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县令官尸,赶尸惊魂(1/2)
泥土炸开的瞬间,陈九渊已经把铃铛举到了胸前。
那几十只黑甲虫刚腾空,翅膀还没完全张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得贴地滑行。他右眼灰白,视野里原本乱成一团的阴线像是被重锤砸过,猛地向中央塌陷,拧出一条粗如拇指的黑脉,直通义庄深处。
“走!”他低喝,转身就冲。
阿箐没问为什么,抬脚跟上。她左手攥着炭笔,右手从袖中抽出一张朱砂符,指尖微颤但动作没停。两人撞开义庄腐朽的门板时,身后那些甲虫还在地上抽搐,像被钉进了土里。
屋内冷得反常。
棺木全变了位置,原本靠墙的几具横七竖八堵住了后窗,最中间那口漆黑大棺却空了底座,四角垫着碎砖,像是被人匆忙抬高过。地面湿漉漉的,不是雨水,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潮气,踩上去黏脚。
陈九渊盯着地面。
阴线从那空棺底下往外爬,一圈圈盘绕,像蛇在打结。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铃铛上。
“嗡——”
第一声响完,眼前雾气散了一层。第二声,三具边角棺材同时震了一下。到第九声落地,整个义庄的阴线骤然拉直,齐刷刷指向西墙角落——那里躺着一具穿青色官服的尸体,胸口别着铜质补子,面上盖着黄裱纸。
他认得这张脸。
第五章井里爬出来的女尸,手里攥着的就是这人腰间的玉佩。县令公子,死于溺水,报的是暴病。可现在这具尸,不仅干爽,连衣褶都没乱,像是刚换上这身官袍,被人轻轻放在这儿等他们来。
阿箐靠近两步,炭笔蘸了朱砂,在空中虚画一道。
尸体动了。
不是抽搐,也不是诈尸那种弹跳,而是缓缓地、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坐了起来。黄纸飘落,露出一张灰紫色的脸,嘴角裂到耳根,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坏我好事。”
话音落,它双臂一撑,整个人立得笔直,官帽都没歪。一步踏出,地面阴线立刻疯长,缠住门槛、柱子、屋顶横梁,织成一张网,把三人退路全封死。
陈九渊没退。
他往前半步,铃铛抵在胸口,另一只手掐诀:“太上敕令,阴路开!”
铃响三声,官尸脚步一顿。
第四声,它肩膀抖了抖。
第五声,脖颈发出“咔”的一声,像是关节错位又强行归位。
它突然咧嘴笑了,整张脸皮都跟着扭曲:“引魂铃?断脉命格?哈……你们这些赶尸的,一辈子都在替别人走回头路。”
说着,它抬起右手,掌心朝天。
一缕极细的阴线从它指尖射出,不是冲陈九渊,而是直奔阿箐手腕。
阿箐反应快,朱砂符甩手就贴上自己脉门。可那阴线竟绕了个弯,从符纸边缘钻进去,缠住她手腕一圈,猛地收紧。
她闷哼一声,脸色刷白,左手一松,炭笔掉地。
陈九渊瞳孔一缩,铃铛直接拍在地上。
“镇!”
九幽铃落地瞬间,整间义庄的阴线像是被雷劈中,齐齐抽搐。那根缠着阿箐的黑线“啪”地断裂,残端缩回官尸掌心,像条受伤的蛇。
官尸踉跄后退,膝盖重重砸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但它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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