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冰封心湖映故影·灵骨惊鸿撼尘寰(1/2)

老妇人原本并未留意,但此刻,一个惊人的细节如冰锥般刺入她的眼帘。

张鸣那光洁的额头上,竟然不见一丝龄纹!一条也没有!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眼前这位入灵境的修士,年岁竟不足百载!

“百岁之下的入灵境……天哪!”老妇人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怎么办,两个小辈现在聊的正欢,老身也不好直接探查他的骨龄……他的真实年纪,有没有可能‘更小’!”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她心中炸响,掀起滔天巨浪。

——

然而此刻的刘胜男,心思早已飘离。

张鸣与幺青莲之间那若有似无的情愫,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张鸣与柳枝皆如她的弟弟妹妹,他俩若能两情相悦,她自然乐见其成;若是能各自寻得良缘,她亦衷心祝福。儿女情长,并非她此刻的牵挂。

她的全部心神,已然死死锁定了台下那位白袍青年!那身影,如同磁石般牢牢吸住了她的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中翻涌。

“像……太像了……”刘胜男失神地低喃,指尖不经意间已近深深的掐进掌心,“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擂台下,只见那白袍青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面对周遭肆意的哄笑,他非但无半分窘迫,反而扬起下巴,回以众人一个轻蔑至极的眼神,仿佛那些聒噪的声响不过是拂过耳畔的微风,与他全不相干。

“有意思……”刘胜男低声自语,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

那青年的容貌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她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闸门。

汹涌的往事裹挟着陈旧的气息,如决堤的潮水般奔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神智……记忆深处的画面,骤然在眼前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农家小院,不过百来平见方,处处透着岁月的贫瘠与顽强。

正面是三孔依山而凿的土窑洞,窗棂是老旧褪色的木雕花格,糊着早已褪色发脆的五彩窗纸,不见半分玻璃的踪影。

夯土垒就的院墙低矮而斑驳,在风霜侵蚀下显出摇摇欲坠的颓态。

南墙正中是一扇低矮的院门,仅由两片虫蛀风蚀的土黄色木板拼合而成,宽不过一米五,高不及两米。

西墙根下,最北边是用手臂粗的圆木与枯黄干草胡乱搭成的鸡舍,散发着一股禽鸟特有的气味。

鸡舍南侧,紧挨着一个用碎石烂砖勉强砌成的狗窝,顶上胡乱搭着两根朽木,压着几件辨不出颜色的破旧衣衫,最上层覆盖着一块约莫一米见方的油毡布,四角用碎砖头死死压着。

最南端,西墙与南墙的夹角处,则是一个以矮土墙两面围拢、留了一个豁口,旧时农村里常见的露天茅厕。

东墙根下,紧靠土窑的是一座同样由黄土垒砌的灶台,旁边堆放着码得还算齐整的柴禾。

灶台往南,土地被分割成南北两块小小的菜畦,稀疏地种着一些辣椒、西红柿和叫不上名的时令菜蔬。两块菜地的中间,静静伫立着一口老旧的辘轳水井。

就在那土窑斑驳的阴影下,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全神贯注地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她的小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粗针大线缝制的破布娃娃,针脚歪歪扭扭,填充的棉絮都从缝隙里漏出些许。脚下是用湿泥巴精心捏出的小房子、小桌小椅。

尽管女孩的小脸上蹭满了泥灰,她却毫不在意,兀自咿咿呀呀地哼唱着不成调的儿歌,沉浸在自己构筑的小小世界里。

那正是幼年的刘胜男——

“糖葫芦——麻卷儿——杏仁儿——甜里很嘞——”

忽地,一声悠长而富有韵律的叫卖声穿透院墙,飘了进来。

小胜男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停下动作,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丢下手中的泥巴玩具,两条小短腿飞快地倒腾着,一溜烟儿蹿到了吱呀作响的院门口。

嘎吱——嘎吱——

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每一次开启,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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