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部分恢复,前世赶尸术(2/2)

七具傀尸的绿火同时熄了半瞬。

白面判官胸口一闷,踉跄一步,残镜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弹了两下。

陈九渊站着,右手仍维持着下压的姿势,指尖发抖。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是前世的力量透过裂缝漏出来的一缕风。真正的“逆魂印”他还不会用,甚至不知道怎么完整施展。

但他不怕了。

有些事,一旦想起来,就再也骗不了自己。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裂铃,血顺着裂缝滴落,渗进泥土的瞬间,地面再次浮现出那个模糊的古篆符文。

他抬起头,直视白面判官。

“三百年前,你夺我面容,封我为尸王。”

“现在,我回来了。”

他举起铃,对准对方,声音不大,却像刻在石头上一样清晰:

“这次,轮到我收账。”

白面判官站着不动。

残镜躺在泥里,映不出光。

七具傀尸静立如碑,眼窝空荡。

陈九渊的右眼里,灰白褪去,金芒缓缓浮现。

他抬起左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手指擦过唇边,舌尖早已溃烂,再咬也没感觉了。可他还是狠狠碾了一下,疼得眼眶发热,脑子这才稳住。

守魂诀在嘴里一遍遍重复,像钉子一样,把快要散掉的神识一块块敲回去。

“魂归位,魄守舍……三魂不散……七魄不离……”

念到第三遍,胸口乱窜的尸毒终于慢了下来。他睁开眼,正对上白面判官的目光。

“原来不是我成了你口中的怪物。”他嗓音撕裂,像砂纸磨铁,“是你亲手把我变成它的。”

话出口的瞬间,体内某根线“啪”地断了。

不是断裂,是贯通。

一股冷流从脊椎底部冲上头顶,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交错,掌心相对,仿佛捧着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姿势陌生,却又熟悉得可怕,好像做过千百遍。

逆魂印。

还没结完,只是个雏形,可空气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七具傀尸的脚步同时一顿。

不是错觉。阴风停了半秒,黑幡晃了晃,地上的血纹也暗了一瞬。那根连接白面判官和傀尸的阴线,像是被无形的手拨了一下,轻轻弹动。

白面判官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压阵。

陈九渊却先动了。

他没攻人,也没砸幡。单膝跪地,左手撑住裂铃,右手维持着手印,整个人像一根插进地里的桩子。铃缝里的血膜开始旋转,一丝极淡的幽蓝光纹爬出裂缝,贴着地面蔓延,悄无声息地钻进七具傀尸的脚底。

没人看见。

连他自己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可他知道,这招不是《赶尸秘录》里的,也不是谁教的。它是“本来就有的”,像小时候忘了词的童谣,一听旋律就全想起来了。

白面判官察觉不对,残镜猛地一震,想催动阵法提速。可七具傀尸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线,黑幡扬起的角度偏了半寸,阴网流转出现了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卡顿。

就是这一瞬。

陈九渊抬头,灰白的右眼里,金芒一闪而逝。

“你说我是容器?”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你忘了——”

他右手缓缓收拢,像是掐住了什么。

“容器里装的,本就是我自己。”

话音落下,七具傀尸的眼窝同时一颤,绿火剧烈晃动,如同风中残烛。其中一具甚至膝盖微弯,差点跪下。

白面判官终于动容。

他盯着陈九渊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不是算计、不是轻蔑的表情。那是……震惊,夹杂着一丝藏不住的慌乱。

“不可能……”他喃喃,“那道封印明明锁死了你的记忆,三百年前就……”

陈九渊没听完。

他感觉那股冷流正流向四肢,尸毒暂时退去。但代价也随之而来——左眼越来越灰,耳鸣不断,鼻血越流越多,滴在铃上,又被裂缝吸走。

他知道撑不了多久。

这身体早该垮了,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这口气里掺了前世的东西,反而更烫,更烧人。

但他不能倒。

一倒,那些傀尸立刻恢复,阵法闭合,还阳井底的东西会彻底醒来。

他撑着铃,慢慢站起来,动作僵硬,像刚被牵上线的尸体。右手印诀没散,反而更稳。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着他和七具傀尸——不是阴线,是另一种更深的东西,像是赶尸人与客尸之间的原始契约,比血脉还牢。

他往前迈了一步。

左脚落地时,七具傀尸齐齐一震。

白面判官后退半步,残镜横在胸前,掌心血流更快了。

“你以为觉醒一点记忆就能逆转?”他声音冷下来,试图压住内心的动摇,“你现在这副样子,跟当年被我推下断桥时有什么区别?狼狈,挣扎,自以为抓住了真相,其实不过是轮回里的一粒灰。”

陈九渊没答。

他抬起右手,对着最近那具傀尸,轻轻勾了勾手指。

傀尸没动。

但他知道,它想动。

它体内的魂核在颤,像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瞬,又被强行按了下去。

他咧了下嘴,血从牙缝渗出。

“你说我轮回是灰?”他声音哑得不成调,“那你告诉我——灰,能不能烧了你这破阵?”

他猛地将右手往下一压。

不是攻击,是“召”。

掌心那团虚火骤然一缩,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像是锁链崩断。

七具傀尸的绿火同时熄了半瞬。

白面判官胸口一闷,踉跄一步,残镜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弹了两下。

陈九渊站着,右手仍维持着下压的姿势,指尖发抖。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是前世力量透过裂缝漏出来的一缕风。真正的“逆魂印”他还没学会,甚至不知道怎么用。

但他已经不怕了。

有些事,一旦想起来,就再也骗不了自己。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裂铃,血顺着裂缝滴落,渗进泥土的瞬间,地面浮现出半个模糊的符文——引魂司的古篆。

他抬起头,直视白面判官。

“三百年前,你夺我面容,封我为尸王。”

“现在,我回来了。”

他举起铃,对准对方,声音不大,却像凿在石头上:

“这次,轮到我收账。”

白面判官站着不动。

残镜躺在泥里,映不出光。

七具傀尸静立如碑,眼窝空荡。

陈九渊的右眼里,灰白褪去,金芒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