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巷截杀（2/2）

巷子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忽然抬手，把子弹壳塞进自己衣领，贴着锁骨挂下。

“行。”她说，“但只这一次。”

他点头，抬手想拉上衬衫。

她却伸手按住他手腕。

“别穿。”她说，“让他们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他一顿，任由上衣垂在臂弯。

她转身走向驾驶座，路过尸体时，弯腰从副驾杀手怀里摸出一部防水通讯器。屏幕亮着，信号正在发送。

“程野。”她扔过去，“定位源头。”

程野接住，快速操作两下，脸色变了：“信号加密跳频，军用级。但最后跳转节点……是江晚舟名下一家影视公司服务器。”

“果然是她。”沈知意冷笑，“装小白花装上瘾了是吧？”

“问题是。”程野盯着屏幕，“这信号不是发给她的，是发给‘b-13’的。”

车内瞬间安静。

b-13。

母亲车祸当晚的编号。

她血袋上的警告。

谢临渊军刺上刻的谢家徽章。

所有线索，全指向这个代号。

“所以。”她声音冷下来，“她不是主谋。”

“她是执行者。”谢临渊靠在车边，喘了口气，“真正下命令的，是能让谢家旧部听令的人。”

“谢父？”程野问。

“不。”沈知意摇头，“谢父不敢动你。他怕你背后的人。”

她看向谢临渊。

他也正看着她。

两人同时开口：

“l医生。”

程野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给江晚舟打针的变态？他怎么跟谢家扯上关系？”

“不是扯上。”沈知意拉开车门，“是早就绑在一起。你忘了？我妈的食谱上，写满私生子名单的那张纸，是用血写的。”

“而血。”谢临渊接道，“只能从活人身上取。”

程野沉默两秒，忽然笑出声：“姐妹，你们这对话，像极了我前男友分手时的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甩锅。”

“闭嘴。”沈知意启动车子，“送他去医院。”

“不是说不去正规医院？”

“现在不去不行了。”她 nce 后视镜，“他背上的伤开始发黑，是弹片残留感染。再拖两小时，败血症就得叫他爸爸。”

谢临渊想反对，她直接踩下油门。

“你要是死了。”她从后视镜看他，“谁给我当子弹壳？”

他闭嘴了。

车子驶出巷口，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

程野低头摆弄通讯器，忽然抬头：“信号断了。但断之前，最后传出去一组坐标。”

“在哪？”

“城东老火车站，b3站台。”

沈知意手指一紧。

b3。

母亲最后坐上的那节车厢。

她缓缓松开刹车，车子重新启动。

“改道。”她说，“去火车站。”

“你疯了？那是陷阱！”程野喊。

“我知道。”她嘴角扬起，“所以我才要去。毕竟——”

她摸了摸衣领里的子弹壳。

“有人答应当我的壳，总得让他物尽其用。”

车子拐上高架，夜风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

谢临渊靠在后座，闭着眼，呼吸微弱。

她从后视镜看他，忽然发现他右手食指在轻轻敲击大腿，节奏很慢，像是在打摩斯码。

她看了一会儿，认出来了。

是那句她十年前说过的原话：

“活着出来的人，才有资格替对方去死。”

她没说话，只是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用同样的节奏，敲了回去。

回应。

确认。

赌约成立。

车子冲进夜色，前方高架尽头，一道闪电劈开乌云。

她踩下油门，速度表指针猛飙。

衣领里的子弹壳晃了一下，磕在锁骨上，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像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