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侍从（2/2）

不等辛云回答，他便自问自答：“叫‘扫山河’。”

他指了指“发血”那墨黑的剑身，“墨剑，代表血是黑的？不，在太祖那个时代，墨色代表的是厚重、是承载、是征伐过后沉淀下的江山！剑身墨黑，意味着此剑饮尽敌血，承载了无数征伐与牺牲！”

他的手指又移向那雪白的剑柄：“而这白柄，代表的是出师有名，是荡清寰宇的浩然正气！是太祖皇帝开创天国的煌煌大义，所以那把剑又叫墨血，墨如发，那么就是！”

辛云嘴里嚼着那两个字“:发血。”

李田的目光最后落在白晔那张在月光下越发显得俊秀纯净的脸上，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对了，忘了说，这小子……姓白。”

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结合前面关于太祖佩剑“扫山河”的描述，以及“白”这个姓氏在南国、在天国皇族中的特殊意义……其中蕴含的信息，足以让辛云这种老江湖瞬间联想到太多太多！

辛云猛地看向白晔，再看看他手中那柄墨身白柄、名为“发血”的剑，最后看向李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个惊人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难道……这少年……竟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和更巨大的震撼席卷全身！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李田之前所有的“狂言”，恐怕都还是保守了！

李田看着辛云那副惊骇到几乎失语的样子，知道火候彻底到了。

他走上前，拍了拍辛云的肩膀，将他从极度的震惊中拍醒，语气恢复了平常的爽朗，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你只需要知道，跟着这小子，你这辈子就算在阴沟里扑腾，也算扑腾出点惊天动地的水花了！”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辛云：“所以，回答我。辛云，愿不愿意，放下你‘黑锋’的名号，从此以后，做他白晔的‘影’？”

辛云看着眼前目光清澈、对自己身份似乎一无所知的白晔，又看了看手中那枚沉甸甸的“花”字令，最后想起李田那番关于“影”的描绘和那柄名为“发血”的剑背后可能隐藏的惊天秘密……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挣扎、震惊、犹豫最终都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他缓缓地，单膝跪地，不是朝向李田，而是朝向手持“发血”、一脸茫然的白晔，低下了他那从未向任何人低下的头颅，沙哑而坚定地吐出三个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