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面楚歌，绝境之夜（1/2）

公元前202年，垓下。

夜幕如墨，笼罩着这片血腥的战场。

楚军大营内，篝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不到八百骑。

项羽站在营帐外，仰望星空。三十岁的他，正值壮年，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双目如电。此刻，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西楚霸王，脸上却写满了疲惫与不甘。

大王。

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声音颤抖：汉军...汉军在四面唱楚歌！

项羽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楚歌？

他侧耳倾听，果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婉的楚地歌谣。那是家乡的曲调，是江东的乡音，是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汉军已尽得楚地乎？项羽喃喃自语，何楚人之多也！

他知道，这是刘邦的计策。用楚歌瓦解楚军士气，让这些远离家乡的士兵心生思乡之情。

果然，楚歌一起，营中哭声四起。

我要回家...

娘，孩儿想你了...

大王，我们打不赢了，投降吧...

士兵们纷纷丢下兵器，有的跪地痛哭，有的趁夜逃散。短短一个时辰，八百骑又走了一半。

项羽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不怪这些士兵。从起兵到现在，八年了。八年的征战，八年的流血，他们累了。

可他不甘心。

他项羽纵横天下，何曾一败？巨鹿之战，他以三万破秦军四十万，威震诸侯。彭城之战，他以三万骑兵击溃刘邦五十六万大军，打得刘邦丢盔弃甲。

可如今，他却被困在这小小的垓下，被刘邦、韩信、彭越、英布四面合围。

大王。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项羽转身，看到虞姬缓缓走来。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在篝火的映照下，美得不真实。

虞姬，你怎么出来了？项羽皱眉，外面危险。

虞姬摇摇头，走到项羽身边，轻声道：妾身想陪大王。

项羽沉默了。

他看着虞姬，心中涌起一股愧疚。这个女人，从他起兵开始就跟着他，八年来从未离开。她本可以留在江东，过安稳的日子，却选择陪他征战天下。

如今，他却要连累她一起死在这里。

虞姬，项羽低声道，对不起。

虞姬抬起头，眼中含泪，却笑着说：大王何出此言？妾身能陪大王征战天下，已是此生无憾。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道：大王，若有来生，妾愿再随大王征战天下。

项羽一愣。

来生？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虞姬已经转身走进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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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烛火摇曳。

虞姬让侍女取来酒和剑，然后遣退了所有人。

虞姬，你要做什么？项羽皱眉。

虞姬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酒壶，为项羽斟满一杯酒。

大王，妾身为您跳最后一支舞。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决绝。

项羽心中一紧，想要阻止，却被虞姬温柔的眼神制止了。

音乐响起，虞姬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依旧优美，却透着一股凄凉。白色的长裙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只即将远飞的白鸟。

项羽看着她，眼眶渐渐湿润。

他知道，虞姬要做什么。

舞毕，虞姬停在项羽面前，轻声道：大王，妾身不想成为您的累赘。

虞姬，不要...

项羽的话还没说完，虞姬已经拿起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咽喉。

项羽冲上前，但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虞姬的白衣。她倒在项羽怀中，嘴角却带着笑容。

大王...妾身...先走一步了...

虞姬！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