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林默的身份(1/2)

修复裂缝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各家窗棂透出的暖黄灯光,在青砖地上织成细碎的网。傻柱家的厨房还飘着炖肉香,三大爷阎埠贵的算盘声“噼里啪啦”响到半途,被老伴喊着算账的声音打断,二大爷家的孩子们追着萤火虫跑,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夜鸟。

林默跟着陈阳走进聋老太太的西厢房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西瓜。老太太已经沏好了一壶茉莉花茶,粗瓷茶杯里浮着蜷曲的茶叶,热气裹着花香飘出来,驱散了夜里的微凉。陈阳却没像往常那样端起茶杯就喝,只是坐在八仙桌旁,手指反复摩挲着杯沿,眉头拧成了川字——从修复裂缝后,他就一直这副模样,话少得反常。

“小陈,有啥话就说呗,别憋在心里。”聋老太太给两人续上茶,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小默这孩子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你再皱着眉,他该胡思乱想了。”

林默咬了口西瓜,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确实察觉到了不对劲,陈阳收拾稳定器时反复检查核心芯片,刚才走路时还特意落后半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几次,那眼神里有欣慰,有凝重,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陈阳,是不是未来势力那边有新消息?”林默擦了擦嘴,心里莫名一紧。

陈阳终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林默脸上,那眼神太过专注,让林默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缓缓开口:“林默,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你不是穿越者。”

“噗——”林默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呛得他剧烈咳嗽。他拍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阳:“你说什么?我不是穿越者?那我是谁?我明明记得我在现代的大学宿舍熬夜赶论文,记得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记得我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

那些记忆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大二那年冬天,他为了写《时空悖论研究》的论文,在宿舍熬了三个通宵,室友给他带的关东煮都凉了;毕业那天,他抱着毕业证书在学校门口拍照,我妈给他递过一杯热奶茶,说“累了就回家”;还有穿越前的那个雨夜,他在图书馆查资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蓝光,再睁眼就到了这个年代的四合院。

“那些不是你的记忆。”陈阳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林默心上,“你是‘时空碎片聚合体’——是由无数时空碎片聚合而成的意识体,也是这个时空的‘守护者’。”他从帆布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盒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林默爷爷留下的那个旧物,之前一直被陈阳借去研究。

铁盒打开的瞬间,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枚铜制的徽章。徽章上刻着“时空守护”四个字,边缘已经氧化发黑,日记的封皮上写着“林建国”三个字——那是林默爷爷的名字。“你爷爷林建国,不是普通的退休工人。”陈阳拿起日记,轻轻翻开,“他是上一代的时空守护者,五十年前,这个四合院也曾出现过一次时空裂缝,比这次的宽三倍,能量波动更剧烈。”

日记里的字迹苍劲有力,记录着五十年前的往事:1973年的夏天,四合院中央突然出现一道幽蓝裂缝,里面不断涌出时空乱流,院里的鸡犬狂吠,盆栽枯萎,甚至有邻居在裂缝旁看到了未来的自己。林建国当时是轧钢厂的技术骨干,偷偷从厂里带出仪器研究裂缝,发现要修复裂缝,必须有人进入能量风暴中心,用自身能量引导碎片闭合。

“你爷爷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准备了三个月。”陈阳指着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那行字写得歪歪扭扭,墨水都晕开了,“他在裂缝最不稳定的时候,带着自制的稳定装置冲了进去。能量风暴撕碎了他的身体,把他化为无数时空碎片,但这些碎片没有消散,反而在时空中不断吸收游离的能量,慢慢聚合——最终形成了你的意识和身体,在二十年前降落在这个四合院门口,被当时无子的林家夫妇收养。”

林默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伸手去拿那本日记,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像触电般缩回手——无数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在灯下画图纸,身边放着和陈阳手里一样的稳定器;男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槐树下哼着童谣;男人冲进一道刺眼的蓝光里,回头时脸上带着微笑……这些画面陌生又熟悉,让他眼眶瞬间红了。

“那我现代的记忆呢?那些宿舍、关东煮、我妈……难道都是假的?”林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记忆都是虚构的。

“不是假的,是‘融合记忆’。”陈阳叹了口气,拿出一块透明的晶体,里面悬浮着细小的光点,“你爷爷的时空碎片在漂流时,吸附了其他被时空风暴卷入者的意识片段——有大学生的,有便利店老板的,有母亲的……这些片段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你的‘现代记忆’。这是时空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你以‘穿越者’的身份融入这个时代,避免因为身份异常引发新的时空紊乱。”

聋老太太这时慢悠悠开口,从炕席下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块银锁,锁身上刻着“默”字。“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老太太把银锁递给林默,“你刚被林家夫妇收养时,我去看你,就觉得你身上有建国的气息——你哭的时候,嘴角会往右边歪,跟建国小时候一模一样;你十岁那年爬槐树摔下来,胳膊上的疤痕位置,都和建国年轻时工伤的疤痕重合。”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建国出发去修裂缝前,把这个银锁交给我,说‘要是我没回来,以后有带着同样气息的孩子来,就把这个给他’。我守了五十年,终于等到你了。”银锁入手冰凉,林默摩挲着上面的刻字,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给了他一块银锁,说“等你长大了,要守护好这个院子”。

林默沉默了很久,西厢房里只有窗外的虫鸣和茶叶沉底的轻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激活基因能力对抗许大茂,曾操作稳定器修复裂缝,曾帮傻柱修过自行车,曾给槐花买过糖人——这双手的主人,到底是林默,还是林建国,还是无数碎片的集合体?

“我是谁,很重要吗?”林默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不管我是穿越者,还是时空碎片聚合体,我在这个四合院生活了二十年,傻柱是我哥,秦淮茹是我嫂子,老太太是我亲人,这个院子是我的家。我爷爷当年守护这个时空,现在轮到我了,这就够了。”

聋老太太欣慰地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盛开的菊花:“好小子,没给你爷爷丢脸。建国当年也是这样,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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