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后院琐事与静默的守护(1/2)
“哎,我这就去。”哥哥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堂屋,院子里很快传来他收拾柴火的窸窣声。
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画儿,你去后院把鸡鸭还有猪的吃食弄出来吧。时辰也不早了,该喂它们了。”
“行,我这就去。”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里很自然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去后院干活,喂鸡喂鸭喂猪,清理圈舍……这已经成为我每日的“功课”之一。
起初,当娘第一次将这些活计分配给我时,我心里不是没有过瞬间的别扭和疏离感。前世三十年,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生活在城市,这种最原始的、与家畜粪便和粗糙饲料打交道的农活,离我的生活实在太远。鸡舍的异味,猪食槽的黏腻,鸭子扑腾时溅起的污水……每一个细节都在挑战着我来自现代文明的某些本能。
但我更清楚,在这里,在柳树湾村,在娘和哥哥的认知里,我就是个十岁多的农家女孩。洗衣、做饭、喂鸡喂猪、打扫院子,这些是一个农家女儿理应分担、甚至应该熟练操持的家务。如果我一直以“心理年龄三十岁”为由抗拒或生疏于这些,不仅显得格格不入,更容易引人怀疑,更重要的是,那会让我和这个家、和娘之间产生看不见的隔阂。
我不想当那个被特殊对待的“异类”。我想真正融入,想用最日常的方式,去体会和承担属于“柳辞画”这个身份的生活重量。
所以,我强迫自己去适应。一开始笨手笨脚,被公鸡追着跑,拌猪食时弄得满身都是,清理鸭舍时恶心得干呕。娘看了只是笑,耐心地一遍遍教我,告诉我鸡喜欢吃什么草籽,猪食怎么拌才均匀,鸭子晚上要赶回窝里才不下野蛋。哥哥也会在我被溅了一身泥水时,憨笑着帮我打水冲洗。渐渐地,那些令人不适的气味和触感,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甚至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生活本身的踏实感。
按现代的话说,我只是心理年龄三十岁,实际年龄也就才十岁多几个月——雪镜三十六年六月初四生,到如今雪镜四十五年八月,可不就是十岁零两个多月么。这具身体稚嫩,需要成长和锻炼;这个身份赋予的责任,需要我去学习和承担。后院那些咕咕叫的鸡、嘎嘎叫的鸭、哼哼叫的猪,它们不仅仅是未来的肉蛋来源,也是这个家的一部分,是需要被照顾的“成员”。
“行,去吧!”娘微笑地对我说,那笑容里是全然的信任和寻常,仿佛我只是去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事。这寻常本身,就是对我努力“融入”的最大肯定。
我点点头,掀开通往后院的旧布帘子,走了出去。
后院比前院更加杂乱些,却充满了生机。左边是用竹篱笆围起来的鸡舍和鸭棚,右边是稍大些的猪圈,中间一小片空地晾晒着些干菜,角落里堆着铡好的草料和准备过冬的柴火。夕阳的余晖给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我熟门熟路地先走到墙角那口用来蓄水的大水缸旁。水缸半埋在地下,保持阴凉,里面是哥哥每天从村口井里挑回来的清水,用于牲畜饮用和冲洗。我左右看看,娘在堂屋没出来,哥哥在前院收拾柴火,后院只有几只鸡在篱笆边悠闲地踱步。
就是现在了。
我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到冰凉的缸壁,意念集中,一股清澈无比、隐隐透着灵光的液体便悄无声息地注入水缸中,与原有的井水迅速融合。灵泉水。这是除了每日掺在姜糖水里给工匠们喝之外,我另一个坚持“亲力亲为”后院活计的、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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