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谋算(1/2)

“说得如此高深莫测……,”谢珩将那册账簿拿起来,翻了两页:“这不是兰县府衙有关赈灾粮与赈灾银的账簿吗?”

裴闻铮没有答话,只伸手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嘴角噙着一抹笑。

谢珩就着烛火又翻了几页,随即拧紧眉:“瞧着倒是并无错漏。”

裴闻铮抬眼,看向谢珩:“这账记得极为详尽,收支清晰,何来错漏?”

谢珩起先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是一本假账?”

“你以为呢?”

“难怪!”谢珩恍然大悟,他将账簿丢在桌案上:“难怪褚府后院今晚并未设防,敢情褚济源那只老狐狸唱的是出请君入瓮的好戏啊!”

“还不算蠢。”裴闻铮轻笑一声。

“那您如今有何打算?“

“吩咐下去,这几日无论何人登门,都推说我病了,不便见客。”眼见烛芯烧长,裴闻铮拿了把剪子,利落地剪断。

“属下领命。”谢珩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正色道。

“戏台既已建好,这场戏,我又怎好不陪他唱下去?”烛火跃动,映得裴闻铮眉骨清晰,他此刻便如同隐在暗处的猛兽,等猎物露出马脚,便迅速上前,一口咬断它的咽喉。

……

许鸣玉一夜辗转难眠,待东方既白,这才昏昏睡去,再次醒来之时,已日上三竿了。

春樱闻得房中有了动静,这才推门而入:“小娘子,您醒了。灶上煨着米粥,您快起来,我给您盛一些来。”

“好。”

许鸣玉换好衣裳,端坐在案前小口吃粥,余光中瞧见吴谋欲言又止,咽下口中米粮,她道:“二位兄长可是有话要说?”

吴勇与吴谋对视一眼,后者犹豫了片刻,随即开了口:“小娘子,方才崔叔来送了些新鲜的蔬菜,我便多嘴问了一句关于案卷的事。”

“他怎么说?”许鸣玉不自觉地捏紧了勺子:“那案卷可是在重谦叔手中?”

“不在。”吴谋有些不敢看她充满期待的眼神:“但您放心,我并未透露昨夜之事。”

“如此说来,那案卷十有八九在裴大人手中。”吴勇拧着眉:“看来如今只有去寻他,阐明缘由,请他将案卷借予我们一观这一条路可走了。”

“可……”吴谋看了眼许鸣玉,压低了些声音:“可小娘子昨夜已将人得罪了,他会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地将案卷相借?”

想起什么,吴谋又缩了缩脖子:“我可听说,前任中书令李若浦,也就是裴闻铮的恩师,当年获罪之时,裴闻铮也未曾为他美言过一句,后来还是他亲自监斩的。”

“这么无情?”春樱本在为许鸣玉续粥,闻言手一抖,险些将粥洒出来。

许鸣玉见状,忙从她手中接过瓷碗:“够了,多谢。”

她又抬头看向吴谋:“李若浦因何获罪?”

“那可多了去了。”吴谋换了个坐姿,随即细数着:“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还有任人唯亲什么的,听说降罪的圣旨上,可细数了十几条罪状。”

“那李若浦分明是个坏人啊。”春樱接下话来。

“他出身寒门,本是先帝在位时的状元郎,后来凭借出色的政绩一步步拔擢到中书令的位置。他一手策论写得极好,也乐意指点后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故而他死后,也有传言称是当今圣上为了专权,这才给他罗织了罪名,要了他的性命。”吴勇叹了口气:“官场之上,是是非非可难说得很呐。”

“那这位裴大人监斩恩师,岂不是……”春樱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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