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包谷酒”的迎接仪式（1/2）

勐巴拉纳西国际机场的冷气混着咖喱味扑面而来，章临渊刚下飞机就蹿进厕所隔间。汗湿的t恤贴在背上，他抖开皱巴巴的校服外套罩住脑袋，活像中东悍匪在搞行为艺术。叼着微型手电筒翻看三方协议时，档案袋突然抖出个锈迹斑斑的扁铁盒——

装备走快递（到付），赖账就用黑板擦斗蛊！邹文宇的狗爬字在盒盖上张牙舞爪。

邹文宇我日你大爷！章临渊手电筒差点掉进马桶，抽华子呛死你个老登！铁盒里躺着三枚沾着朱砂的粉笔头，还有张泛黄符咒写着见光死。

隔间门板突然被拍得震天响，外头传来机场保安的傣语呵斥。章临渊把铁盒塞进裤裆夹层，摸到裤兜里仅剩的钢镚时，突然怀念起大学五块钱管饱的烤冷面。

“邹叔，我到勐巴拉娜西机场了，接下来怎么办？我没看到接应我的人啊！”

“坐火车，到勐巴拉娜西火车站。到时候有人接应你。”

【火车惊魂の社会课】

绿皮火车在热带雨林里摇出摇篮曲的节奏，章临渊抱着装烤冷面酱的背包打盹。劣质皮革座椅渗出霉味，前排大妈竹篓里的榴莲与后排大哥的脚臭在车厢里交响。

恍惚间闻到一股孜然味，睁眼就见纹身大汉正捏着他钱包啃鸡爪。那鸡爪油光水滑，钱包拉链上拴的狗毛护身符摇摇欲坠——这是去年和璇姐在烧烤摊结拜时，从老板养的哈士奇身上现薅的。

哥！这是我卖无人机视频赚的两万块！章临渊饿虎扑食，反被鸡骨头戳中鼻孔。血腥味混着卤香直冲天灵盖。

大汉晃着蝴蝶刀在座椅上刻出沟壑：教你个乖——唰地挑开钱包扣，在勐巴拉纳西，钱和命都是热带雨林的露水！

章临渊攥着空钱包蹲在厕所隔间，手机屏映出他鼻孔塞着纸巾的尊容。微信余额503.8元，置顶聊天框弹出璇姐的消息：活着吱声！他默默把备注改成行走的酸菜缸

火车站广场上，三米高的象脚鼓泛着檀木幽光。章临渊伸手想摸鼓面阴刻的六眼蜘蛛图腾，忽然听见液体晃荡声——

哗啦！

一盆52度包谷酒当头浇下，刺得他伤口火辣辣地疼。酒液顺着衬衫的衣服角滴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卧槽，谁啊，出来！让你爷爷瞧瞧是哪个猴崽子，泼了你爷爷一身！”

宰弄（大哥）！欢迎来到勐巴拉纳西！十五岁模样的马尾辫少女啃着甘蔗，甘蔗渣精准吐进三米外垃圾桶。她迷彩裤上别着军用匕首，颈间银项圈刻满微型符文：勐巴拉娜西边防军少尉参谋白冰，您未来三年的语文课代表兼债主！

章临渊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发现少女迷彩服袖口露出半截绷带——上面用血画着歪扭的八卦阵。

【老兵与熊孩子的方言局】

敞篷吉普碾过香蕉林，老白单手打方向盘的胳膊青筋暴起。弹痕在古铜色皮肤上拼出地图，最新那道伤疤还泛着粉红：叫我老白就行，现在我要带你去学校报到。你的公开身份是勐巴拉娜西中学语文教师，我的公开身份是这个学校初中学部总务主任。同时我也是你的同志，026后勤仓库保副主任少校军衔。我这姑娘，哎。小时候被送到珠心算部队，后来身体不太好就被国家送回来了，给了她一个边防军少尉参谋的职位。我嘛，还是希望她读高中，然后考军校。她数学是极好的，数学考试从来不用草纸。但是她那语文，真的是没法看啊！初三有一次考试，她打完语文前面部分用了一个小时，剩下一个小时全都是静坐，一直做到下课也没动笔写作文！章老师，辛苦你了哈，多看着她背书。上次在家我看着她背书，我被气到住院，住了一周。真要是可以把她的语文搞上去，我请你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