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托付和离别（1/2）

东海可可西亚村的木屋外，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海岸线，就被喧闹的人声裹着甜香涌过来。老村长提着满筐红透的苹果走在最前，竹篮上还挂着几片翠绿的树叶，身后跟着扛着鱼干、捧着手工面包的村民，孩子们围着木屋叽叽喳喳跑圈，手里攥着刚摘的野果，堵得门口水泄不通。

“叶龙大人！这是自家果园种的苹果，脆甜多汁，您带着路上解乏！”

“多亏您杀了阿龙、夺回渔场，咱们终于能安稳过日子了，这点心意您可千万别推！”

“大家太客气了。”叶龙俯身摸了摸一个小孩的头，“赶走阿龙是应该的，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依依不舍的村民，木屋内外已堆起小山似的物资。

好不容易送走依依不舍的村民，木屋内外已堆起小山似的物资。红透的苹果码在竹篮里，鱼干的咸香混着面包的麦香漫在空气里，祗园正清点物资，叶龙靠在桌边翻看娜美整理的海图，指尖偶尔在暗礁标记处轻点。

诺琪高蹲在角落整理背包，手里叠着晒干的衣物，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叶龙的方向。这几天，这样的走神已经成了常态——关于叶龙的一切，都是娜美趴在她耳边，带着未消的激动一点点讲给她听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了她心里。

那天她带着村里的孩子去后山采摘野果，远远就听见码头方向传来震天的呼喊。等她匆匆赶回去时，只看到阿龙和老鼠大校像烂泥般瘫在地上，浑身是伤，被村民们围着唾骂，而叶龙正背对着人群，双手插兜站在码头边，海风掀起他的衣角，背影挺拔得像不可撼动的山岳。后来娜美拉着她的手，眼眶还带着泛红的余痕，语速飞快地复盘着全过程，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崇敬：“诺琪高你都不知道！叶龙少将就站在那儿，就一个眼神扫过去，阿龙举着刀的手都僵住了，然后‘咚’的一下直挺挺倒在地上！老鼠大校更没用，直接吓瘫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娜美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模仿叶龙当时的神态，眉头微蹙、眼神锐利，小手还下意识地叉在腰上，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然后叶龙少将就淡淡说了句‘你们受的苦，该自己讨回来’！刚开始大家还不敢动，毕竟以前被阿龙欺负怕了，可他就站在旁边守着，那眼神一看就特别有安全感，谁还敢有顾虑？我们抄起木棍、渔网往上冲，把这些年被抢的、被欺负的气全撒出来了！”她凑近诺琪高，声音压得更低，却藏不住解气的笑意：“我还踢了阿龙的膝盖呢！要不是叶龙少将最后说‘留口气给海军收尾’，我真想把他扔进海里喂鱼！那时候我就知道，有他在，我们再也不用怕了！”

她没亲眼见过那震撼的场面，却能从娜美真切的语气、发亮的眼神里，脑补出叶龙当时的凛然与从容。想象着他仅凭一个眼神便碾压强敌，想象着他面对村民的胆怯时那份不动声色的守护，想象着他把复仇的权利还给大家时的通透，一股强烈的崇拜便从心底涌出，渐渐发酵成不敢言说的爱慕。那些她和娜美被阿龙欺负、搜刮的委屈，那些全村人在恐惧中苟活的日子，都被这个男人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终结了——他就像一道光，劈开了笼罩在可可西亚村多年的黑暗。

叶龙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望过来时，诺琪高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低下头，指尖攥紧了衣角，耳根悄悄泛红。她赶紧拿起一个苹果塞进背包，却因为心慌，让好几个苹果滚落到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木屋里格外明显。

“小心点。”叶龙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迈步走过来，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苹果，递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诺琪高的心跳骤然加快，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她抬头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有强者的霸道，更有不易察觉的温柔。诺琪高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只能红着脸接过苹果，低声挤出两个字：“谢谢……叶龙少将。”

旁边的娜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偷偷撞了撞诺琪高的胳膊，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诺琪高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掩饰不住嘴角的浅浅笑意，转身继续收拾背包，只是这一次，目光落在叠好的衣物上，脑海里全是娜美描述的叶龙模样——仅凭一个眼神便震慑全场，把复仇的权利还给村民，这样的力量与格局，让她愈发心生向往。

这几天，她总是借着帮忙的名义留在木屋里，看着叶龙和祗园讨论航线，看着他耐心解答村民的疑问，看着他摸孩子们的头时温柔的模样。每一个瞬间，都让她对“跟着他走”的决定更加坚定——不仅是为了保护娜美，更是因为，她想陪在这个给了她希望和勇气的男人身边。

木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收拾好的物资整齐地堆在门口，祗园提着两大桶新鲜肉块往村口的空地走去——那是给皮皮虾准备的口粮。

屋里只剩下叶龙、娜美和诺琪高三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紧张。

诺琪高攥着背包带，指尖都泛了白，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反复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她怕自己唐突，怕叶龙拒绝，更怕说出后连现在这样的距离都保持不了。

娜美看出了她的纠结，悄悄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调侃：“想说就说啊，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叶龙少将都快看穿了。”

被娜美点破，诺琪高的脸瞬间红透，她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叶龙，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吓得立刻低下头，心脏砰砰直跳。叶龙放下手中的海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她开口——他早就察觉到诺琪高的心思，也一直等着她的决定，这个心思细腻又坚韧的姑娘，本就是他计划中要纳入身边的人。

沉默在屋里蔓延，诺琪高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却更多的是坚定：“叶龙少将……我、我想跟着你走！”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耳根烫得能烧起来，不敢去看叶龙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

屋里静了两秒，随后传来叶龙带着笑意的声音：“好啊。”

简单两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涌遍诺琪高的全身，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愣愣地看着叶龙。

叶龙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本来也打算问你，要不要一起出海。你的细心和坚韧，对我们很重要。”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有你在，娜美也能更安心。”

最后一句话像是给诺琪高吃了颗定心丸，她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用力点头：“我、我会好好帮忙的！不管是整理物资、照顾大家，还是照料皮皮虾，做什么都可以！”

“我就说嘛，叶龙少将肯定不会拒绝你。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还能天天看着那头超酷的巨龙呢！”娜美拍着诺琪高的肩膀，笑得眼睛都弯了。

诺琪高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却跟着用力点头，看向叶龙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两人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娜美率先开口：“叶龙少将，我们打算现在就去告诉阿健叔，跟他说我们要跟你出海的事。”

叶龙颔首：“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不用！”诺琪高连忙摆手，脸颊微红，“我们自己去说就好，阿健叔一直很疼我们，会理解的。”娜美也跟着附和：“对啊，我们跟他好好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看着两人眼底的期待与忐忑，叶龙没有坚持：“也好，我在屋里等你们。”

两人提着背包，快步往阿健家走去。此时阿健正在院子里修补渔网，看到两个姑娘并肩走来，脸上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娜美、诺琪高，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健叔。”娜美深吸一口气，拉着诺琪高的手，语气认真，“我们来跟你说个事——我们打算跟着叶龙少将出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出海？”阿健手里的渔网针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寒流冻住了一般。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打量两人：“你们说真的？跟着叶龙少将？”

“嗯！”诺琪高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异常坚定，“叶龙少将很可靠，他会照顾我们的。而且我想跟着他变强，以后也能保护村子，保护你和娜美。”

阿健放下渔网，站起身，粗糙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看着眼前两个从小看到大的姑娘，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担忧。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们知道大海有多危险吗？海贼、风暴、还有那些未知的风险……叶龙少将是厉害，可他那模样，怎么看都像镇上那些开着鬼火到处晃的黄毛小子，看着张扬得很，能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