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登台那天,全城的嘴都闭上了(1/2)

帝都问罪台的晨雾还裹着几分冷意,青石板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四面高墙上新贴的通缉令被风掀起边角,发出簌簌的响声。

画中女子持剑怒目,十三条罪名用朱笔圈得触目惊心,“魔女转世”四个字被刻意放大,在晨雾里泛着妖异的红。

“昨日还说凤家废柴,今儿倒成了祸国妖女。”卖炊饼的老汉眯眼辨认画像,沾着芝麻的手抹了把胡子,“这画像画得倒凶,我倒想起上个月在药铺见着的姑娘——给我家病孙施针时,眼尾还带着笑呢。”

“笑里藏刀罢了!”穿靛蓝布裙的胖妇人扯着嗓子,手里的菜篮晃得菜叶乱颤,“我家那口子在衙门当差,说她夜里往井里投毒,害了三条人命!”

人群里突然响起抽噎声,扎着羊角辫的小乞儿小豆子挤到最前头,脏乎乎的手死死攥着衣角。

他记得三天前暴雨夜,是这个被画成“魔女”的姐姐,把热乎的炊饼塞进他冻僵的手里,还摸了摸他的头说“小豆子要好好长”。

议论声正沸,天际突然传来清越剑鸣。

所有人抬头——一道赤红剑影划破晨雾,似火流星直插问罪台中心!

青石板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断缘剑嗡鸣震颤,引动四周灵潮翻涌,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

持剑而立的女子踏着云光缓缓落下,月白裙裾染着暗红血渍,发间银簪歪了半寸,却依然挺脊如松,目光扫过全场时,像是有把无形的刀挑开了所有喧嚣。

“我来,不是自辩。”她的声音清冽如泉,却带着几分碾过碎冰的冷,“是问你们——谁该谢罪?”

“大胆!”凤家族老震得腰间玉佩乱响,抬手就要唤执法队。

可话音未落,十二名玄甲卫突然“噗通”跪地,钢刀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火星子烫得他们缩脖子——那无形的威压像是座山,压得他们额角青筋暴起,连抬头看她的力气都没有。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凤知微指尖轻点眉心,识海深处的《九曜药典》嗡然开启,金色灵光如流水倾泻,在半空凝成三幅巨大幻影。

第一幅:月黑风高的道观里,凌王掀开幕帘,手中淬毒的匕首闪着幽光。

榻上白发老者正闭目调息,喉间突然发出嗬嗬闷响——他后心插着半截断簪,正是凌王腰间常佩的“同心簪”。

第二幅:凤家密室里,凤族长捏着枚青铜印,印上刻着“封灵”二字。

三岁的小知微被按在石案上,哭喊声撞在石壁上,撞出细碎的回音。

青铜印落下时,她脖颈处的灵根光纹瞬间熄灭,像被掐断的灯芯。

第三幅:裴渊的偏殿里,他捏着个陶瓶,将墨绿色药汁灌进三皇子口中。

少年皇子眼神空洞,喉结滚动着咽下毒药,颈侧渐渐浮出青黑的尸傀印记。

“这是……凌王殿下的玉佩!”茶摊老板突然尖叫,他认出幻影里凌王腰间晃动的羊脂玉,正是上个月在殿下马车上见过的。

“那青铜印!”凤家旁支的老妇人跌坐在地,双手捂住嘴,“当年我家小女儿灵根被封,我跪在祠堂求了三天,老族长说‘她命该如此’,原来……原来他手里早就有这东西!”

言御史原本站在最前排,袍角被风吹得翻卷,刚要呵斥“妖女惑众”,却在看清第三幅幻影里的密折时猛然僵住——那是他二十年前呈给皇帝的《关于三皇子异状的奏报》,朱批处赫然盖着“留中不发”的玉玺印。

“陛下!”他踉跄着往前半步,腰间御赐玉笏“咔”地碎成两截,“臣当年便觉三皇子死得蹊跷,可这密折……竟被压了二十年!”他转身对着凤知微跪下,白发在风里乱颤,“姑娘,老臣替天下百姓谢你!”

高台上的龙椅里,皇帝猛地站起来,金冠上的东珠撞出脆响。

他盯着幻影里自己年轻时的身影——那个接过密折后沉吟片刻,最终在“留中不发”上盖章的自己。

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却见一团黑影“嗖”地跃上高台。

是噬灵鼠王!

它圆滚滚的身子抖了抖,从嘴里吐出一叠泛黄账册、带毒银针,还有半片染血的密信。

凤知微随手捡起账册翻到某页,举高让众人看:“北域蛮族用十万两黄金,换三大世家在边城军粮里投毒。这页,记着凤家收了三万两。”

“我的地契!”卖菜的张婶突然扑过来,抢过账册某页,“去年王员外说我家地是‘无主荒田’,原来他给凤家送了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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