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走了条没人敢走的路(2/2)

她掀开毡角的缝隙,看着城墙上通缉凤迟的画像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画中人是她刻意伪装的少年模样,连眼角那颗泪痣都分毫不差。

夫人,前面是驿站。车夫的吆喝声从车外传来。

凤知微放下毡角,袖中的玉简突然发烫。

她摸出那枚染血的残卷,见上面又浮起一行小字:骨塔在极北冰渊,血契引你。指尖触到残卷边缘,竟有极淡的魔气顺着血脉窜上来,像谁在隔着千山万水,轻轻攥了攥她的手腕。

驿站的木窗被北风吹得哐当作响。

凤知微坐在火塘边,将地图铺在桌上。

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尾的幽蓝魔纹若隐若现——那是与沧夜血契共鸣时才会浮现的印记。

她伸手拨了拨火,火星噼啪炸开,在窗纸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心口突然一热。

凤知微按住胸口,能清晰感觉到血契在发烫,像有团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她凑近烛火,镜中倒影里,眼尾的魔纹正沿着眉骨往额角蔓延,蓝得近乎妖异。

窗外的风雪声忽然变了,她听见极远极远的地方,有狼嚎般的风声裹着某种低吟:过来......

她推开窗。

北境的夜寒得刺骨,漫天风雪里,一道青紫色的极光正撕裂云层,像把巨斧劈开天幕。

极光最盛处,她看见云层下隐约有座黑塔的轮廓,塔身上布满裂痕,却仍像柄倒插的剑,直插进万丈冰渊里。

魔渊骨塔......凤知微喃喃,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

她摸出怀里的玉瓶,倒出粒红色药丸吞下去,喉间泛起苦杏仁味。

窗外的极光突然明了几分,黑塔的影子更清晰了。

凤知微裹紧狐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不知何时,又晕开一片幽蓝,和昨夜马车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夫人,明日要过冰原了。车夫在门外敲了敲,得趁早歇着。

凤知微应了声,吹灭烛火。

黑暗中,她望着窗外翻涌的雪幕,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

心口的血契还在发烫,像在催促她快些,再快些。

荒原风雪肆虐,凤知微裹紧狐裘,脚下却是轻盈如燕。

她早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