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探府衙逢异变 铜雀台前暗潮生（1/2）

晨光刺破薄雾，将霖安城从夜的沉寂中唤醒。然而，今日城中的气氛，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躁动与不安。

威远镖局招牌被神秘人当众摘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与之相伴的，还有昨夜长河帮总舵上空那诡异的声光幻影，以及《漕运密录》这个名字的悄然流传。

两大势力同时遭逢如此打脸和挑衅，在霖安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茶楼酒肆中，江湖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威远镖局的旗让人拔了！雷总镖头脸都气绿了！”

“何止！长河帮那边更邪乎，天上掉字儿，说他们走私！蒋帮主今天一早府衙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是谁干的？这么大手笔，同时招惹两家？”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盗帅’！除了他，谁有这本事和胆子？”

“啧啧，这盗帅到底是何方神圣？劫富济贫？还是另有所图？”

流言蜚语中，“盗帅”之名愈发响亮，也愈发神秘。有人拍手称快，认为盗帅替天行道；有人忧心忡忡，觉得霖安城要乱；更多的人则是冷眼旁观，等待着两大势力的反应。

威远镖局和长河帮的反应堪称激烈。

雷震亲自下令，镖局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全部撒了出去，明察暗访，悬赏金额一提再提，几乎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他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趟府衙，据说与城主欧阳岚密谈良久。

长河帮则显得有些外强中干。蒋天雄一边矢口否认《漕运密录》的存在，斥之为无耻谣言，一边却暗中调动帮中精锐，加强了总舵和各处产业的防卫，尤其是码头的控制。府衙的税吏和巡检官员今日也“恰好”频繁造访长河帮的产业，气氛微妙。

两大势力之间原本就存在的摩擦，因此事而迅速升级。码头区，威远镖局的货船与长河帮的漕船数次发生对峙，险些爆发冲突，都被双方高层强行压下，但火药味已浓得化不开。

一时间，霖安城风声鹤唳，仿佛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差一粒火星。

而点燃这根导火索的李慕白，此刻却悠哉游哉地坐在城西小客栈的房间里，手握一块上品灵石，默默修炼。

外界因他而起的风波，他自然知晓。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水浑了，他这条“鱼”才能更好地隐藏，也更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

“威远镖局和长河帮互相牵制，注意力被转移。影阁和暗枭的人似乎也在暗中较劲……现在，或许是去城主府看看的最好时机。”李慕白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城主府，代表着霖安城明面上最高的权力和武力。城主欧阳岚，据说出身名门，武功深不可测，其府邸更是龙潭虎穴。但越是危险的地方，签到奖励越是诱人，而且，他总觉得这位欧阳城主，在霖安城如今的乱局中，扮演的角色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他需要更详细的情报。关于城主府的防卫布局，关于欧阳岚的日常行踪，关于那可能存在的、与“特殊人员”名单或前朝秘藏相关的线索。

易容成一个面色焦黄、带着几分市侩气的行商，李慕白再次出门，目标——府衙周边的茶楼和坊市。

府衙位于霖安城中心，气象森严，高墙深院，甲士林立。周围的街道也比其他地方整洁肃穆几分。

李慕白在府衙斜对面的一家茶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茶，几样点心，看似悠闲，实则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府衙的动静。

府衙正门守卫森严，进出皆是官吏差役，盘查严格。侧门偶尔有运送物资的车辆和杂役出入，同样有兵丁把守。围墙高大，隐约可见内部亭台楼阁的飞檐，巡逻的兵丁队伍络绎不绝。

“防守果然严密，几乎没有破绽。”李慕白心中暗忖。硬闯绝非良策。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府衙旁边一座相对独立的、环境清幽的园林式建筑吸引。那建筑门口悬挂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铜雀台。

“铜雀台？”李慕白眉头微挑。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在这个世界的具体出处。看其位置和规制，似乎是隶属于城主府的宴客或娱乐场所？

他注意到，进出铜雀台的人，并非府衙的官吏，而多是些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之人，有富商巨贾，也有文人雅士，甚至偶尔能看到一些气息沉凝的江湖人物。守卫似乎也比府衙正门松懈一些，只有两名普通的门房。

“这里……或许是个突破口。”李慕白心中一动。铜雀台鱼龙混杂，更容易混入，而且紧邻府衙，或许能找到通往府衙内部的路径。

他结了茶钱，走下茶馆，装作随意散步的样子，朝着铜雀台的方向靠近。

就在他经过铜雀台侧面一条僻静小巷时，耳朵微微一动，《听风辨位术进阶》捕捉到了巷内深处传来的、压得极低的交谈声。

“……东西带来了吗？”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问道。

“放心，货真价实。”另一个声音沙哑，带着金属质感，“不过，价钱得再加三成。”

“什么？坐地起价？你们‘暗枭’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哼，风险太大。威远镖局丢的那份名单，牵扯的人比想象中多，欧阳岚那边盯得也紧。不加价，免谈。”

暗枭！名单！

李慕白心中剧震，立刻闪身躲入巷口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屏息凝神。

“好！三成就三成！东西给我！”那急促声音的主人似乎权衡片刻，咬牙答应。

“嘿嘿，爽快。这是副本，原件还在我们手里。记住，尽快把尾款结清，否则……”

“知道了！啰嗦！”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银票和物品交接。

李慕白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只见巷子深处，两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但气质迥异的人迅速分开，各自朝着巷子两端离去。其中一人身形矮壮，离开时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李慕白隐约觉得其侧脸轮廓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另一人则身形瘦高，动作迅捷，很快消失在巷尾。

“名单的副本……在铜雀台附近交易？买主是谁？那个矮壮身影……”李慕白大脑飞速运转。这绝对是一条重磅线索！暗枭竟然在兜售威远镖局丢失的名单副本！而交易地点选在铜雀台附近，难道买主与铜雀台有关？亦或是，这里只是他们认为相对安全的地点？

他来不及细想那矮壮身影的身份，当机立断，决定跟踪那个拿着名单副本离开的买主！

《踏月留香》身法展开，他如同鬼魅般吊在对方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对方十分警惕，专挑人多眼杂的街道穿行，不时突然拐入店铺或者回头观察。

跟踪了约莫一刻钟，那人七拐八绕，最终竟然……又回到了铜雀台附近！但他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铜雀台后方一处相对偏僻的角门，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

角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条缝，那人迅速闪身而入，角门随即关上。

李慕白在不远处的街角阴影中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买主进了铜雀台！

这铜雀台，果然不简单！

他仔细观察那处角门，以及铜雀台后院的围墙。防卫依旧不算严密，但有了之前的发现，他不敢再小觑此地。

“系统，在铜雀台外签到。”他决定先获取一些基础信息。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霖安城，铜雀台’，是否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