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玄武之誓，魔影降临（1/2）

冰门后的浓墨般的黑暗并未延宕太久，凌轩足尖刚踏入门槛，四周岩壁便如苏醒的星辰般渗溢出淡蓝灵光，瞬间将狭长通道映照得剔透如水晶龙宫。通道地面由打磨光滑的青玄石板铺就，石板衔接的缝隙里，正有细碎的水纹潺潺流淌，指尖轻触便觉一股沁凉顺着脉络游走，却无半分刺骨之意——这正是玄武本源孕育的“太阴真水”，对灵脉有着滋养温养、稳固修为的奇效。

“好醇厚的水行灵力！”青鳞眸中闪过惊喜，忍不住屈膝触碰地面水纹，指尖刚一相触，一缕清润灵力便如游丝般钻入体内，将连日抵御极寒积攒的疲惫冲刷得一干二净，“比东海龙宫那千年灵泉的灵力还要精纯数倍，在此地打坐片刻，胜过苦修十日。”

啸月眉心月轮随之轻颤，淡银色光晕与周遭灵光交织共鸣，如水乳交融：“太阴真水系先天灵水，与我月神之力同属阴柔一脉，此地灵力环境对我大有裨益，感知范围已拓展至三倍。”他目光投向通道深处，银眸中凝起寒霜，“前方三里处，既有玄武一脉的浑厚灵力波动，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

凌轩闻言，掌心混沌火焰剑瞬间嗡鸣出鞘，剑刃上金红交织的火焰跃动如活物——这是融合朱雀本源后的全新形态，既存混沌之火的吞噬特性，又添朱雀真火的焚魔之力，足以兼顾御寒与驱邪。“魔主的眼线果然无孔不入，玄武宫的动静怕是早已被他察觉。”他翻手取出四枚混沌秘钥，青龙玉的青辉、白虎佩的银芒、朱雀印的赤焰与血河秘钥的暗红交织升空，凝聚成一道流光转动的五彩光盾，“众人靠拢，无论遭遇何种变故，绝不可脱离光盾庇护！”

五人一兽呈锥形阵列前行，青风化作的巨狼走在最前，碧色妖瞳在灵光中泛起幽光，将岩壁后隐现的禁制符文尽数纳入眼底。“这些是玄武一族的‘水泽困阵’，符文引太阴真水为基，魔修一旦闯入，便会被瞬间凝成的水幕困锁，任由真水侵蚀灵力根基，不出半刻便会灵力溃散而亡。”它猛地停步，利爪指向左侧岩壁一道暗纹，“但这处符文被动了手脚，黑色魔纹已缠上符文核心，魔气正是从这道缺口渗进来的。”

凌轩快步上前，凝神细看便发现，暗纹边缘果真缠绕着蛛网状的黑色魔纹，两种符文正相互噬咬吞噬，导致阵法出现一道发丝粗细的裂痕。“是魔主的‘蚀灵魔纹’，专能污染先天阵法的根基。”他指尖一凝，朱雀真火化作米粒大小的焰点，带着灼热气息轻触魔纹，“朱雀真火至阳至烈，可净化魔气，我们边走边补全阵法缺口，绝不能让更多魔修循迹闯入。”

焰点触碰到魔纹的刹那，便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黑色魔纹如遇烈日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原本黯淡的玄武符文重新绽放出莹润的淡蓝光芒。青鳞反应极快，立刻取出特制的符纸与朱砂笔，将修复后的符文原样拓印下来，笔尖划过符纸的沙沙声在通道中格外清晰：“玄武符文蕴含先天水行奥义，或许能用来破解魔修的聚魔阵，拓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补完阵法缺口继续前行，通道尽头突然豁然开朗，一幅震撼人心的景象映入眼帘——一座通体墨玉铸就的宫殿，正悬浮在方圆千丈的巨大水潭中央。殿顶覆着层层叠叠的玄色琉璃瓦，瓦缝间镶嵌的夜明珠自行散发着温润光华，殿檐下悬挂的水晶风铃随风轻摆，叮咚声响如天籁。宫殿正门上方，“玄武宫”三个古篆字苍劲雄浑，笔锋间隐有龟蛇交缠之态，正是玄武一脉的图腾象征。

水潭碧波澄澈，能见度达百丈之深，无数银鳞游鱼在水中穿梭往来——这些游鱼并非凡物，而是由太阴真水凝聚而成的“水灵卫”，一旦感知到生人气息，便会瞬间化作锋利水箭发起攻击。凌轩早有准备，将拓印着玄武符文的符纸凌空掷出，符纸在水面上迅速展开，淡蓝灵光如涟漪般扩散，银鳞游鱼感受到熟悉的玄武气息，立刻收敛锋芒，摆尾沉入水潭深处。

“水潭底部有一条先天暗河，直通玄武宫的核心密室，玄武符十有八九便藏在密室之中。”啸月将月神之力注入水中，感知着水下的脉络走向，语气愈发凝重，“但暗河之中，镇守着玄武一族的护宫兽‘玄水龟’，那老龟修为本就堪比太乙金仙巅峰，又得太阴真水滋养，控水御防之能冠绝洪荒，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凌轩颔首，将四枚混沌秘钥的灵力注入脚下青石板，玄奥符文在石板上流转闪烁，原本坚实的石板瞬间化作一艘丈许长的青竹舟。众人依次登船，凌轩催动灵力，青竹舟如离弦之箭般破水而行，朝着水潭中央的宫殿疾驰。刚行至水潭中心，平静的潭水突然剧烈翻涌，巨浪如壁障般冲天而起，一头体型堪比小山的玄水龟从浪涛中浮现——它的龟甲上布满了先天符文，坚硬如百炼金刚，头部两侧的蛇颈灵活摆动，绿豆大小的眼珠中满是警惕与威严。

“外来者，止步！”玄水龟张口发声，苍老厚重的嗓音如洪钟震荡，让整个水潭都泛起细密的涟漪，“玄武宫乃洪荒水脉之源，承载太阴真水本源，非混沌秘钥持有者，擅入者死！”

凌轩起身立于船头，将四枚混沌秘钥高高举起，五彩灵光在水中扩散开来，与玄水龟龟甲上的符文遥相呼应：“晚辈凌轩，为集齐混沌五秘钥而来。魔主即将破封，其麾下魔修已潜入玄武宫，若不尽快取走玄武符加固封印，不仅洪荒生灵涂炭，这滋养万灵的水脉，也终将被魔气污染殆尽。”

玄水龟的目光在四枚秘钥上停留片刻，蛇颈突然朝着通道方向探去，龟甲上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如雷达般扫过整个区域。“果然有蚀灵魔纹的残留！是老夫疏忽了。”它缓缓沉入水中，庞大的身躯在潭底开辟出一条安全水道，“随我来，玄武守护大人已在密室等候。能否拿到玄武符，全看你是否有守护洪荒的真意与实力。”

青竹舟顺着玄水龟开辟的水道驶入暗河，通道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千年火珊瑚，暖红光芒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前行之路。玄水龟在前引路，周身散发出的玄武威压让沿途的太阴真水自动分流，潜伏在暗河中的水妖更是吓得缩在石缝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半个时辰后，青竹舟抵达暗河尽头，一座由万年冰晶筑成的密室赫然出现——密室中央的白玉石台上，一枚龟蛇交缠的玄色玉佩悬浮其上，周身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水行灵力与混沌气息，正是众人寻觅已久的玄武符。

密室穹顶之上，一头龟蛇相缠的巨兽正闭目盘踞，墨玉般的龟甲上布满星辰纹路，蛇身覆盖着细密的玄色鳞甲，每一片鳞片都折射出幽冷光泽。它的双眼如深潭般幽邃，此刻缓缓睁开，两道淡蓝灵光如探照灯般扫过众人，带着先天神只独有的威严与审视。这，便是镇守玄武符的玄武守护兽。

“混沌五秘，已聚其四，只差这玄武符便可圆满。”玄武守护兽的声音如金石相击，在密室内回荡不绝，“但玄武符承载洪荒水脉气运，非有德有能者不可持之。想取走它，需过我两重试炼——水之试炼，以太阴真水淬体，守本心不失；心之试炼，直面内心惧念，悟真我不迷。两试皆过，玄武符便归你；若有一试失败，便需退出玄武宫，永世不得再入。”

“晚辈凌轩，愿受前辈试炼！”凌轩上前一步，周身灵力凝实如壁，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他很清楚，这是获取玄武符的最后一道关卡，亦是他成为真正洪荒守护者的必经之路，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必须闯过去。

玄武守护兽微微颔首，蛇颈轻扬，一股凝练到极致的太阴真水从密室穹顶倾泻而下，如瀑布般将凌轩完全笼罩。这太阴真水的寒意，比极寒冻土的酷寒还要凛冽十倍，刚一接触，凌轩的四肢便瞬间结起白霜，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钻入骨髓，连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无比。更凶险的是，真水中蕴含着“惑心”之力，能引动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与负面情绪，稍有不慎便会沉沦。

“何必苦苦支撑？”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凌轩脑海中响起，眼前随即浮现出幻象——魔主端坐于万魔之巅，将无上权力与修为赐予他，脚下是跪拜的洪荒众生，“魔主之力横贯古今，你即便集齐五秘也绝非对手。不如归顺魔主，他日魔主统御洪荒，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痴心妄想！”凌轩牙关紧咬，舌尖的剧痛让他保持清醒，他立刻运转混沌心法，四枚混沌秘钥同时爆发出璀璨光芒，五彩灵力如暖流般涌入四肢百骸，抵御着太阴真水的侵蚀与幻象的诱惑，“我从废弃界域而来，见惯了生灵涂炭之苦，守护洪荒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我用性命践行的誓言！即便粉身碎骨，我也绝不会向魔主低头！”

他的信念如顽石般不可动摇，丹田内的混沌灵种随之爆发，金色灵光将体内寒气与负面情绪一一涤荡。太阴真水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水幕，却再也无法侵入他的肉身与识海。玄武守护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蛇颈轻摆，倾泻而下的太阴真水缓缓退去，露出浑身湿透、却眼神愈发坚定的凌轩——他的肌肤虽仍泛着白霜，周身却透着一股历经淬炼后的锋芒。

“水之试炼，过。”玄武守护兽的声音多了几分认可，目光却愈发深邃，“接下来是心之试炼，此试无关灵力，只看本心。我会以‘溯心术’引你入识海幻境，你需直面最恐惧的过往与未来，若能勘破幻象，便算过关。切记，幻境之中，一切皆为虚妄，唯有本心是真。”话音未落，一道淡蓝灵光从它眼中射出，如利箭般刺入凌轩眉心。

凌轩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坠入无边黑暗。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废弃界域的故土上——破旧的木屋摇摇欲坠，干涸的河床裂着蛛网般的纹路，路边的饿殍触目惊心，与他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木屋中走出，鬓角斑白，面容憔悴，正是将他抚养成人的师父。

“轩儿，听师父一句劝，别再去洪荒冒险了。”师父的声音满是疲惫与关切，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洪荒凶险，魔主更是不可匹敌，你这一去，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跟师父回木屋，我们守着这一方小天地，哪怕清贫，也能安稳度日。”

凌轩的眼眶瞬间泛红，他下意识地冲上前想要拥抱师父，双手却径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这是幻象！“师父……”他喉咙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看看你，只顾着自己逞英雄！”师父的身影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惨烈画面——啸月被魔链锁住，月神之力溃散；青鳞浑身是伤，符箓散落一地；石坚与金刚倒在血泊中，玄铁兵器断裂变形；青风的妖躯被魔气侵蚀，发出痛苦嘶吼……他们齐齐望向凌轩，眼中满是绝望，“都是因为你，我们才落得这般下场！是你害了我们！”

“不！不是这样的！”凌轩痛苦嘶吼，无尽的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就在他即将沉沦的瞬间，识海中突然响起镇元子的谆谆教诲：“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守护之道，不在于永不犯错，而在于身处绝境，亦不忘最初本心。”这句话如惊雷般炸醒了他，“这些都是幻象！我的伙伴们个个意志坚定，绝不会轻易被魔修击败！我更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守护洪荒的誓言！”

他集中全部心神，在识海中凝聚出混沌火焰，金色焰浪席卷而出，将眼前的幻象一一焚烧殆尽。当最后一缕幻象消散时，凌轩的意识猛地回归密室，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但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坚定。

“两重试炼，皆过。”玄武守护兽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欣慰，石台上的玄武符缓缓飞起，如拥有灵智般朝着凌轩飞去，最终稳稳落在他掌心，“此符认你为主，日后你便是它的持有者，亦是洪荒水脉的守护者。”玄武符入手冰凉，精纯无比的玄武本源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与四枚混沌秘钥产生强烈共鸣，五彩灵光从凌轩体内爆发，将整个玄武宫映照得如白昼般通明。

在玄武本源之力的滋养下，凌轩的修为如坐火箭般飙升，从太乙金仙后期稳步突破至大罗金仙初期，丹田内的混沌灵种彻底成熟，表面浮现出五秘交融的符文，能完美掌控五枚混沌秘钥的力量。他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澎湃灵力，只觉抬手便能引动江河倒海，覆手便可凝聚万里冰封，这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混沌五秘集齐，你已能引动混沌本源之力，足以担起洪荒守护者的重任。”玄武守护兽的声音愈发郑重，“但魔主的本源之力远超你想象，他当年被封印时留有余力，如今破封在即，仅凭你一人之力难以抗衡。你需立刻赶往洪荒极北的封魔台，与镇元子汇合，用五秘之力加固封印，准备与魔主的最终决战。”

凌轩郑重颔首，将玄武符贴身收好，朝着玄武守护兽深深躬身：“多谢前辈成全与提点，晚辈即刻动身，绝不让魔主为祸洪荒！”

众人跟着玄水龟返回地面，刚踏出玄武宫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魔气便扑面而来——整个洪荒的天地灵气都变得紊乱不堪，天空被乌云与魔气遮蔽，如墨染般阴沉，极北方向的天际，黑色魔气如狼烟般直冲云霄，隐约可见封魔台的封印灵光在魔气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不好！魔主的封印要破了！”啸月脸色剧变，银眸中满是焦急，月神之力在周身爆发，形成一道淡银色护罩，“封魔台的灵光已经弱到极致，我们必须立刻赶去支援，晚一步就真的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