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没回帝都,是去喂狼的(1/2)
阿丑拨弄灶膛的手突然顿住,火星溅到他手背,却像没知觉似的,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
凤知微正替阿蛮擦汗的帕子猛地收紧,那股熟悉的蛊毒气息顺着空气窜进鼻腔——是追踪蛊在反噬。
小姐!婴宁从门槛上弹起来,盲听蛊在她指尖炸成一团黑雾。
她赤着脚踩过满地碎草,蹲到阿丑身侧,指甲掐进他手腕的青血管:蛊虫在啃他的魂!
凤知微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早该想到玄煞子的手段不会这么简单——那日用心头血喂给噬灵鼠的追踪蛊,不过是第一层陷阱,第二层噬魂预警藏在蛊卵的纹路里,只要宿主离开幽冥宗势力范围百里,就会触发。
阿丑的皮肤下浮起青黑色的藤蔓状纹路,从脖颈蔓延到胸口,像团要烧穿血肉的鬼火。
他独眼翻白,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还在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我没用...
闭嘴。凤知微的声音比冰锥还厉。
她扯断腰间的玉穗,穗子末端的银针刺进自己掌心,血珠坠在阿丑眉心。
温热的血顺着纹路游走,所过之处,青藤似被烫到般蜷缩。
她另一只手快速在阿丑十二处大穴点按,指缝间漏出细碎的药粉——是她昨夜用雪蟾皮和赤焰花碾成的生息粉,专克阴毒蛊虫。
疼吗?她突然俯下身,与阿丑对视。
少年涣散的目光里映出她泛红的眼尾,却听见她低笑:疼就对了,说明蛊虫在怕我。
阿丑喉结动了动,眼泪混着冷汗砸在草席上。
他感觉有团火从眉心烧到丹田,那些啃噬魂魄的小虫子正尖叫着往皮肤深处钻,可每钻一寸,就被更烫的东西烫得翻过来。
好了。凤知微收回手,掌心里的血珠已凝成暗红的痂。
她扯过破布裹住伤口,抬头时眼神清亮得像淬了刃:三天前他们用追踪蛊找我,现在用噬魂预警逼我现身。
玄煞子以为我会往哪跑?
帝都?刀七婶从角落的破柜后直起腰。
她怀里抱着个褪色的木匣,匣中是从幽冥宗偷来的刑律秘本,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的翻页声。
这位曾经的执法堂执事如今头发蓬乱,眼角的疤被火光映得发红:您若回帝都,凤家或许能护着...
护着我被凌王再退一次婚?凤知微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阿蛮滚烫的额头。
床上的少女烧得迷迷糊糊,唇瓣干裂得像老树皮。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不是我的人。
所以我偏要让他们以为——她转身望向窗外翻涌的瘴雾,我投奔了南疆巫族。
婴宁的手指突然绞紧。
她腕间的银铃地轻响,那是蛊虫收到指令的信号:三百迷踪蛊,够吗?
不够就放五百。凤知微从袖中抖出个青瓷瓶,倒出一把指甲盖大小的金蛊。
这些蛊虫背部刻着细碎的咒文,是她用三天时间以自身精血喂养的:让它们沿着蛊岭主脉飞,每只都带着净莲香粉。
玄煞子派来的探子闻见这味道,会以为我在准备黑莲祭。
刀七婶终于露出疑惑:可黑莲祭是巫族禁忌,您若真引他们来...
我不是来躲的。凤知微转身,火光照得她眼尾的泪痣发亮。
她伸手接住飘到面前的金蛊,看它在掌心跳了跳,是来喂狼的。
玄煞子要我的血祭旗,我就给他送上门——但得让他先啃到骨头渣。
夜色渐深时,玄煞子的玄色道袍扫过青石台阶。
他站在幽冥宗最高的观星台上,望着下方火把组成的长龙像条毒蜈蚣,正顺着蛊岭的山势蜿蜒而上。
宗主,探子单膝跪地,掌心托着片染了香粉的鳞甲,这是在岭口抓到的迷踪蛊。
身上的净莲香,和当年黑莲圣女所用的...一模一样。
玄煞子的白发被山风卷起,露出额间暗红的魔纹。
他接过鳞甲,放在鼻端轻嗅。
熟悉的甜腥气窜入鼻腔,让他想起三十年前那夜——黑莲圣女被他亲手斩于祭坛,鲜血浸透了整座蛊岭的土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