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子弹壳的隐喻（2/2）

她指尖发紧，耳麦蓝光又闪。

程野的声音切入：“信号被干扰了，但刚才他拧断刀的画面我录下来了。不是表演，是实战反射。这人……受过系统性反侦察训练。”

她没回应，只盯着谢临渊：“你为什么等我？”

“因为有人托我。”他顿了顿，“说如果你画出那个图案，就告诉你——‘子弹壳不是终点，是钥匙。’”

她呼吸一滞。

那是她母亲生前最后一条语音里的暗语。她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谁托你？”

“你还没资格问。”他退后一步，恢复冷面教官模样，“继续练。”

她咬牙，再次出招。

这次她不再试探，而是全力进攻，掌、肘、膝连环出击。他招架中带着引导，每一式都精准卡在她发力点上。她越打越快，他越退越稳，直到她一记回旋踢扫向他右肩——

他本能抬臂格挡。

绷带彻底崩开，弹痕完全暴露。

阳光斜照进来，那伤疤边缘竟泛着金属光泽，像是皮下嵌了什么东西。

她动作一滞。

他迅速拉下衣袖，可那一瞬的反光，已刻进她眼里。

“收工。”他说。

副导演想上前：“刚才那段能用吗？要不要补拍？”

“拍不了。”技术员慌张跑来，“格斗特写镜头黑屏了，存储卡清零，像是被远程格式化。”

全场哗然。

“设备故障？”副导演怒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沈知意没说话，走向休息区，拿起化妆镜补口红。镜面映出谢临渊转身的背影，右肩线条僵硬，像是在忍痛。

她指尖轻触耳麦：“程野，查他肩伤。我要知道那金属反光是什么。”

“已经在调医疗档案。”程野声音冷静，“但有个问题——他三年前的体检报告里，右肩没有植入物记录。”

她拧上口红，银灰色，像防狼喷雾的罐身。

“那就查伪造记录的人。”

她起身，走向片场边缘的道具架，拿起一把训练用的橡胶匕首，轻轻一折——没断。

她换了一把，再次折。

咔。

断了。

可断口不齐，像是被拧过。

她盯着断口，忽然明白。

不是折断，是拧断。像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她抬眼，看向谢临渊离开的方向。

他走路时右肩微倾，像是习惯了负重。

她摸了摸后腰的峨眉刺，金属扣在阳光下反光，形状——竟和他肩上的弹痕轮廓一致。

不是巧合。

是标记。

她转身想走，耳麦突然震动。

程野声音急：“刚截到一段加密信号，来源是谢临渊的私人终端。内容只有一句——‘知微已觉醒，子弹壳匹配成功。’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

她脚步顿住。

原来他不是在教她格斗。

他在确认。

确认她是不是那个画子弹壳的人。

确认她是不是他等了十年的“知微”。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把断掉的橡胶匕首。

刀柄上，有一道细小的刻痕。

她凑近看。

是字母缩写。

z.w.

知微。

她猛地抬头，望向监控室。

玻璃反光中，一道黑影站在角落，右手正缓缓从终端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