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回山求救(1/2)

京城,某戒备森严的会议中心内,一场关乎国家安全的内部高级别会议刚刚结束。与会者神情肃穆,陆续离场。勐巴拉纳西特事局分局局长章临渊,穿着一身熨帖的常服,肩章上的大校星徽在灯光下闪烁着沉稳的光芒。他刚收拾好桌上的保密本,一名身着特殊制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便悄然走近,将一个带有物理锁和加密标识的黑色通信终端递到了他面前。

“章局,您分部沈茜政委发来的最高加密等级电函,红色通道。”工作人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章临渊瞳孔微缩,红色通道,非极端紧急重大情况不得使用。他立刻接过终端,验证指纹和虹膜,屏幕上跳出一行行经过特殊编码后还原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原本沉稳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捏着终端边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电函内容详尽而骇人:国投西城工地数名工人被残忍开膛破肚,脖颈有奇异血洞;嘉禾小区两具居民尸体呈现极度不自然的“干瘪”状态,仿佛被抽空;昨夜联合巡查队在民安小区遭遇具有明显战术协作能力的“怪物”伏击,经鉴定符合“初级僵尸”特征但又有显着异常……

“这……”章临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饶是他处理过数十起超自然事件,经验丰富,此刻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工地、小区、伏击……行为模式升级,波及范围扩大……这绝不是普通的尸变或者低等邪祟作乱!这种东西,我从未在档案记录里见过类似描述,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一股强烈的、面对未知的疑惑和沉重压力攫住了他。他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可能远超他以往处理过的任何一次,其复杂性和危险性,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级别。

几乎是本能地,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茅山万福宫的玄丘子。那位看似不着调,实则道法精深、学识渊博的老道士,或许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又该如何应对。

“唉,这个老古董……” 章临渊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又无奈地放下。他想起师父玄丘子那食古不化的性子,坚决拒绝使用任何现代通讯工具,说什么“机心扰道,电磁坏法”。上次自己独自处理“五通神”事件,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要不是师父不知用什么玄妙手段心血来潮,算出自己有此一劫,千里迢迢赶到军区医院病房,用秘传丹药和符咒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章临渊早就成了烈士名册上的一个名字了。“这都21世纪了,还用飞鹤传书那一套吗?真是……” 他心里抱怨着,却又充满了对师父的依赖和信任。他知道,要想弄明白眼前这摊烂事,非得亲自上茅山一趟不可。

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会议中心深处的一间办公室。那里是特事局总部局长,邹文宇中将的临时办公点。敲门进入后,章临渊将加密终端双手呈上。

邹文宇年纪约莫六十,肩章上两颗将星熠熠生辉,面容刚毅,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不怒自威。他仔细阅读着电函内容,眉头也渐渐锁紧,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文宇局长,”章临渊沉声汇报,“情况就是这样。非常规威胁,模式未知,危害性极大,且仍在升级。我初步判断,需要启动最高应急响应预案。我个人建议,立即亲赴茅山,向我师父玄丘子请教应对之策。他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可能了解此物根底的人。”

邹文宇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章临渊,没有任何犹豫,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玉杭同志,情况我已了解。此事关系重大,已非寻常治安事件。我授权你,全权负责处理此次事件——这东西听你师父说过叫什么飞天夜叉,事件就命名为“飞天夜叉”事件。你有权根据需要,协调调动勐巴拉纳西及周边地区一切必要的人力、物力、财力资源!我马上亲自给滇南省军区、勐巴拉纳西州委州政府签发紧急协办函,要求他们无条件配合你的工作,提供一切所需支持!”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对章临渊毫无保留的信任。“你需要什么,直接提!”

章临渊心中一暖,压力虽大,但来自总部的强力支持让他底气足了很多。“谢谢首长信任!我现在最急需的,就是时间。请总部协调一张最快飞往茅山所在地镇江的机票,最好是军航,节省时间。我开完会立刻出发!”

“没问题!”邹文宇立刻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我让值班室立刻协调,你直接去机场,会有人接应你。”

会议一结束,章临渊便拿着总部协调好的特殊通行证,搭乘一架军用运输机,直飞江苏。抵达镇江后,他没有任何耽搁,先是直奔市区最大的数码商城,买了一部最新款、配置最高的智能手机,然后又特意挑了两瓶窖藏二十年的陈年茅台,这才租了一辆车,朝着那座被誉为“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茅山疾驰而去。

车行至茅山脚下,便只能徒步。时值初夏,茅山却依旧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如烟似雾的灵气之中。章临渊拾级而上,脚步迅捷却并不匆忙,他深吸一口气,山中清冽湿润的空气带着草木的芬芳和香火的气息涌入肺腑,稍稍涤荡了连日来的焦躁与疲惫。

但见峰峦叠翠,奇岩兀立,流泉飞瀑点缀其间。古木参天,虬枝盘错,不知生长了几百千年,树干上覆满了厚厚的青苔。山花烂漫,幽兰吐芳,与缭绕的云雾相映成趣。沿着蜿蜒的石阶一路向上,经过几座古朴的石坊和亭台,终于来到了位于大茅峰顶的九霄万福宫。

宫殿群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飞檐翘角,隐现于云雾与古木之间,红墙黑瓦,庄严肃穆。主殿气势恢宏,匾额上“九霄万福宫”五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殿内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和钟磬之音,更添几分清静与玄妙。站在宫前平台,极目远眺,群山如黛,云海翻腾,仿佛置身仙境,令人心旷神怡,俗虑顿消。

章临渊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每次都能带来新感的景象,心中感慨,不禁脱口吟道:

“云阶萦绕接仙寰,翠涌峰峦紫气间。

万福宫中藏道妙,一声钟磬破尘关。”

诗句清雅,倒也贴合此情此景,将他此刻暂离烦扰、身处福地的心境表露无遗。

他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嫌弃的苍老声音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啧啧啧,又在这儿酸溜溜的拽文!装什么大尾巴狼?还‘破尘关’,你小子身上的烟火气、杀气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破个屁的尘关!”

章临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无奈地转过身,果然看到师父玄丘子正背着手,晃晃悠悠地从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后走出来。

玄丘子看年纪似乎有七八十,又似乎只有五六十,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孩童,却又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脚蹬十方鞋,头发随意挽了个髻,插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木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气质,但一开口,那接地气甚至带点痞气的话语,立刻将这仙气冲淡了不少,反而显得格外真实、鲜活,像个老顽童。

“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章临渊没好气地走过去,“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一线奔波,回来看看您,还得受您挤兑。”

“少来这套!”玄丘子白眼一翻,“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惹什么大麻烦了?隔着这么老远,我都感觉你身上带着一股子晦气冲天的味儿!”

章临渊也懒得绕弯子,先把那两部崭新的智能手机塞到玄丘子手里:“给!最新款,智能机!您徒弟我孝敬您的!别再说什么机心扰道了,这玩意儿方便,有啥急事,一个电话我就飞过来了,总比您老掐指一算,算到我快咽气了才来收尸强吧?”

玄丘子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一脸嫌弃:“哼,铁盒子,亮晶晶的,有什么好?打扰老祖宗我清修……” 但嘀咕归嘀咕,他倒也没拒绝,顺手就揣进了宽大的袖袍里,动作自然无比。“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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