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魔血入魂,她醒了却忘了他(1/2)

烛火在青瓷灯盏里噼啪一跳,将玄色衣袍的影子投在床帐上,像团化不开的墨。

凤知微喉间发腥,缓缓睁眼时,只觉识海深处有根细针扎着太阳穴,疼得她直抽气。

药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钻进鼻腔,模糊视线里,一道玄黑身影正垂首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腕脉上,指尖还凝着半干的血珠,暗红得近乎发黑。

她本能地缩手,腕间却被那只手扣得更紧。

男人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铁,隔着皮肤烙得她经脉发颤。

“你是谁?”她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生涩,“这里是……悬壶居?”

腕脉上的力道陡然一滞。

凤知微这才看清对方容貌:眉骨高峻如刀刻,眼尾坠着粒暗红泪痣,此刻正垂眸盯着她,金红裂纹在瞳底如蛛网蔓延,像极了被激怒的兽类。

他没说话,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指腹擦过她唇角,沾走方才咳出的血渍。

“吞了。”他的声音像冰锥划着石板,指尖捏着枚青灰色药丸塞进她嘴里。

凤知微被他扣住下颌,根本来不及反抗,药丸顺着喉管滚下去,凉得她打了个寒颤。

“你凭什么碰我?!”她又惊又怒,撑着床沿要坐起来,却被他按回被褥,“我要叫人了——小紫!小紫——”

“小紫被我支去取药了。”男人松开手,退后半步站在床前,玄色衣摆垂落如瀑。

他的目光扫过她因挣扎而散乱的发丝,又迅速移开,“你现在经脉里寒髓残毒翻涌,这颗镇魂丹能压三个时辰。”

凤知微摸着自己发疼的喉咙,忽然注意到他袖口渗出的血。

那血不是普通的红,带着暗金纹路,像融化的熔岩。

“你受伤了?”话出口她便愣住——她为何要关心一个陌生人?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铁甲相撞的脆响由远及近,夹杂着粗重的呼喝:“神机营听令!包围悬壶居,不许放一人一兽离开!”

男人转身走向窗边,玄袍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响。

他背对着她,声音却清晰传来:“兵部尚书赵铮,认定我是人魔勾结的祸根。”

“你是魔尊?”凤知微突然想起什么。

前世记忆里,玄天大陆最禁忌的名字,总与“血洗千城”“弑神毁界”连在一起。

可眼前这人虽浑身带刺,却没她想象中暴戾,反而像座随时会塌的冰山,冷得人发慌。

“沧夜。”他报出名字,指尖抵在窗纸上,“记住了。”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喝令:“魔尊沧夜!你私闯民宅、强扣良善,还不速速交出凤知微,否则——”

“否则如何?”沧夜突然抬手,窗纸“唰”地被魔气撕碎。

他站在破碎的窗棂前,月光从他背后淌进来,将他轮廓镀成银边。

楼下街道上,三百神机营甲士持着破魔弩,箭头泛着幽蓝寒芒,正齐刷刷对准悬壶居。

为首的紫袍中年人气得面红耳赤,正是兵部尚书赵铮。

“赵大人。”沧夜开口,声音比冬夜的雪还冷,“你可知,这悬壶居里的人,是我用九幽本源吊着命?”他屈指一弹,一道漆黑符印从指尖飞出,“轰”地砸在赵铮脚边。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所有破魔弩的弦突然崩断,锁灵链“咔啦啦”碎成铁屑。

赵铮踉跄后退两步,后腰抵在墙根,额角冷汗直冒——他分明看见那符印里流转着魔纹,是九幽禁术!

“滚。”沧夜只说了一个字,便转身合上窗户。

他走回床前时,玄袍下摆沾了点碎雪,发梢还凝着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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