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虚无问道证己道 星宫传承启新程（1/2）

绝对的虚无，吞噬一切。

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概念，甚至没有“存在”与“不存在”的分别。李慕白的意识（如果那飘摇的一点还能称之为意识）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光芒微弱，随时可能彻底湮灭于这片终极的“无”之中。

寻得汝之“道”？

在这连“自我”都即将被否定的境地，“道”显得如此虚无缥缈，遥不可及。过往的认知、力量、信念，在此地毫无意义。混沌考验“真我”，道火淬炼“真心”，而这虚无，似乎在质问“真道”何在？

那点代表本我真如的灵光，在无边虚无的侵蚀下，越来越暗淡。记忆的碎片再次浮现，但这次不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褪去了所有情感与色彩的本质符号：

放牛娃赵小白的懵懂求生……

青阳镇初获力量的欣喜与茫然……

霖安城周旋于各方势力的谨慎与决断……

煞海沉渊直面杀伐的恐惧与坚定……

四象星钥归元时的圆满与浩瀚……

登仙台前两重考验的痛苦与升华……

这些符号如同漂浮在虚无之海上的泡沫，生灭不定。它们代表着他的经历，他的选择，他的道路。

他的“道”是什么？

是《混沌不灭体》追求的万劫不磨？是四象星钥代表的法则权柄？是盗帅系统赋予的机遇与冒险？还是仅仅为了……活下去？

不，不仅仅是活下去。

若只为生存，他大可在牛家村苟且，或寻一僻静处苦修。

他穿越此界，绑定系统，历经磨难，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一次次在机遇与风险中抉择，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他想要的是……超脱！

超脱命运的摆布，超脱生死的轮回，超脱这方天地的束缚！去见识更广阔的风景，去掌控自身的命运，去追寻那武道乃至大道的终极奥秘！

这，便是他的“执念”，他的“本愿”，他的——“道”！

就在这“超脱”之念于那点即将熄灭的真如灵光中轰然迸发的刹那——

“嗡！”

原本死寂的虚无，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泛起了微不可查的涟漪！

那点真如灵光骤然稳定下来，并且开始主动地、贪婪地吸收着周围那否定一切的“虚无”！

不是对抗，而是……包容！

混沌包容万物，自然也包括这终极的“无”！他的道，是超脱之道，是混沌之道！混沌乃万物之始，亦为万物之终，本就蕴含“有”与“无”的终极奥义！他要超脱，便要理解、掌控、乃至超越这“有”与“无”！

《混沌不灭体》的终极奥秘，似乎在这一刻，向他掀开了冰山一角。不灭，并非简单的肉身或神魂不灭，而是在那连“存在”都被否定的虚无中，依旧能保持“我道”不灭的真谛！

“我道即混沌，混沌即我道！”

“超脱有无，方为真不朽！”

一个明悟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光芒，照亮了他近乎沉寂的意识海！

那点真如灵光在吸收虚无的过程中，非但没有被湮灭，反而如同经过了最彻底的淬炼，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璀璨！它不再是微弱的光点，而是化作了一枚介于“有”与“无”之间、仿佛蕴含着一个微缩混沌宇宙的奇异符文——混沌道种！

这枚道种，是他本我真如、混沌本源、超脱之念与这片虚无共同孕育出的，独属于他的“道”之结晶！

也就在混沌道种成型的瞬间，周围的虚无如同潮水般退去。不，并非退去，而是被他新生的混沌道种所“容纳”，成为了他“道”的一部分根基。

他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肉身、源气、神魂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更加圆融通透，仿佛经历了一场最深层次的蜕变与重生。他依旧站在第三座石台上，但石台已不再虚无，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原色，与他体内的道种交相辉映。

那宏大声音沉默了许久，方才再次响起，这一次，那淡漠之中，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虚无归寂，道种自成。超脱之念，混沌之基……善。”

“登仙三重考验，皆过。”

“可得入南天门，觐见天帝宫核心传承。”

随着声音，前方那巍峨耸立、仿佛连接星空的“南天门”，在一阵沉重的、仿佛源自太古洪荒的轰鸣声中，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仅仅是这一道缝隙，便有浓郁到化为液体的先天混沌灵气汹涌而出，更有无数大道纶音、法则碎片如同光雨般洒落！门后的景象无法看清，只有一片氤氲混沌，但那股至高无上、统御万法的威严气息，却让李慕白心神摇曳，忍不住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但他道种已成，心志坚如混沌磐石，只是微微躬身一礼，便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望向那门后的未知。

他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先回到广场边缘，查看苏婉清的情况。

让他惊喜的是，或许是因为身处天帝宫外围，受到此地浓郁灵气和之前考验散逸道韵的滋养，苏婉清虽然依旧昏迷，但脸色红润了许多，气息平稳悠长，体内受损的经脉和神魂似乎在缓慢自愈，甚至其根基都得到了一丝无形的好处。

李慕白小心地将她背起，再次以四象混沌源气护住。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敞开的南天门。

当他跨过那道门槛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