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光柱巅峰·解药现影(1/2)

玉瓶晃了晃,里面的药渣刚离开漩涡,陈九渊掌心的血光还没消失,头顶就传来一声闷响,像有人掀开了棺材盖。

他来不及抬头,一股尸气扑面而来,把他撞得往后倒。黑影压下来,一只漆黑的手直抓他的胸口。那手像烧焦的木头,指甲发青,碰到空气时,连光线都扭曲了一下。

是尸王。

不是魂,不是假的,是它从还阳井里爬出来了。

陈九渊想挡,可右臂刚动,骨头就像断了一样,整条胳膊软了。他只能后退,但身后是虚空,脚下没根,身体失去平衡。

就在那只手快要碰到他胸口时,一道银光飞过来。

小七整个人撞向尸王的手臂,像破布一样被甩开。两股力量相撞,“咔”地一声,不知道谁的骨头断了。

冲击波把陈九渊掀出去一丈远,他在空中翻了个身,勉强站稳。可他看到小七已经跪在地上,胸口塌下去一块,皮肤开始变白,像是快化掉的霜。

“你又抢戏?”小七咳出一口透明的液体,声音很轻,“我这身体……撑不了三秒了。”

阿箐在另一边,左手死死抓着一块石头,一点一点往前挪。她右臂的骨头露在外面,血顺着手指滴下来,每动一下都很疼。但她还是把最后一点皮屑扔了出去。

那点皮屑在空中拉成线,缠住下坠的玉瓶,猛地一拉。

瓶子转着飞向陈九渊。

他伸手去接,指尖刚碰瓶身,一股寒意顺着手指冲上来,像冰水灌进了血管。

玉瓶忽然亮了。

一道微光从瓶口飘出,带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边角破旧,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解药要用铃主的血来引。”

陈九渊盯着那行字,喉咙发干。

这不是别人写的,是他父亲的笔迹。小时候贴在家门口的《赶尸禁忌录》就是他爹写的。每一个笔画,每一处墨痕,他都认得。

可这字怎么会在这里?

他还来不及细想,尸王已经挣脱小七,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他被打得旋转起来,差点松手,玉瓶滑了一下,又被他紧紧抓住。

阿箐大吼一声,扑上去抱住尸王的一条腿。她指甲插进尸王的小腿,硬撕下一块皮肉。可尸王没有感觉,反手一掌打向她的脑袋。

陈九渊眼睛一瞪,大喊:“阴线——定!”

他眼中突然出现三条灰白色的线,钉进尸王的关节。尸王的动作停住了,像被铁链锁住,悬在半空。

但这招撑不了多久。

他感觉体内力气在快速流失,耳朵嗡嗡响,像是有无数人在吹唢呐。九幽铃的残片在他手里轻轻抖动,裂纹里的血快要干了。

“快!”阿箐咬牙,一只手抓着尸王,另一只手伸向他,“把瓶子给我!你没力气了!”

“不行。”陈九渊摇头,“必须是铃主的血才行。”

“那你打算怎么放血?拿头撞瓶子吗?”阿箐冷笑,嘴角流出血,“你现在连手都抬不稳,抖得像个老头。”

陈九渊没说话。

他知道她说得对。

他的手确实在抖,不只是因为伤,还有尸毒进了身体。刚才那一招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小七趴在地上,身体越来越淡,像快灭的灯芯。但他还能说话,声音很小却清楚:“别……别愣着……我能感觉到……解药是真的……但它不会自己出来……得有人给它‘料’……”

“给什么?”陈九渊问。

“你的命。”小七咧嘴一笑,满嘴是血,“你不是嫌活得久太累?现在正好。”

陈九渊低头看玉瓶。

瓶子温润,像有生命一样微微跳动。那张纸条还在飘,好像在等他决定。

他想起卖花婆婆临走前说的话:“铃主不死,只是换壳。”

当时他不懂。

现在明白了。

“换壳”不是换人,是用命换命。每一代铃主到最后,都要用自己的血唤醒解药,让下一代活下去——就像油灯灭了,要点燃下一盏。

所以他爹当年没逃,也没赢。

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引子。

陈九渊深吸一口气,把玉瓶塞进怀里,腾出右手,一把抓住九幽铃的残片。

铜屑扎进手掌,疼得他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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