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们的愿,是我最后的药方(1/2)

星门的银环在天际流转如昔,像从未经历过崩裂的浩劫。

老魁的短枪斜插在焦土上,枪头残锋映着晨光,将他佝偻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罩住零蹲在地上捡糖纸的侧影。

阿娘,手手。小星子踮脚拽凤知微的衣袖,灯盏里的火苗随着他的动作轻晃,把灯芯上那缕头发的影子投在她掌心,灯芯要换新的啦,阿微的头发最亮。

凤知微蹲下身,任由小星子扯下自己一缕发,绕在灯芯上。

少年的手指还带着灶房的温度,替她洗发时抖得厉害:那日我带着百童守灯,灯芯快灭时,突然有好多光飞进来。他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是老伯伯的竹筐、大姐姐的星星,还有阿夜哥哥的火!

它们钻进灯里,把灯芯烧得比月亮还亮。

那是大家的愿。凤知微摸了摸他的发顶,余光瞥见老魁正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竹筐边缘,就像小星子守灯时许的愿,老伯伯守界时许的愿,零姑娘不想炸时许的愿。

这些愿缠在一起,就成了最结实的锁链。

零突然站起来,发间的银河轻轻流淌。

她攥着那张磨破的糖纸,走到老魁面前:我...可以帮你编竹筐吗?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像春天的第一声鸟鸣,我见过好多星星的样子,编进竹筐里,应该很好看。

老魁的眉目猛地一热。

他慌忙低头翻布包,摸出把锈迹斑斑的竹刀:成!

这刀还是那小子临走前磨的,说要留着给媳妇编摇篮......他喉结滚动,编竹筐也行,编星星也行。

远处传来魔鸦的尖啸。

沧夜的魔火突然在指尖跃动,却在触及凤知微发梢时化作绕指柔。

他望着天际翻涌的云,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冷硬:冥晷逃了。

凤知微并不意外。

她望着自己掌心的星门印记,那里还残留着归墟潮汐的灼痛——那是冥晷临走前最后一击的痕迹,却在触及她皮肤时,被愿火灼成了淡金的纹路。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转首看向沧夜,后者眉心的裂痕已淡如薄纱,但他大概没想到,我们的锁不是锁星门,是锁人心。她举起小星子的灯盏,火苗在风里摇晃,却始终不灭,只要有人愿意,这世间就永远有打不开的门。

沧夜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魔纹在他臂弯流转如活物,却小心翼翼避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他望着她眉心的星纹,喉结动了动:方才你意识消散时,我触到了你识海。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那些被梦蛀虫啃食的记忆里,有个药方。

凤知微一怔。

前世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那是她濒死时写在药瓶上的血书,药方名是《生者愿》,下面只有一行字:以千灯为引,万念为药,煎作人间烟火气。

药方的最后一味药,是我偏药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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