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长河帮内盗名册 水下惊魂遇蛟龙（1/2）

暗道深邃，倾斜向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岩石的潮湿气味。李慕白不敢有丝毫停留，将《踏月留香》身法施展到极致，沿着狭窄的通道一路疾行。身后威远镖局的喧嚣和怒吼已被厚重的岩层隔绝，变得模糊不清，但他心知追兵可能随时会找到暗道入口。

这条暗道比想象中更长，七拐八绕，期间甚至还经过了几处岔路口，若非他方向感尚可，又有《机关术入门》的知识辨别一些简单的方位标记，恐怕早已迷失其中。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和流水声。

出口隐藏在一处河岸边的茂密芦苇丛中，外面是一条宽阔湍急的大河，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对岸远处，隐约可见霖安城模糊的轮廓。

“沉龙江……”李慕白辨认出这条环绕霖安城的母亲河，心中稍定。总算脱离了威远镖局的核心范围。

他仔细检查周身，除了后背衣衫被划破，并未受什么实质伤害。只是内力在刚才的亡命奔逃和催动定星盘中消耗了大半。他找了个隐蔽的河湾，手握一块中品灵石，快速恢复起来。

一个时辰后，内力恢复了七八成，天色也已蒙蒙亮。李慕白换下夜行衣，重新易容成一个面色黝黑的渔家青年，将自身气息收敛，这才沿着河岸，朝着霖安城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在城外码头区附近寻了一处便宜的客栈住下。威远镖局此刻定然在全城搜捕，悦来客栈那种地方目标太大。

安顿下来后，他开始复盘昨夜之事。

威远镖局的防卫力量，尤其是那个神秘的灰衣杀手，给他敲响了警钟。这霖安城的势力，底蕴远非青阳镇周家可比。自己虽然轻功绝世，但硬实力不足，一旦被缠住，依然危险重重。

“实力，还是需要尽快提升。”他感受着体内增长了不少的内力，以及怀中那几块灵气充盈的中品灵石，决定接下来几天继续闭关，争取一举打通第四条正经，并将《金钟罩》再推进一层。

同时，他也对威远镖局丢失的东西，以及那灰衣杀手的来历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那东西似乎关系到威远镖局的声誉和一桩大镖，而灰衣杀手的存在，说明威远镖局背后可能还隐藏着其他力量。

“或许……可以从长河帮那边找找线索？”李慕白心思活络起来。根据之前的打探，长河帮与威远镖局在生意上素有摩擦，所谓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长河帮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威远镖局的隐秘。而且，长河帮总舵的签到奖励是随机内功心法，这也正是他目前所需的。

风险固然有，但经过威远镖局一役，他对自己保命的能力多了几分信心。只要不陷入重围，凭借《踏月留香》，脱身应该问题不大。

主意已定，他不再犹豫，白天依旧深居简出，利用灵石刻苦修炼，晚上则易容成不同身份，在码头区一带活动，重点打探长河帮总舵的防卫情况、人员分布以及可能的潜入路线。

长河帮总舵位于沉龙江畔最大的码头——“龙门渡”旁边，是一片连绵的院落和仓房，背靠江水，易守难攻。帮众多为水性精熟之徒，行事彪悍。总舵核心区域守卫森严，明哨暗桩遍布，尤其在夜间，江面上还有巡逻的快船。

观察了三天，李慕白对长河帮总舵的防卫有了大致的了解。其防卫外紧内松，核心区域主要集中在帮主蒋天雄居住的“潜蛟院”以及存放重要物资和账册的“卷宗库”。

“卷宗库……”李慕白目光闪烁。那里很可能存放着与威远镖局相关的交易记录或者调查信息，是获取线索的最佳地点。而且，在那里签到，获得内功心法的概率也最大。

第四天夜里，月黑风高，江风凛冽。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长河帮总舵外围的围墙下。黑影自然是李慕白，他换上了一套紧身的黑色水靠，脸上涂抹了防水的油彩，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没有选择从陆路强闯，那样目标太大。他的目标是——水路。

长河帮总舵背靠沉龙江，为了运输和逃生的便利，必然有通往江中的秘密水道。这是他根据《机关术入门》和几天观察得出的判断。

他如同壁虎般滑入冰冷的江水中，内力运转，抵御寒意。在水下，他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沿着长河帮总舵临江的石壁缓缓潜行，双手仔细摸索着石壁上的每一处缝隙和凸起。

约莫一炷香后，在水下约一丈深的地方，他果然摸到了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石壁。这块石壁看似浑然一体，但用手仔细感知，能发现边缘有一圈极其细微的缝隙，而且石质略有不同。

“就是这里了！”李慕白心中一动，双手抵住石壁，内力缓缓吐出，按照某种特定的频率震动。

“咔……”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在水下响起，那块石壁竟然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带着陈腐水汽的气流涌出。

李慕白毫不犹豫，身形一缩，便钻了进去。进入后，他反手在洞内某处一按，那石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

洞内是一条向上的、充满积水的石阶通道。他浮出水面，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类似水牢或者废弃仓房的地方，四周堆着些破烂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鱼腥味。

“系统，在长河帮总舵内签到。”他首先在心中默念。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霖安城，长河帮总舵’，是否签到？】

“是！”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内功心法《江河诀》（前三重）。闭气术（中级）。银票五百两。】

一股如同江河奔流、绵绵不绝的内功运行法门涌入脑海，正是适合水战、内力悠长的《江河诀》！同时，关于如何调节呼吸、收缩毛孔、延长闭气时间的精妙法门也烙印在心。还有一沓厚实的银票出现在系统空间。

“《江河诀》！好东西！”李慕白大喜。这内功虽然未必比他现在修炼的基础内功高级多少，但其特性非常适合当前环境，而且多一门内功参考，对他理解武道、触类旁通大有裨益。闭气术更是水下行动的利器！

他立刻将《江河诀》前三重的运行路线记熟，并开始尝试运转。果然，在这充满水汽的环境下，运转《江河诀》格外顺畅，内力恢复和产生的速度都快了一丝。

稍作调息，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标示的“卷宗库”位置潜行而去。

长河帮内部的巡逻果然比威远镖局松散一些，或许是对水路密道的隐蔽性过于自信。李慕白凭借超凡的轻功和隐匿技巧，避开几队醉醺醺的帮众和零星的守卫，很快便接近了位于总舵核心区域边缘的卷宗库。

卷宗库是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门窗紧闭，门口挂着两盏气死风灯，映照出两名持刀守卫的身影。

李慕白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绕到小楼侧面，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二楼屋檐，找到一扇虚掩的透气窗，身形一缩便钻了进去。

楼内弥漫着纸张和墨汁的味道。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卷宗账册。

他目标明确，直接寻找可能与威远镖局相关的记录。凭借着《听风辨位术进阶》的敏锐感知，他很快锁定了一个标注着“外务往来”区域的书架。

就在他仔细翻阅查找时，楼下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

“……妈的，这么晚了还要来查账，帮主也真是的，不就是丢了批货吗？至于天天盯着？”一个粗鲁的声音抱怨道。

“少废话！听说那批货不简单，牵扯不小。赶紧找完回去睡觉！”另一个声音催促道。

有人来了！李慕白心中一凛，立刻屏住呼吸，身形如同狸猫般窜上房梁，隐藏在阴影之中。

两名长河帮众举着灯笼走了上来，开始在书架间翻找起来，嘴里还在不停抱怨。

“你说，威远镖局那边丢的东西，跟咱们丢的货，会不会有关系？”

“谁知道呢！反正都不是啥好事。听说威远镖局丢的是一份名单，很重要的名单……”

“名单？什么名单？”

“我哪知道？反正帮主很重视，让咱们也留意着点……”

名单？李慕白在梁上听得真切。威远镖局丢的是一份名单？难道长河帮也丢了货？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那两名帮众翻找了一阵，取走了几本账册，骂骂咧咧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