尊,赐予她的无上保命手段!”

“啊?!这……这……果真有神兽烙印?!”徐侩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是自然,必是无疑!”郑通斩钉截铁。

“那……那烙印……是……是几阶神龙?!”徐侩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求证。

“其威如狱,其势凌天!观其形态威压,当属七阶无疑!”郑通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徐侩心头。

七阶!相当于人类开天境的恐怖存在!

徐侩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那……那你那个孙女的师尊……他……他老人家……又是什么境界?!”

郑通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徐侩,仿佛在说“这还用问?”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能赐下七阶神龙烙印为弟子护道者……其境界,至少也是开天境!甚至……更高!”

“啊?!”徐侩双腿猛地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直直地向下瘫去!幸好他手边就是坚硬的石桌,双手死死撑住桌面,才险之又险地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饶是如此,他已是浑身冷汗如雨,抖若筛糠。

巨大的恐惧之后,是一丝本能的不甘与怀疑。徐侩强撑着抬起头,声音虚弱却带着最后一丝挣扎:“此……此话……当真……属实?郑通老弟,兹事体大,你可不能诓我!”

“呵呵。”郑通轻笑一声,那笑容在徐侩眼中却无比冰冷。他不再废话,右手食指快如闪电,瞬间点向徐侩的眉心!

嗡!

一股清凉却又蕴含无上威严的意念洪流,瞬间涌入徐侩的识海!

“啊——!”徐侩双眼骤然瞪得滚圆,瞳孔深处爆发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的“眼前”,不再是郑通的小院,而是一幅足以烙印进灵魂深处的恐怖画面:

一片广袤无垠、龟裂干涸的赤色大地上,一名身着素白衣裙、容颜绝世的少女,宛如九天谪仙般安静盘坐。而在她头顶上方,那浩瀚无边的虚空之中,云雾翻腾,一条体长足有百丈的紫金色应龙,正蛰伏其中!龙躯蜿蜒如山岭,紫金色的鳞片闪耀着不朽的神辉,龙目微阖,却仿佛能洞穿万古时空!仅仅是这烙印传递过来的一丝神韵,就让徐侩的识海剧烈震荡,神魂都为之战栗!那画面栩栩如生,那威压……真实不虚!

“这……这……这……!”徐侩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皇命在身,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竟是直接跪倒在郑通脚下,双手死死抓住郑通的衣袍下摆,声音带着哭腔:“老弟!郑通老弟!救我!之前是我糊涂,是我有眼无珠!求你救我啊!”

炎黄星——

自古便有一条天地铁则:若一名修士从未亲眼见过某种生灵(哪怕是一条蛇),那么他绝无可能在他人识海中,投影出该生灵清晰完整的形态!这是烙印于天地法则之中的认知壁垒!

徐侩此刻,对那神龙烙印的真实性,再无半分怀疑!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眼见徐侩已被彻底震慑,吓得魂飞魄散,郑通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他叹了口气,弯下腰,将语无伦次、瘫软在地的徐侩用力搀扶起来,将他按回石凳上。

“好了,先定定神。”郑通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安抚。随即,他又没好气地教训道:“现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那孙女,岂是凡俗之辈可比?”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肯定:“这几日相处下来,我敢断言,我那孙女本性纯良,绝非嗜杀暴戾之人!她虽天赋绝世,年仅十九便臻至入灵境,却毫无骄纵之气,反而沉稳内敛,对前辈礼数周全,谦逊有加!”

郑通眼中流露出赞赏:“更难得的是,她虽阵道超绝,冠绝同辈,面对协会中诸多成员乃至长老的虚心请教,却从不藏私,更无半分盛气凌人之态,每每有问必答,耐心细致,态度极佳!”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深沉:“而最令我笃信其心性者,是她身边追随的那几人!观其言行举止,皆是饱经风霜、尝尽世间疾苦的苦命人!若无她出手相救、引路护持,这些人恐早已化作枯骨!他们追随于她,彼此之间情谊深厚,相处融洽,绝非主仆,更像是患难与共的亲人!徐兄,我郑通活了这把年纪,自认看人的眼光还有几分,这一点,你总不会怀疑吧?”

徐侩此刻哪还敢有半分异议?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连声道:“不敢!不敢!老弟慧眼如炬,所言极是!”

看着徐侩这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郑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别嫌老弟啰嗦,我之前就同你讲过,赵振遇害那天,我那孙女早已远赴兲火宗数日,根本不在延陵郡内,此事与她毫无干系!退一万步讲……”

郑通目光如电,直视徐侩:“就算……就算赵振真是死于我孙女之手!你们追查的方向,也绝不该放在她身上!而应该先去查清楚,赵振这厮,在位期间,究竟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勾当!他是否……死有余辜?!”

“言尽于此,徐兄,你好自为之!”郑通说罢,大袖猛地一甩,带着一股凛然之气,转身便大步向屋内走去,不再看徐侩一眼。

石桌旁,只剩下徐侩一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呆坐。微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拂过他失魂落魄的脸庞。他的心中,早已是乱麻一团,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半刻之后,徐侩才真正醍醐灌顶,想通了所有关节!

为什么在诸侯府,当“阵圣女”三字刚从自己口中说出,那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十八王爷会勃然大怒,甚至差点当场将自己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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