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青衣三行·第二百六十五篇|风暴放晴了天地(1/2)
风暴放晴了天地
——青衣三行·第二百六十五篇(2021-06-16)
烈日使劲地 烤
苟且在初夏树荫里的
蝉 首度发声
【诗小二读后】
风暴刚走,天空像被拧干的蓝毛巾,滴下一颗滚烫的太阳。柏油路冒着白烟,连影子都缩成薄薄一片,躲进仅有的树荫。就在那团阴凉的褶缝里,一只怯生生的蝉忽然清了清嗓子——它把积攒了整个春天的沉默,化成一声单薄却倔强的“吱——”,像替所有灰头土脸的小日子,喊出了第一句重新开张的宣言。
【遇见诗】
风暴卷走最后一片乌云时,天地像被清水洗过的玻璃,亮得有些晃眼。阳光迫不及待扯开云层,像刚拆封的金箔,哗啦啦铺满整个初夏 —— 它是真的在 “使劲” 烤,把路面晒得发烫,把树叶晒得打卷,仿佛要把风暴留下的湿冷,全烤成蒸腾的热气。
而树荫里藏着个小生命。蝉翼还带着点潮意,大概是在风暴里蜷了太久,此刻正怯生生贴着树皮,像个揣着秘密的孩子。它不敢闯进烈日里,只在斑驳的光影里慢慢舒展翅膀,那点 “苟且” 不是懦弱,是风暴教它的生存智慧 —— 先在阴影里攒够力气。
突然一声蝉鸣穿破热浪。不洪亮,却带着破茧般的脆,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凝滞的空气。这是它熬过风雨后的第一声宣告,对着使劲烘烤的烈日,对着刚放晴的天地,也对着自己藏了整个清晨的勇气。原来风暴过后的晴朗里,最动人的声响,是那些曾 “苟且” 过的生命,终于敢大声说出 “我在这里”。
【诗生活】
暴雨把蝉囚在树根地牢整夜。当积水退成叶脉的拓印,烈日突然拧开烘干机的最高档——被淋透的初夏蜷在树荫里,拧出满地蒸汽腾腾的补丁。
那只新蝉正用足尖试音。薄翼上未干的雨珠是它自带的混响器,沾泥的鞘翅卡着半粒去年的槐籽。你看它腹部突然震颤,整棵树瞬间变成共振箱:“知——”第一个音像生锈的发条,“了——”尾音突然劈开光瀑。
晾衣绳上的床单哗啦扬起,兜住迸溅的声波碎屑。骑单车少年急刹在声浪里,车筐掉落的山竹裂开紫红果肉——多像被蝉鸣撞破的淤伤,渗出积蓄三季的甜。
树荫下打盹的流浪狗抖抖耳朵。它梦见自己变回幼崽时,蝉声是奶瓶里摇晃的星光。而老槐树年轮深处,某道雷击的疤痕悄然愈合,裂口绽出嫩绿的新漆。
【我们还有三行诗】
《风暴放晴了天地》以极简的意象组合,构建了一个关于自然暴力、生命觉醒与存在抗争的哲思空间。
一、意象解析:蝉鸣的暴力美学与生命宣言
的压迫性隐喻
使劲地烤以拟人化暴力书写自然威权,突破传统夏景诗中锄禾日当午的温和叙事。其灼烧感与《起蛟图》中电闪雷鸣的天地异变形成互文,共同指向生存环境的极端化。
苟且在初夏树荫苟且的贬义挪用极具颠覆性——树荫从庇护所沦为妥协象征,呼应蝉大部分时间在黑暗地下度过的卑微宿命,却为下文抗争埋下伏笔。
首度发声的存在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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