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会选择死亡吗？（2/2）

他垂下睫毛，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神池。

过了很久，黑蛇还是毫无动作。

青年的睫毛颤了颤，那双总是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无措。

生气了吗？

因为他执意要用自己来验证规则。

神池不搭理自己了。

心中这样想着，楚云抿了抿唇，感到莫名的烦躁。

他不太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就像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时的一样。

雨水洒在脸上，冲刷掉眼泪，无人在意，剩下的那种无助。

楚云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凝视着腕间那圈没有动作的黑蛇。

他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指尖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不是去碰神池的脑袋，而是用指尖描摹着蛇身的轮廓，从蛇头，到流畅的蛇身。

动作带着一种几近笨拙的歉意。

神池原本正闭目养神，却猛然感受到青年有些微颤的指尖。

原本紧绷的蛇身瞬间僵住了，睁开了双眼。

黑蛇微微抬起了头。

却见青年的睫毛低垂着，那紧抿的唇透露出一丝无措。

又有些笨拙的摸着他的鳞片，像是极其不安。

神池的竖瞳中，那些冷意和怒气，瞬间泄了个干干净净。

它忽然动了。

不再是像以往一样，而是用不由分说的力道，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塞进青年的手里。

仿佛这样便能驱散青年眼底的不安感。

“不许再那样冒险。”神池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温柔。

这句话，瞬间让楚云怔住。

他感受着手中那不容忽视的冰凉触感，心中的某些东西，似乎被触动了。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很轻。

下一刻，神池的心声传来：“如果有一天，你的占卜让你去送死，你也会选择死亡吗？”

他再一次问出那个楚云没有回答的问题。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瞬间打破刚刚缓和的气氛。

楚云抚摸鳞片的手指停顿了一瞬。

没有立刻回答。

昏暗的光线下，他低垂的睫毛掩去了眸底深处的波澜。

“不会。”良久，楚云才轻声开口。

他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墙壁，望向某个虚无的远方。

“我相信占卜，是因为它能让我看清更多东西，但最终选择走哪条路的，始终是我自己。”楚云顿了顿，轻声道，“我的生命，是用来寻找生路的，如果占卜指向死亡，我会去改变这一切的。”

“我会用它的指示，去挣扎、去搏杀，寻找那几乎不可能的希望。”他呢喃着，“我不会选择放弃。”

神池静静的听着，那双竖瞳微微闪动。

最后他没有再说什么，但那紧紧缠绕着楚云的力道，却悄然缓和了几分。

从一种强势的禁锢，变回了近乎于依赖的依靠。

他用脑袋在青年的手中轻轻蹭了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妥协，接受了楚云的回答。

楚云望着放松下来的蛇身，眸子深处满是复杂的情绪。

刚才，他撒谎了。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可没有说出口的是。

如果那时他耗费所有挣扎后，仍然无法改变。

那么他会顺应预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