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怕的不是我瞎,是没人再爱你(2/2)

而雪魄花的根,必须用...你的血来养。

沧夜挑眉,我的血?

凤知微的指尖点在他腕间,你是魔尊,血里有九幽冥火。

雪魄花吸了你的血,会开出带魔纹的花。

那时我用针引花气入你心脉,咒火...就能逼出来了。

她顿了顿,眼尾微弯,不过过程可能很疼。你怕么?

沧夜突然笑了。

他的魔纹褪成温柔的红,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从前我怕疼,是因为疼的时候没人哄。他吻她鼻尖,现在...你在。

远处传来墨七的声音:姑娘!

凤家的地契都理好了,还有他们藏在密室的...这是什么?

两人转头。

墨七举着本绣金的账本,封皮上沾着血,是凤明渊通敌的账册,里面记着...他卖了矿脉图,换了十箱玄铁,其中三箱送去了...无间地狱?

凤知微的瞳孔微缩。

她用心觉扫过账本,发现最后一页的字迹被血浸透,却仍能辨认出几个字:魔尊座下...净魂使...

净魂使?她皱眉。

沧夜的眼神冷了下来,净魂使是我魔宫暗卫,专司清理叛徒。

但近百年,净魂使的令牌丢过三次。他指尖划过账本上的血字,看来有人想借凤明渊的手,往我魔宫泼脏水。

那正好。凤知微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账本,金红流光顺着她的手爬进纸页,将被血浸透的字迹重新显影,等同命医馆建好,我要把这本账册供在大堂。她抬眼望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让所有想踩我的人看看——凤知微烧了旧的,就能种新的;动了我的人,就准备好被我连根拔起。

沧夜望着她眼里的光,突然低笑出声。

他的焚魂焰彻底收敛,化作玄袍上的暗纹,微儿,你总说自己目标是星辰大海。他将她鬓角的炭灰擦净,可我觉得...你才是我见过最亮的星。

风又起时,陶瓮里的紫灵参新芽突然蹿高寸许。

三百魂光围着新芽盘旋,哼着走调的《药童谣》,将那抹新绿,刻进了玄天大陆的风里。

姐姐!阿九举着新抄的《汤头歌诀》跑过来,我抄了十遍!

你看,字是不是比昨天工整?

凤知微接过抄本,指尖抚过墨迹未干的二字。

她用心觉见,同命医馆的地基正在焦土下生长,每块砖都沾着悬壶居的魂,每粒沙都裹着三百颗星的暖。

阿九,她轻声说,明日我们去买青竹。

买青竹做什么?

编篱笆。凤知微望向沧夜,他眼里的黑焰已被暖红的光染成流霞,医馆要种药草,也要种桃花。

等春天来了,病人坐在桃树下喝药,该多好。

沧夜的手悄悄覆上她的。

两人腕间的逆命劫环同时发烫,在掌心开出并蒂的红莲。

他说,我让人从忘川河畔移十株最艳的桃树来。

不用。凤知微摇头,就种普通的山桃。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心口,最普通的,才活得久。

远处,百里已经开始凿新的药碾子。

石屑飞溅间,他抬头对凤知微比了个。

盲琴妪的断琴又长出半根弦,正随着《药童谣》轻鸣。

阿九举着抄本转圈圈,发梢的草屑闪着光,像坠了满头发星子。

凤知微靠在沧夜怀里,听着这些声音——药碾子的钝响,琴弦的清鸣,小丫头的笑声,还有他与自己同频的心跳。

她用心觉见,极北冰原的雪魄花正在冰层下抽芽,南海的珊瑚草正顺着洋流漂向岸边,而沧夜体内的焚魂咒,在定魂丹的作用下,正缓缓褪去半寸。

你看。她仰头对他笑,我们的花,要开了。

沧夜低头吻她。

这一次,他的吻里没有恐惧,没有克制,只有对未来的笃定。

风卷着灰烬掠过两人身侧,却在触及那团暖红光晕时,变成了温柔的絮语。

在他们身后,陶瓮里的金红流光越升越高,与三百魂光汇集成云,将二字,刻进了玄天大陆的暮色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