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登仙台初试混沌 道火炼心见真如（1/2）

那宏大淡漠的声音如同宇宙法则本身，不带丝毫情感，在李慕白踏入第一座混沌石台范围的刹那，便再次响起：

“第一重考验：混沌初辟，明心见性。踏过此台，抵达彼端，即为通过。”

声音落下，石台周围缭绕的混沌之气骤然变得浓郁粘稠起来，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灰色液体，将整个石台彻底淹没。李慕白的身影瞬间被吞没其中，外界再也无法窥探分毫。

甫一进入这片混沌领域，李慕白便感觉周身一沉！并非单纯的重力增加，而是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混沌泥沼之中。四周是绝对的灰蒙，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神识都被压缩到只能感知自身方寸之地。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自身的存在正在被这片混沌同化、稀释！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记忆如同退潮般流失，对肉身的感知也在减弱，仿佛要回归到那万物未生、混元一体的原始状态。

“不好！这混沌之气在侵蚀我的意识，要将我化为此地的一部分！”李慕白心中警铃大作。这考验，并非武力对抗，而是对自身“存在”的坚守，对“本我”认知的淬炼！

他立刻紧守灵台，全力运转《混沌不灭体》。丹田内，那枚刚刚进阶、融合了四象本源的混沌万劫源种发出微弱的灰蒙蒙光芒，艰难地抵抗着外界同质化混沌之气的侵蚀。源种表面的四象烙印此刻黯淡无光，仿佛被这片更原始、更本源的混沌所压制。

然而，仅仅依靠源种的自主抵抗，远远不够。他的意识依旧在缓慢地沉沦，过往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然后又迅速模糊、消散。牛家村的放牛生涯、青阳镇的初露锋芒、霖安城的波谲云诡、江陵郡的签到收获、祁连山的星陨谷考验、襄阳城的王府夜宴、煞海沉渊的生死搏杀……一幅幅画面变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开始忘记自己是谁，为何会在此地。

“我是……李慕白……”

“不……我是赵小白……”

“穿越……系统……武侠世界……”

混乱的念头如同杂草般丛生，又迅速被混沌之意碾碎。

就在他的自我认知即将彻底崩溃，意识要完全融入这片混沌的刹那，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灵光，在他意识的最深处，顽强地亮起。

那是历经两世灵魂融合、在无数次生死危机与抉择中淬炼出的，独属于他的——本我真如！

这真如之光，不依赖于记忆，不依赖于力量，甚至不依赖于“我”这个概念本身，它只是一种最纯粹、最本质的“存在”确认！

“我……在！”

一个无声的意念，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火种，骤然迸发！

随着这“我在”的确认，那枚沉寂的混沌万劫源种猛地一震！其核心处，那一点代表着他本我真如的灵光，与源种深处最本源的混沌之意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不再是抵抗，而是……认同与驾驭！

他忽然明悟，这石台的考验，并非要让他对抗混沌，而是要让他明白，他自身，便是这无边混沌中，诞生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异数”，是混沌中开出的“自我”之花！混沌包容万物，自然也包容“我”的存在！

《混沌不灭体》的法诀在心间无声流淌，但此刻运转的，不再是简单的引气淬体，而是一种直指本源的真意传承——混沌非空，其中有“真”；不灭非存，唯“我”独尊！

“嗡！”

混沌万劫源种光芒大放！不再是抵抗外界的混沌，而是开始主动地、贪婪地吞噬、吸收、融合周围的混沌之气！源种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其上的灰色变得更加深邃、更加纯粹，那四象烙印虽然依旧黯淡，却仿佛被洗去了浮华，变得更加内敛深沉，真正开始与混沌本源交融！

李慕白那即将消散的意识，如同找到了锚点的船只，迅速重新凝聚、稳固！而且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通透！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重新变得清晰，并且被赋予了一种新的、立足于混沌本我的视角，去除了许多不必要的杂念和执着。

他的“神”，在这一刻，经历了一场本质的蜕变！精神力或者说神魂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增长、凝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千年。

当李慕白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灰色混沌依旧，但他却不再感到窒息和同化。这片混沌，仿佛成了他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如臂指使。他心念一动，前方的混沌之气便自然分开，形成一条清晰的路径，笔直地通向石台的彼端。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这片混沌的深处，蕴藏着无数破碎的、关于天地初开、法则演化的古老信息碎片，只是以他目前的境界，还无法完全解读。

他一步步踏出，行走在自行分开的混沌路径上，步履从容。之前战斗和穿越空间通道带来的伤势与疲惫，在这最本源混沌之气的滋养下，已然恢复了大半，状态甚至比进入之前更好！

【系统提示：通过登仙台第一重“混沌初辟”考验！神魂强度大幅提升，精神力总量+200%，凝练度+300%！对混沌本源理解加深！《混沌不灭体》法体中期彻底稳固，并向后期迈进！】

【系统提示：混沌万劫源种与宿主本我真如深度绑定，源种潜力提升，后续成长速度加快！】

【系统提示：获得特殊状态“混沌亲和”（初级），在混沌环境中修炼、恢复、悟道效率提升50%。】

当他轻松踏出混沌区域，站在第一座石台的彼端时，那宏大声音再次响起：

“混沌初辟，真我唯一。通过。”

声音中，似乎少了一丝淡漠，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认可？

李慕白长舒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那重新闭合的混沌区域，心有余悸，又充满收获。这第一重考验，凶险无比，直指根本，若非他根基扎实，道心坚定，更有穿越者独特的灵魂本质，恐怕真的会彻底迷失，化为混沌养料。

他没有时间过多回味，目光投向了第二座石台——那座燃烧着熊熊道火的石台。

那火焰并非凡火，呈现出一种纯净透明的色泽，仿佛由无数跳跃的符文构成，散发出焚尽万物、却又蕴含无穷生机的矛盾气息。它燃烧的不是物质，而是能量、是法则、甚至……是心念！

“第二重考验：道火炼心，焚虚见真。于道火中，坚持一炷香，灵台不昧，即为通过。”

随着声音，李慕白感觉周身环境一变，已然置身于第二座石台之上。无穷无尽的透明道火瞬间将他包裹！

“轰！”

仿佛灵魂被投入了熔炉！这火焰并非灼烧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神魂、他的内力、他的武道意志，乃至他内心深处每一个细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