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割的不是手,是封印的线(1/2)

蛊岭的残烟还未散尽,像团浸了血的棉絮浮在半空。

凤知微缩在断崖石缝里,指尖轻轻抚过掌心那道暗红血纹。

昨夜在幻境炼房里,她将《涤罪丹》的丹方在识海里推演了千零七次——那些歪扭符咒根本不是禁印,不过是玄煞子用来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真正的锁,藏在药引的痛觉频率里。

“就差这一刀。”她对着自己的左手小指笑了笑,袖中银针刺破皮肤的瞬间,血珠坠在右手背那道旧疤上。

灼烧感顺着经脉窜上头顶,识海“轰”地炸开,泛黄的古籍书页在眼前翻涌,“凡禁印封典者,唯血破之,唯痛承之”几个金字刺得她眼眶发酸。

前世在神医谷,她见过太多被禁术困住的古籍,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割自己的肉来解。

“这一刀,不是为了逃。”她对着掌心的血纹低语,指腹蹭掉溢出的血珠,“是为了斩锁。”

石缝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凤知微睫毛微颤,还未回头,一块裹着草灰的布条已从脚边递来。

阿丑像只缩成球的夜猫子,独眼在夜色里泛着青灰,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唔”声——这是他独有的暗号。

布条上炭笔字歪歪扭扭:“育莲室今晨空置,守卫换防延迟半柱香。”

“婴宁的盲听蛊又立功了。”凤知微将布条凑到唇边,吐气成焰。

火光照亮阿丑脸上的刀疤,他缩了缩脖子,却没退开半步。

她摸出腰间的药囊,倒出半粒生息粉混进掌心血里,递到噬灵鼠王跟前:“去,把这血滴在排污渠口。”鼠王胡须抖了抖,叼着血珠窜进石缝,尾巴扫过阿丑的脚背。

少年蹲下来,用脏袖子擦了擦鼠王的脑袋——这是他们之间不用说话的默契。

寅时二刻,凤知微跪在焚骨池畔。

池里泡着半人高的白骨,腐臭的汁水漫过她的膝盖。

刀七婶的皮鞭破空而来时,她故意踉跄着栽进骨堆,额角磕在一节臂骨上,疼得倒抽冷气。

可她的注意力全在掌心——血瞳纹随着鞭伤的震动轻轻发烫,像根细针在扫描池底。

“装什么死!”刀七婶的鞭梢停在她后颈,铁环扣住的皮条渗出暗红。

凤知微抬头,正撞进那双裹着霜的眼睛——她看见刀七婶握着鞭子的手在抖,指节发白,腕间还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绳。

“起来。”刀七婶别过脸,皮鞭“啪”地抽在池边青石上,溅起几点血珠。

凤知微借着起身的动作扫过池底——在层层叠叠的白骨下,有块青石板的纹路比别处深三分。

她装作被骨渣硌到,弯腰时指尖迅速划过石板缝隙,触到刻在下面的镇魂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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