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老周的底牌（1/2）

安全屋厢房的煤油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将金属地图上的红点映得格外刺眼。林默指尖摩挲着“琉璃巷”三个阴刻的小字，刚冷却的指尖又泛起灼热——【基因伪装】能力还在四小时冷却期，腕上的时空稳定手环显示，故宫周边三公里内的基因波动异常频繁，显然孤狼的眼线已经撒了出去。老周蹲在桌边，用根细针挑着地图缝隙里的积尘，突然“咦”了一声，针尖挑出一小块暗红色的漆皮。

“这不是普通的金属地图。”老周将漆皮凑到灯前，暗红色的漆皮在火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是‘血漆’，用守护者的血混合朱砂涂的，只有遇到同脉基因的体温才会显形。”他握住林默的手腕，将他的指尖按在红点旁的空白处。三秒后，银色的纹路从指尖蔓延开来，在空白处勾勒出“聚宝阁”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批注：“哑婆守阁，铜扣为凭”。

林默的呼吸一滞：“哑婆？和四合院的聋老太太有关？”上一章刚拆穿四合院那个“聋老太太”是时空管理局的卧底，此刻突然冒出个“哑婆”，很难不让人联想。老周的手指在“聚宝阁”三个字上轻轻敲击，眼神里藏着林默从未见过的郑重：“这就是我的底牌——我知道谁是真正的‘聋老太太’，也知道她守着第三目标的关键线索。”

煤油灯的光晕里，老周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些，开始说起一段尘封的往事：“1949年秋，时空裂缝第一次在故宫附近出现，你爷爷、陈阳的父亲，还有一个人组成了‘守脉三人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聋老太太，代号‘哑婆’，她是当时最厉害的系统工程师，是她亲手打造了第一代守护者系统的核心。后来管理局内部出现叛徒，她为了保护系统核心和第三目标的线索，故意制造假死，躲进了琉璃巷的聚宝阁，一守就是十五年。”

“那四合院的卧底……”“是管理局派来的替身，目的是盯着你，也盯着可能出现的哑婆。”老周将细针插回地图缝隙，“我当年偷听到孤狼和替身的对话，才知道哑婆还活着。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给她传递消息，帮她清理掉靠近聚宝阁的猎人眼线——这也是我敢带着图纸四处跑的底气，知道背后有她撑着。”

林默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原来老周的“底牌”从来不是那张金属地图，而是与真聋老太太的秘密联络，是横跨十五年的守护约定。他突然想起上一章哑婆给的铜哨，哨身上的“守护”二字和爷爷铜扣上的纹路如出一辙——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求救信号，是守护者之间的信物。

“我们得立刻去琉璃巷。”林默收起地图，激活紧急联络器联系陈阳，“陈阳，我和老周要去琉璃巷聚宝阁，那里有真聋老太太，是前守护者。你带两个修复者在巷口接应，注意排查猎人眼线——孤狼的人可能已经盯上那里了。”电话那头的陈阳显然也很震惊，立刻应道：“收到！我二十分钟后到，穿灰色中山装，手里拿本《考古学报》，暗号‘玉出昆冈’。”

出发前，老周从地窖里翻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一套藏青色的绸缎马褂，还有一顶瓜皮帽：“这是当年哑婆给我准备的伪装行头，聚宝阁附近都是古玩商，穿成这样不会引人注意。”他又递给林默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里面是‘消音符’，管理局特制的，贴在身上能屏蔽基因波动，比你的【基因伪装】还隐蔽——是哑婆三年前托人带给我的，说总有一天能用得上。”

凌晨五点的北平城还浸在晨雾里，琉璃巷却已经有了动静。挑着担子的小贩走在青石板路上，嗓子里喊着“豆汁儿——焦圈儿”，雾气里飘着甜香和咸香；古玩店的伙计正卸下门板，用抹布擦拭着门楣上的木牌，“博古轩”“雅韵斋”的字样在雾中渐渐清晰。林默和老周穿着马褂，手里把玩着个仿官窑的瓷瓶，俨然一副逛古玩的富家翁模样。

“就是前面那家。”老周用下巴指了指巷尾，聚宝阁的门面在一众古玩店中格外低调——没有雕花的门楣，没有招揽生意的伙计，只有一块半人高的紫檀木牌斜挂在门旁，“聚宝阁”三个字是隶书，刻得苍劲有力，边角却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有人触摸。门是两扇对开的榆木门，门环是黄铜的，形状像两只蜷缩的瑞兽，门垫是块厚厚的青毡，上面绣着个极小的“槐”字——和安全屋老槐树上的刻字一模一样。

林默刚要推门，就被老周拉住。老周指了指门旁的墙根，那里摆着一盆养在粗陶盆里的虎尾兰，叶片上沾着晨露。“哑婆的暗号，虎尾兰叶片朝上是安全，朝下是有埋伏。”老周说着，用指尖碰了碰叶片——叶片挺拔向上，还带着新鲜的潮气。他又从袖筒里摸出个铜制的小钥匙，插进门环上的一个小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轻响，门栓从里面开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混合着旧书和宣纸的清苦气味。店里的光线有些暗，只有几盏豆油灯挂在房梁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货架上的古玩：墙角摆着一尊半人高的青花梅瓶，瓶身上画着“寒江独钓图”；货架上整齐地码着线装书，封面上写着《金石录》《宣和画谱》；柜台后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玉佩、印章和铜镜，最显眼的是一尊巴掌大的玉雕观音，玉质通透，雕工精湛。

柜台后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大襟布衫，袖口和领口都缝着素色的滚边。她戴着一副银丝老花镜，手里拿着块麂皮，正细细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碗。听到开门声，她没有抬头，只是慢悠悠地说：“小伙子，看古玩还是寻物件？看古玩的话，货架上的随便看；寻物件的话，得说个由头。”

林默的呼吸骤然停住。这张脸，和四合院那个卧底老太太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颧骨，一样的眼角皱纹，连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但不同的是，眼前老太太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上有常年握刻刀的薄茧，而卧底老太太的手指粗糙，掌心满是做家务的老趼。更重要的是，她胸前挂着个银质的长命锁，锁身上刻着的“守护”二字，和爷爷铜扣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我寻一件‘旧物’，是我爷爷当年寄存在这里的。”林默走到柜台前，假装打量那个青花瓷碗，眼角的余光却盯着老太太的手。碗底印着“永乐年制”的款识，釉色温润，显然是件真品，但老太太擦拭的手法却很特别——拇指和食指捏着麂皮，无名指轻轻抵着碗底，这是守护者特有的持物姿势，为的是随时能激活藏在袖筒里的防御装置。

老太太终于抬起头，老花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口深井，藏着岁月的沉淀。她的目光扫过林默的手腕，落在他袖口露出的半块铜扣上，擦拭的动作顿了顿：“你爷爷姓什么？寄存在这里的是什么物件？”“姓林，”林默的声音有些发紧，从怀里掏出爷爷的铜扣，放在柜台上，“寄存的是一块‘守护之扣’。”

铜扣刚碰到柜台，老太太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她放下麂皮和瓷碗，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铜扣，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随即又紧紧握住。她的指腹摩挲着铜扣上的纹路，眼泪突然顺着眼角的皱纹流下来，滴在铜扣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老林……老林的孙子……”她哽咽着，从脖子上解下银锁，打开锁扣——里面藏着一小块铜片，和林默的铜扣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形，上面刻着“三人守脉，一脉相承”八个字。

“您是……哑婆奶奶？”林默的声音有些颤抖。老太太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走到里屋门口，掀开挂着的蓝布门帘：“进来谈，这里有隔音屏障，猎人的监听设备听不到。”林默和老周跟着走进里屋，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靠墙摆着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线装书和手稿，书架后是一张八仙桌，桌上铺着张泛黄的地图，正是1950年的时空节点防御图，上面有爷爷和陈阳父亲的亲笔签名。

“我就是当年的‘哑婆’，也是你爷爷和陈阳父亲的战友。”老太太坐在八仙桌旁，给两人倒了杯热茶，“四合院那个是管理局派来的卧底，叫‘影雀’，是孤狼的人。1955年陈阳父亲发现孤狼的阴谋后，我就知道他们会对老林和我下手，所以故意制造了一场火灾，假装葬身火海，躲到了这里开古玩店，一守就是十五年。”

老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哑婆姐，当年要不是你提前给我报信，我早就被孤狼灭口了。”他转向林默，“小默，老周的底牌不是我，是哑婆姐，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老守护者。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收集孤狼的罪证，联络散落各地的老伙计，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扳倒孤狼。”

林默心里一阵震撼。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守护者，没想到爷爷的战友们一直都在，形成了一张隐秘的守护网。“那琉璃巷的红点，第三个目标就是您？”哑婆摇摇头，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木盒，打开后露出一个水晶球，里面悬浮着一团淡蓝色的光晕——正是时空节点的能量。“第三个目标不是人，是这个‘节点核心’。”

“节点核心？”林默凑上前，水晶球里的光晕仿佛有生命般，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跳动。“对。”哑婆的眼神变得严肃，“故宫的时空节点是天然形成的，但需要‘核心’才能稳定能量。这个核心是1950年我们从失控的节点里提取出来的，一旦被孤狼拿到，他就能用它强行激活节点，打开平行时空通道，批量运输系统零件。”

她顿了顿，又说：“孤狼以为第三个目标是人，是因为他当年只看到了防御计划的一半，没看到核心的存在。我把核心藏在聚宝阁，用古玩的气场掩盖它的能量波动，所以猎人的探测仪一直找不到。老周早就知道核心在我这里，他带你来，就是为了让我把核心交给你——只有守护者的基因，才能激活核心，关闭节点。”

林默伸出手，刚触到水晶球，就感觉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指尖流进体内，腕上的时空稳定手环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与水晶球的光晕交相辉映。【系统提示：检测到时空节点核心，与守护者基因匹配成功，可解锁“节点掌控”能力，是否激活？】“激活！”林默在心里默念。

【系统提示：“节点掌控”能力激活成功！效果：可自由调节时空节点的能量强度，关闭未稳定的时空通道，对孤狼的黑暗能量有50%克制效果。】水晶球里的光晕突然暴涨，又慢慢收敛，最后融入林默的掌心，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淡蓝色的印记，和小念额头上的月牙形印记形成呼应。

“太好了！”老周激动地拍了拍手，“有了节点掌控能力，就算孤狼激活了节点，小默也能强行关闭！”哑婆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孤狼拿到了前两道机关的钥匙，还制造了‘黑暗核心’，能污染时空能量。明天午时，他会用黑暗核心强行对接节点，到时候不仅故宫会受到波及，整个北平城的时空都会出现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