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潜入（2/2）

车门打开，景象豁然开朗。她们来到了“上城区”。这里的建筑虽然依旧以暗色调为主，但不再是下城区的破烂棚屋，而是由大块切割的石料、生锈的钢铁框架和粗大的蒸汽管道构筑而成。齿轮、活塞和压力表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煤炭燃烧的烟火气、润滑油的腻味以及那股始终不散的、淡淡的污染能量气息。偶尔有穿着体面、身上带着巫术饰品或精良武器的兽人走过，眼神冷漠。

她们被驱赶着下车，进入一座由黑石砌成、门口矗立着扭曲兽形雕像的建筑。内部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燃烧着绿色火焰的油脂壁灯，空气中那股甜腥味更加浓郁。

这里是“容器处理中心”——更像是一个邪恶的祭坛。

她们被命令脱下所有衣物，进行“净化冲洗”。冰冷的水流从锈蚀的铜管中喷出，随后是一种淡紫色的、由某种草药和污染能量混合的烟雾从墙壁的孔洞中弥漫出来，带着轻微的麻痹效果。

【检测到低浓度神经麻痹毒素及诱导性污染能量，旨在削弱意志，增强对污染能量的被动接受度。】

夏不动声色，一边模拟出轻微晕眩和顺从的状态，一边引导体内巫力，将侵入的毒素和污染能量悄然分解、吸收。

冲洗完毕，她们换上了统一的、粗糙的白色亚麻布袍子，然后被带入一个圆形的大厅。

大厅中央，是一个用黑曜石和暗色金属搭建的祭坛，祭坛上刻画着复杂的符文，中央放置着一个不断冒出咕嘟气泡的、盛满粘稠暗红色液体的石盆。周围站立着数名手持骨杖、低声吟唱的巫祭。

“依次上前，饮下‘圣血’，”一个巫祭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奉献你们的灵魂，涤荡污秽，方能侍奉圣骸！”

所谓的“圣血”，就是石盆里那散发着浓郁污染能量的液体。夏看到排在前面的雌性，被迫喝下那液体后，很快眼神变得空洞，身体微微抽搐，然后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带往后方。

轮到夏了。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脆弱”和“顺从”的伪装，走上前。一名巫祭用一个骨杯舀起那粘稠的“圣血”，递到她嘴边。

就在液体即将触碰到嘴唇的瞬间，夏动了！她没有喝，而是暗中运转万象巫力，模拟出强大的吸力——那杯中的“圣血”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血线，主动钻入了她的口中！

实际上，在入口的刹那，她已用空间之力将其转移、封存在体内一隅，同时自身模拟出大量吞噬能量后的剧烈反应！

“呃啊——”她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剧烈颤抖，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混乱”，周身散发出不稳定、仿佛随时要崩溃的能量波动——这正是过度“吸收”圣血、灵魂不堪负荷的典型表现！

“怎么回事？！”主持仪式的巫祭猛地停下吟唱，惊疑不定地看着夏。

“她…她的灵魂波动在急剧衰减！生命气息也在变得混乱！”旁边负责监控的巫祭看着手中剧烈颤抖的罗盘，惊呼道，“像是…像是承受不住圣血的力量，灵魂快要溃散了！”

为首的巫祭皱着眉头，用骨杖挑起夏的下巴，感受了一下那“混乱”而“虚弱”的能量气息，啐了一口：“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圣血都承受不住！把她扔到‘废弃窖’，等攒够了一批，统一进行‘最终回归’！”

“废弃窖…”夏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任由两名强壮的、穿着皮甲的兽人战士粗暴地将她架起来，拖向大厅侧后方一个向下延伸、散发着霉味和腐臭的石头阶梯。

这正合她意。一个“报废”的、无人关注的“容器”，正是她在这座蒸汽与巫术交织的堡垒中自由行动的最好伪装。

她的“潜入”，从成为“废料”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