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不忏悔,我来审判(1/2)

地窖后窗的木棂在凤知微肩头一撞下应声而断,碎木屑混着夜露扑在脸上。

她背着露娘,怀里护着阿蛮,另一只手拖着小满的腰,发间银簪被风卷得乱颤,却仍分出半分神去听身后动静——慈音的尖叫被神殿卫的喊杀声淹没,十三柄淬了圣焰的追魂剑破风而来,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白。

“姐姐,剑!”阿蛮突然在她颈窝闷哼。

这孩子竟在剧痛中醒了片刻,小手指向斜上方。

凤知微瞳孔骤缩,她分明用命门穴封了他的六感,可缚魂钉的咒力……

她旋身撞进左侧断墙,后背重重磕在砖角。

追魂剑擦着阿蛮发顶钉进土墙,圣焰腾起的瞬间,凤知微反手甩出腰间的药囊——那是用百日菊、曼陀罗和噬灵鼠王的涎液混炼的“焚圣散”。

药粉遇火即燃,腾起的紫烟裹住追魂剑,剑身“滋啦”作响,圣焰竟被染成浑浊的灰。

“好个凤知微!”慈音的声音从烟幕后穿透而来,“你当这圣城是你撒野的地方?”

凤知微抹了把嘴角的血,借着火光瞥见露娘腕间的荆棘烙印——那是神殿“不洁者”的标记,每道刺痕里都嵌着半粒碎玉,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她突然想起前日在露娘茶盏里发现的玉屑,原来不是疏漏,是……

“露娘,”她贴在盲女耳边轻唤,“你腕间的玉,是结界阵眼的钥匙?”

露娘的睫毛剧烈颤动,鲜血从素绢下渗出来,在苍白的脸上洇出两朵红梅:“是……他们说盲女的泪能洗去罪孽,便剜了我的眼;说哑仆的血能滋养神树,便拔了小满的甲……”她的手指攥住凤知微的衣襟,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可玉是我藏的,藏在第三片朝南的叶尖,藏在晨露里的月光……”

凤知微突然笑了。

她终于明白,那些被神殿视为“蝼蚁”的“不洁者”,早就在规矩里埋下了反骨——露娘的玉、小满斟酒时故意顿的半息、阿蛮编的柳枝蚂蚱,都是他们用血肉刻下的密码。

“噬灵鼠王!”她低喝一声。

袖中那团灰影“嗖”地窜出,直奔前方屋檐下的青铜灯树。

鼠王口中衔着的晨露髓泛着幽蓝微光,在灯树第七层的莲花灯盏上轻轻一点——那里刻着极小的“净”字,是神殿结界的生门。

“轰——”

整座圣城的灯火突然剧烈摇晃。

凤知微看见东南方的祭坛腾起黑烟,那是被妒心散激疯的祭司们正在砸神像;西市的茶楼传来瓷器碎裂声,几个被神殿强征的绣娘举着剪刀冲出来;就连她脚下的青石板,都在微微震颤——晨露髓融了结界的根基,神坛下的秘密正顺着裂缝往外涌。

“你敢!”慈音终于从紫烟里冲出来,骨珠手钏上的咒文泛着妖异的红。

她抬手要结印,却见凤知微突然将阿蛮递给露娘,反手抽出藏在发间的金错刀。

刀身映着月光,竟与阿蛮心口的缚魂钉暗纹、她手背上的咒印连成一线。

“大祭司可知,缚魂钉的咒文,本是魔纹的残章?”凤知微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神殿偷了魔尊的禁术,却只学了皮毛——他们用活人养咒,却不知这咒,要以血为引,以怨为媒。”她抬手划开掌心,鲜血滴在金错刀上,“而我,学过完整的解法。”

刀光闪过的刹那,慈音腕间的骨珠突然爆成碎片。

那些刻着咒文的骨渣在空中扭曲成黑雾,竟发出婴儿的啼哭——那是被神殿用来养咒的孩童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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