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影后加冕（2/2）

是沈母。

画面来自一段从未公开的病房录像。她躺在病床上，瘦得脱形，却还在笑。她用口红在病历本背面写字，手抖得厉害。

“知意，别怕成为怪物。”她一字一顿，“他们怕的，从来不是你死，是你活。”

全场静默。

沈知意脚步顿住。

她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左耳后的疤——那里曾植入生物密钥，也曾被谢临渊的血浸透。

“妈。”她轻声说，“我活了。”

谢临渊没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他们一步步走下台，闪光灯追着他们，像追着两团火。

后台通道，程野靠墙等着，手里拎着两瓶冰啤酒。

“给。”他递过去，“庆祝用的。”

她接过，没喝，直接砸向墙壁。玻璃碎裂，酒液溅了一地。

“庆祝？”她冷笑，“这才哪到哪。”

程野耸肩：“那你打算干嘛？开个粉丝见面会？”

“开个会。”她从战损礼服内衬抽出一张烫金请柬，递给谢临渊，“叫‘镜渊会’。专收被坑过、被卖过、被当成替身的姐妹。”

谢临渊接过，指尖擦过她掌心的伤。

“名字不错。”他说，“像你。”

她没接话，只是抬脚踩过地上的玻璃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对了。”她忽然回头，“那枚子弹壳，是你放我化妆间的吧？”

谢临渊挑眉：“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勾唇，“下次别用左手上膛的子弹，太明显。”

他笑了，眼角微皱：“下次？我还以为这次就够了。”

“不够。”她摇头，“火点了，得有人守着。”

程野在后面喊：“喂！直播还没关！全球都看着呢！”

她回头，对着角落的摄像头眨了下左眼——泪痣在光下闪了闪。

“姐妹们。”她说，“别等王子，自己当女王。谁挡路，就拿高跟鞋砸他脑袋。”

台下传来哄笑和尖叫。

她转身，挽住谢临渊的手臂，两人并肩走向出口。

门外，天光大亮。

程野关掉直播，手机屏幕黑下去的瞬间，他瞥见后台监控——那枚被她扔在奖杯旁的子弹壳，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没声张，只是把烟头摁灭在掌心。

“行吧。”他嘟囔，“你们玩，我断后。”

通道尽头，沈知意忽然停下。

谢临渊问：“怎么了？”

她没答，只是抬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血顺着指节流下，在戒面形成一道细线，像某种契约正在生效。

“你说。”她轻声问，“如果我真成了怪物，你还会挡在我前面吗？”

他低头吻她指尖的血。

“不会。”他说，“我会站在你旁边，一起当怪物。”

她笑了。

抬脚跨出最后一级台阶。

阳光泼了她一身。

她抬起手，挡住光线，眯眼看向远方。

程野在后面喊：“喂！你们俩要不要拍张合照？纪念一下？”

她回头，比了个中指。

谢临渊笑着摇头，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们并肩站着，像两座不可撼动的山。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她忽然抬手，从发间抽出最后一根珍珠发簪，反手掷出。

簪尖钉入墙缝，颤动不止。

下一秒，整面墙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档案柜。

柜门上，刻着七个编号：ly-01 至 ly-07。

她盯着最中间那个，轻轻说了句什么。

没人听清。

谢临渊却突然皱眉，右手猛地按住右肩旧伤。

血，正从绷带里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