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信天道,我信手里这粒药(1/2)

莲台浮在药庐中央,赤金与幽蓝交织的光晕自凤知微掌心漫开。

她闭目时,识海中的天图药鉴正翻涌如活物——星轨成河,三十六处光点如明珠沉底,其中一处在观星子居所下方格外灼眼。

这矿脉的星辉...不对。她睫毛轻颤,指尖抵在眉心,前世在神医谷翻遍的古卷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星髓矿脉不产金银,却能养破妄明心草——那是能让人直视本心的奇药,偏偏被神殿列为,说是会扰乱天罚秩序。

指节叩了叩案上的龟甲罗盘,凤知微忽然低笑。

她抽出狼毫笔,在羊皮卷上画出矿脉走向,又附上培育法:温度要比药典里低两成,星露浇灌时得避开望月夜。墨迹未干,她便将纸页折成鹤形,起身推开窗。

夜风卷着药香扑进来,她望着钦天监方向的琉璃瓦顶,将纸鹤轻轻一抛:若他真想救苍生,就该知道这是礼物,不是陷阱。纸鹤振翅没入夜色,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三日后的黄昏,观星子的道袍下摆沾着星砂。

他攥着烛台,沿着潮湿的矿道往下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三天前那个匿名纸鹤上的字迹还在眼前——矿脉深处有活气,可取土试种破妄草。

荒唐。他当时把纸鹤摔在案上,可星算童却指着星图小声说:昨日未时三刻,此处星轨确实有异动。

此刻,矿道尽头的石壁泛着幽蓝微光。

观星子踉跄着扑过去,烛火映亮石缝里七株翠绿的草叶——叶片上的银纹正顺着叶脉流转,分明是破妄草特有的明心纹。

怎么会...他枯瘦的手指悬在草叶上方,又缩回来用力擦了擦眼睛。

七株草,株株根须饱满,叶片上没有半分被天罚灼烧的焦痕。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星砂混着血丝溅在草叶上,却见那草叶轻轻一颤,竟将星砂中的戾气缓缓吸收了。

这不是妖术能有的规律...观星子跪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又重组。

他伸手抚过草叶,指尖沾了些草汁,抹在自己眉心——刹那间,二十岁那年跪在观星台前的誓言如雷炸响:以星律护苍生,不以天罚之名行恶。

师父...门外传来星算童的轻唤。

那小徒弟缩在门框后,手中竹简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第七次预言应验,误差为零。他望着观星子颤抖的背影,咬了咬唇,将竹简最末一页撕下,折成小方块塞进脚边的空药匣——那是前日药队留下的,匣身还沾着淡淡药香。

药庐里,凤知微正将最后一味寒髓根投入丹炉。

小痂掀帘进来时,她正用银杵研磨着新得的星髓粉,听见响动头也不抬:

观星子的星算童塞了东西在药匣里。小痂从怀里掏出那页纸,墨迹未干的字迹还带着温度,他记了七次咱们预言矿脉的时间地点,误差全是零。

凤知微的银杵突然顿住。

她接过纸页扫了一眼,眼尾微微上挑——这星算童倒是个妙人,竟偷偷记了本应验录。

她指尖敲了敲案几,声音里带了丝兴味:黯喉呢?

大祭司在偏厅候着。

叫他进来。凤知微起身,天图药鉴在识海中自动展开,星轨突然变得更清晰了些。

她望着地图上北岭的标记,唇角扬起:黯喉,带人去北岭挖寒髓根,要三十六株。她将矿脉节点指给他看,走西边那条溪谷,人族巡逻队寅时三刻会换防,正好避开。

黯喉躬身,墨色大氅扫过地面,转身时腰间的骨铃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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