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志向(1/2)
赶走张家人,许鸣玉只觉得心下快慰得很。
她与春樱折返回府中,春樱将府门关上,隔绝了外头路人打量的目光。
见四下无人,春樱才垮了脸:“小娘子,张家现下退了亲,你日后免不了被指指点点,届时该如何是好啊?”
“那也比嫁错人好。”许鸣玉提步往房中走,见太阳已然西斜:“我有些乏,先去歇息会儿。倘若兰县官府来了人,你记得叫醒我。”
“好。”
轩窗外,竹影疏斜,大雨方至。屋檐下,雨帘淅淅,廊庑道上铺的青石板业已被雨水打湿,道旁栽种的栀子花被打弯了腰,但仍有暗香阵阵。
“小娘子,快醒醒。”耳畔响起轻唤,许鸣玉身子一颤,随即从睡梦中惊醒,眼前赫然映着一张熟悉的面庞。
春樱执着一盏烛火,俯身在许鸣玉榻前,焦急道:“小姐,您是发噩梦了么,奴婢在外间守夜,听着您翻来覆去的,不放心便进来看看。”
许鸣玉的面庞上落着些微弱的光影,额上尽是汗,她撑起身,哑着嗓子:“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春樱取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闻言转身看了眼房中的滴漏:“寅时刚过,还早得很,您不若再睡会儿。”
”下雨了。”许鸣玉抬头看向窗户,只见其上新补的窗户纸已有些湿润。
春樱闻言,忙将手中的烛火放在一旁的小案上,随后将帷幔勾起,矮身坐在床边:“小娘子可是睡不着?要不,奴婢陪您聊聊天解解闷?”
许鸣玉看着那盏微微晃动的烛火,声音有些哑:“兰县官府还未来人吗?”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春樱强颜欢笑:“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那他为何不回家来?”
”或是……春樱想起她连日来的遭遇,不由一阵心疼,她端来一盏温水,递过去,安慰道:“或是老爷有什么苦衷,也未可知啊!”
大约是被鼓舞,许鸣玉捧着茶盏笑起来:“你说得极是,父亲心细如发,此番定然是有什么苦衷,兰县官府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春樱见她喝了些温水,神情也好了些,这才松了口气:“奴婢扶您躺下吧,明日书院里那些小娘子们,还等着您授课呢。”
“好。”
许鸣玉将茶盏递还,随后仰面躺下,由春樱为她盖好锦被。
大约是觉得烛火刺眼,许鸣玉抱着锦被转过身,声音讷讷:“我困了,你也去歇着吧。”
春樱松开帷幔,端起烛台:“是,奴婢就在外间,小娘子若是有事,便唤奴婢。”
“嗯。”
春樱又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这才转身走去外间。而床榻之上,许鸣玉并未闭眼,她听着外面潺潺的雨声,睡意全无。
尤记得数月前,兰县突然天降暴雨,连日不歇,连着下了七八日后,黄河发了大水,淹没了临近的兰县。屋舍被淹,百姓死伤无数,农田尽数被毁,一时间兰县如同人间炼狱一般,民不聊生。
一个月后,洪水才尽数退去,朝廷赈灾的同时,还下令修筑堤坝。
彼时,许鸣玉的父亲许怀山正在兰县县令的任上,对此令自然没有推脱之理。每一日,他都与百工们一道干活,后来眼看着堤坝便要筑成,全县百姓欢欣鼓舞之际,许怀山却突然失踪,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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