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古剑留痕，前路抉择（2/2）

这话说出了林晚照内心最深的恐惧，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吕辉然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回灯笼上。纯白的光晕稳定而温暖，与他的心灯印记相互呼应。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滋养下，他虚弱的神魂正在一丝丝地恢复，与老街的联系也在一分分地巩固。

“等爷爷回来。”吕辉然最终说道，“爷爷一定知道些什么。”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爷爷归来，带来或许能照亮前路的信息；也等待自身力量的恢复，以应对未知的挑战。

接下来的两天，青鸾果然就如她所言，如同一个沉默的哨兵，日夜立在老宅院门外，不饮不食，不言不动。街坊们起初好奇，但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后，都明智地选择了绕行。只有王胖子，每天定时送来饭菜，还会故意在门口大声念叨几句，试图探听点口风，但青鸾从未回应，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

这种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时无刻的提醒与压迫。

吕辉然则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恢复和修炼。在心灯光辉与初火余烬的双重滋养下，他的恢复速度比预想的要快一些。虽然力量远未恢复到巅峰，但神魂的凝练程度，以及对自身力量、对老街“人间域”的感知与控制，似乎比之前更加精进了一丝。危机，同样也是淬炼。

他尝试过更仔细地感应青鸾，但她的气息如同深渊，感知过去，只有一片虚无的平静，探不出任何深浅。那只蓝宝石隼更是警觉，每次吕辉然的灵觉稍微靠近，它便会立刻转头，蓝宝石般的眼瞳冷冷地“看”过来，让他不得不收回感知。

直到第三天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给老街镀上一层暖意。

一阵熟悉的、略显蹒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吕辉然猛地睁开眼，看向院门方向。

林晚照和王胖子也同时精神一振。

院门外，一直静立如雕塑的青鸾，终于第一次主动动了。她微微侧身，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斑驳的木门外，吕老爷子拄着那根老旧的竹杖，缓缓走来。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先是扫了一眼院门口的青鸾和她肩头的隼，眼神微微一凝，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

“爷爷！”吕辉然快步走到院中。

吕老爷子对他点了点头，目光最终落在紧跟着出来的吕辉然手中的灯笼上，尤其是在那纯白的莲子光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欣慰，有担忧，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他没有先跟吕辉然说话，而是转向了青鸾，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平等的疏离：“信使阁下亲至，有劳久候。”

青鸾终于开口，说出了两天来的第一句话，依旧是那般平静无波：“职责所在。吕长老，别来无恙。”

吕长老？！

这个称呼让吕辉然、林晚照和王胖子都愣住了。爷爷……和“守门人”果然认识？而且听起来，地位似乎不低？

吕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劳挂念，一把老骨头，还能动弹。里面的，是我孙儿，也是如今的‘心灯’执火者。有什么章程，进去说吧。”

他不再多看青鸾，径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青鸾并未阻拦，也没有跟随入内，只是重新恢复了静立的姿态，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但她的目光，却越过院门，深深地看了一眼吕老爷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吕辉然手中的灯笼，那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闪烁了一下。

院门缓缓合上，将内外的世界再次隔开。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抉择时刻，随着爷爷的归来，即将到来。

第五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