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终极意义（2/2）

话音刚落，教堂角落的旧式广播突然响起。

【你们以为这是结束？】

是江晚舟的声音，尖锐、扭曲，像信号不良的老磁带。

【我才是母亲真正的作品！你们不过是一对被编好的程序，连自由意志都是假的！】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走到祭坛前，伸手触碰那根正在缓缓旋转的dna链。

“你错了。”她语气平静，“真正的作品，不是被制造的完美，而是选择成为自己的自由。”

她的手指刚碰到光影，城市各处的大屏同时切换画面——

一间透明舱室，江晚舟蜷缩在里面，脖子后的芯片闪着红光。她张着嘴尖叫，但没有声音传出。四周全是镜子，镜子里映出无数个她，每个都在重复不同的表情：哭、笑、愤怒、乞求。

而最中央的那个，正死死盯着镜头，眼神逐渐涣散。

“看清楚了？”沈知意收回手，“这才是你的终点。不是死亡，是无人相信。”

广播戛然而止。

教堂恢复安静，只有头顶的投影还在运转，蓝光温柔地洒在地面。

谢临渊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接下来做什么？”

“让它一直开着。”她说，“不关，也不收。谁需要庇护，自然会来找它。”

“那你呢？”

“我？”她笑了笑，“我得去剪个头发。这长发甩来甩去，拍戏不方便。”

他说：“你明明不爱拍戏了。”

“是不爱演别人的剧本。”她纠正，“但我可以写自己的。”

他点头，把手搭在她肩上：“那我继续当你的投资人？”

“你没钱。”

“我可以刷脸。”

“你脸太臭，观众会退场。”

他轻笑一声，正要回嘴——

地面猛然塌陷一角。

两人迅速后退，只见祭坛边缘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设备运转的微光。

“还有活口？”他眯眼。

“不一定是要救。”沈知意盯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可能是诱饵。”

“你怀疑她留了备份意识？”

“她这种人，不会允许自己彻底消失。”她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丢进去。石头落地的声音拖得很长，像是掉进了很深的地方。

几秒后，通道深处传来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某种泵在抽液。

“生物维持系统还在运行。”谢临渊说，“有人活着。”

“或者，有东西等着被激活。”

她站起身，摘下婚戒，轻轻按在祭坛石碑上。

石碑浮现一行字：

**爱即秩序，记忆即抵抗。**

光晕扩散，屏障再度加固。城市上方的蓝网变得更加清晰，像一层看不见的皮肤，贴合着每一条街道。

“从今天起。”她开口，“这不再是一纸婚约。它是所有被剥夺身份的人的盾牌。”

他看着她，慢慢伸出手，覆在她放在石碑上的手背。

“那你就是它的守门人。”

“你是我的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