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涅盘的初醒(1/2)

铅笔尖在答题卡上顿了片刻,墨点晕开,像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血。沈知意没动,手指还搭在笔杆上,指节泛白,掌心那道割痕已经结了层薄痂,可她能感觉到子弹壳的形状,还在皮肉底下发烫。

她眨了下眼。

左眼尾的泪痣突然一热,像是被人用指尖轻轻按了一下。

耳边的杂音还在吵——考场广播念着“还有二十分钟”,弹幕却在刷“知微姐这波是真·考场封神”。两个声音像两股电流在脑子里对冲,嗡得太阳穴直跳。

她没去压。

反而把笔一撂,从旗袍袖口抽出那根发簪,珠体朝下,轻轻戳了戳心口。不是刺,是点,像在敲门。

“开门。”她低声说。

蓝光从她指尖漫上来,顺着血管爬进胸口,像一串数据流被强行写入。皮肤底下开始发亮,骨头缝里都透着幽蓝,但她没疼,反而笑了。

“老娘现在,是主控台。”

她低头,重新握住铅笔,在答题卡空白处画了个完整的子弹壳,线条利落,边缘带棱角,像把刀。

画完,她抬眼。

窗外还在下雪,雪片贴在玻璃上,慢慢融化。可就在那一片白茫茫里,一道银灰色的飞行器掠了过去,快得像错觉,底部一闪而过四个字:镜渊-01。

她没愣。

只是把发簪往发间一别,抬手拍了拍旗袍领口,像是掸灰。

“行了,我知道你在看。”她对着空气说,“别装死,程野。”

广播突然响了。

不是考场提示音,是那种老式喇叭,滋啦一声,接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考生沈知意,编号y-13,灵魂觉醒测试——通过。”

教室里没人回头,没人反应。监考老师还在低头看报纸,前排学生还在奋笔疾书,仿佛只有她听见了。

可她知道,这不是人声。

是系统拟态。

她没动,指尖轻轻摩挲着答题卡上的子弹壳图案。纸面有纹路,笔痕是实的,墨迹没散。不是幻觉。

“通过?”她冷笑,“你算哪根葱?”

话音落,她猛地抬手,两指并拢,在唇边一合——

哨音炸响。

不是普通的口哨,是某种特定频率的音波,像刀片划过玻璃,刺得人耳膜发疼。雪花在窗外突然停住,一片片悬在半空,接着开始重组,旋转,聚成一个人影。

白大褂,马尾辫,左眼尾有颗泪痣。

和她一模一样。

全息影像站定,看着她,嘴角扬了扬:“画得不错,像你爸。”

沈知意没动,但眼眶有点热。

“妈。”

“欢迎回来,我的战士。”女人说,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进她骨头里,“你终于没再睡过去。”

她点头,没说话。

可就在这一刻,窗外雪地里,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不是从门,是从雪里。

一步一印,肩头落满雪,右肩那道旧伤裂开了,血没往下流,而是往上飘,在空中凝成细丝,像星轨一样缠绕着他的手臂。

谢临渊。

他走得很慢,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散架。可每一步都踩在她心跳的节拍上。

她没起身,也没迎上去。

只是盯着他肩头的血。

那血丝越聚越多,最后在空中铺开,变成一张星图。线条复杂,却和她后腰那枚胎记的形状,严丝合缝。

“你来了。”她说。

“嗯。”他站定,喘了口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我斩了。”

“斩了什么?”

“轮回。”他抬眼,看着她,“他们说我会死在雪地,你会烧死在片场。可这次,我醒得比你早。”

她笑了。

笑得有点凶。

“那你早也没用,题是我出的。”

他没反驳,反而也笑了,抬手抹了把脸,血从指缝里渗出来:“行,你出题,我答题。”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某种低频震动,从地底传来,像无数人在同时尖叫。雪花开始逆旋,从空中倒流回天际,雪地裂开一道缝,黑雾涌出,江晚舟的声音从地底钻出来:

“你们逃不掉!74亿人看着呢!你们只是数据!是备份!是实验体!”

沈知意眉头一跳。

但她没慌。

反而把发簪拔出来,珠体朝下,直接按进心口。

蓝光炸开。

不是扩散,是压缩,像一颗微型核弹在她体内引爆。光流顺着她手臂冲出去,瞬间压住那股黑雾。雪花停止逆旋,地缝开始闭合,江晚舟的尖叫被硬生生掐断,只剩一声扭曲的余音,在空气中震了两下,碎了。

谢临渊喘着气,抬手撑住桌面:“她……还没死透。”

“死不死不重要。”沈知意把发簪收回来,珠体上沾了点血,她用袖口擦了擦,“重要的是,谁在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