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机械先遣部队的踪迹（1/2）

秋意渐浓，四合院的天井里，那棵老石榴树的叶子边缘已染上些许焦黄。晨光熹微，薄露未曦，在青砖地上洇开深色的湿痕。林默蹲在树下，正小心翼翼地给一盆长势喜人的菊花松土，指尖刚感受到盆土那湿润细腻的触感，一股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作用于神经末梢的尖锐电子提示音，如同冰锥般猛地刺入他的脑海！

【紧急预警！检测到异常机械能量波动！】

【坐标：北平东郊，原第三工业区核心地带。】

【信号强度：e级（低强度，但具有高度指向性及隐蔽特征）。】

【初步判定：与数据库内“同化者”机械文明低阶侦查单位能量签名吻合度87.3%。】

【威胁等级评估：黄色（潜在侦查与情报搜集威胁）。】

林默的手指一僵，捏在指间的小铁铲“当啷”一声掉在砖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猛地抬起头，视线恰好与刚从屋里抱着一竹篮洗净衣物走出来的苏晴撞个正着。苏晴看到他瞬间变化的脸色，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眸中立刻闪过一丝警觉，她放下竹篮，快步走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怎么回事？”

“东边，工业区，”林默言简意赅，同样压低声音，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厢房的方向，“有‘东西’出现了。老k在里面吗？”

苏晴刚要点头开口呼唤，西厢房那扇有些年头的木门便“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老k——墨衡，顶着一头仿佛刚被轰炸过的乱糟糟银发探出身来，厚重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仍在微微发热的微型激光焊枪，焊枪头上一点暗红尚未完全熄灭。

“不用喊，那蚊子叫似的信号，我也捕捉到了。”老k语速快得像报菜名，但提到机械相关时，语气不自觉地放缓，带着一种技术宅特有的专注，“基础侦察装备我已经调试完毕，就放在门后。给你们三分钟准备，不，两分半！门口集合，动作快！”

这个来自“起源之域”的守护者，似乎对工装服情有独钟，身上那件永远沾着各种难以辨识的油渍和烧灼痕迹。林默不再多言，转身快步回到自己屋内，从床板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翻出一件看似普通的黑色冲锋衣。他利落地穿上，手指在衣兜内侧一个不起眼的缝合处轻轻一按，那里连接着一个系统兑换的、运用了空间折叠技术的储物口袋，里面静静躺着折叠式高精度电磁探测仪、高强度纳米纤维绳索、以及几个用途不明的小型装置。

两人没有多耽搁，推出院子里那辆半旧不新的军用偏三轮摩托车，引擎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吼，冲出了胡同口。清晨的北平尚未完全苏醒，空气中还残留着夜的凉意。胡同口，卖豆浆的张大爷刚支起他那冒着热气的摊子，看见林默风驰电掣般掠过，挥着长柄勺子习惯性地喊道：“小林！今儿个豆浆油条都齐活，不整点儿？”

林默在疾驰中回头，扬了扬手，声音混在风里：“谢了张大爷！明天，明天一定补上！”冷风灌进喉咙，带着深秋特有的清冽。他眯起眼，盯着前方地平线上逐渐清晰起来的、那些如同钢铁巨兽骨架般的工业区轮廓，心中五味杂陈。三天前，就在四合院的屋顶上，他们立下誓言，预想着机械文明的到来会是何等惊天动地的阵仗，星舰蔽空，炮火连天。却万万没想到，这来自高维度的恐怖威胁，其先锋，竟是以如此悄无声息、近乎鬼祟的方式，悄然降临。

原第三工业区，昔日的辉煌早已被时光锈蚀。生锈的厂牌斜挂在歪倒的门柱上，巨大的铁门虚掩着，门轴处堆积着厚厚的、红褐色的铁锈，随着风的吹拂，不时簌簌落下。老k将摩托车熄火，推到一堵残破的围墙后面隐藏起来，动作熟练地从他那堪比百宝袋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仅有巴掌大小、屏幕却异常清晰的便携式多功能探测器。

屏幕上，一个微弱的绿色光点正在某个固定区域不规则地跳动着，仿佛一颗垂死心脏的最后挣扎。“信号源锁定，在主车间二楼，东北角区域。”老k指着屏幕，眉头微蹙，“强度很不稳定，像是在……刻意压制，或者说，在进行某种间歇性的、低功耗的扫描作业。这家伙，很狡猾。”

林默没有作声，他走近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围墙，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冰冷尖锐的网眼。突然，他的指尖触感传来一丝异样——有几处铁丝并非自然锈断，断口呈现出一种异常的、平滑如镜的切割面，边缘还带着极其细微的、被高温瞬间熔融后又冷却的痕迹。

“激光切割……”林默心中默念，警惕性提到最高。他示意老k留在原地保持警戒并随时准备接应，自己则如同灵猫般，压低身体，侧身从铁门那道狭窄的缝隙中钻了进去。

双脚刚一踏上厂区内遍布碎石和杂草的地面，林默就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物。他低头一看，是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碎片呈现出一种暗哑的银灰色，入手冰凉，密度极高，边缘同样带着非自然的断裂痕迹。他将碎片小心收起，这可能是重要的线索。

主车间如同一个被掏空了内脏的钢铁巨兽，庞大的骨架暴露在天空下，所有的窗户玻璃早已碎裂殆尽，只剩下空洞的窗框，像一双双失明的眼睛。几缕阳光顽强地穿透这些空洞，在积满厚厚灰尘和油污的地面上投下几道苍白的光柱，光柱中无数尘埃飞舞。

林默沿着车间一侧那道布满了干涸油污和陈年铁锈的金属楼梯向上走，每一步都异常小心，老旧不堪的楼梯板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探测器上的绿色光点随着他的靠近，跳动得越来越急促，亮度也显着增加。最终，光点稳定地指向二楼角落那一堆如同小山般废弃的齿轮箱和传动机构。

林默深吸一口气，将呼吸调整到最轻微的状态，右手紧握住别在腰间的电磁脉冲手枪，左手则悄然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电磁能量，以备不时之需。他缓缓地、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地，绕到了那堆废弃金属的后方——

空无一物。

只有一堆不知道堆积了多久、已经发黑结块的金属刨花，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机油和霉变的沉闷气味。

“奇怪……”林默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他刚想弯腰，仔细检查一下地面是否有足迹或者其他痕迹，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刺痛感！仿佛被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入！

他猛地回头，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目光如电般扫过身后每一个角落！空荡荡的，只有空气中漂浮的、慢悠悠下落的灰尘，以及那几道无声倾泻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