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x反病娇|琳妮特】月光下的提线猫偶(1/2)

枫丹廷的夜晚总是带着一股潮湿的甜腻,露景泉的水声在远处潺潺作响,与贵族区传来的隐约音乐交织成这个国度特有的背景音。

空站在魔术剧场“欧庇克莱歌剧院”侧门外的阴影中,看着海报上林尼与琳妮特并肩而立的画像——那位自称“全提瓦特最棒的大魔术师”的青年笑容灿烂,而他身旁的少女则垂眸静立,仿佛随时会融入背景。

“你真的要见琳妮特?”派蒙飘在空身边,小脸上写满不安,“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

空没有回答,只是调整了一下手套的位置。他记得第一次在枫丹见到琳妮特时的情景:那是在林尼的一场魔术表演结束后,观众如潮水般涌向舞台前方,而琳妮特却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到帷幕后,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红茶。当空因为林尼的邀请而前往后台时,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整整三秒——比礼貌所需长一秒,比好奇所需短两秒,却恰到好处地让人脊背发凉。

“旅行者。”清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琳妮特推开门,她穿着那套标志性的黑色连衣短裙,裙摆装饰着精致的金色纹路,腰间系着枫丹风格的腰带,头戴猫耳形状的头饰——那是白尾猫座的象征。她的长发在夜色中泛着暗紫色的光泽,如同深海中隐约可见的磷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瞳孔微微收缩,真的像猫一样。

“琳妮特小姐。”空微微欠身,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感谢你在演出结束后还愿意见我。”

“林尼在接待几位贵族观众。”琳妮特简短地说,侧身让出通道,“他说你可能会来。”

这句话中有太多值得玩味的空间。空步入剧院后台,这里堆满了魔术道具:巨大的箱笼、错综复杂的绳索、尚未收起的扑克牌散落在桌上。一盏孤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琳妮特走到桌边,开始整理那些扑克牌。她的动作精确而机械,每一张牌都被准确地归位,边缘对齐,分毫不差。“你找我有事?”

“我想了解枫丹的水下遗迹。”空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听说菲米尼是优秀的潜水员,而你作为他的姐姐,或许能提供一些建议。”

“菲米尼不喜欢与人接触。”琳妮特没有抬头,“他在水下更自在。情感随他一起沉于海中。”

这话说得有些诗意,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抽离感。空注意到,在提到“弟弟”这个词时,琳妮特整理卡牌的手指微微停顿了0.5秒——这是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间隙,但空捕捉到了。他走过太多世界,见过太多人,学会从这些微小的裂缝中窥见真实。

“我明白。”空的声音放得更软,“就像我和我的妹妹。有时候,最亲密的人反而最难理解。”

琳妮特终于抬起头。灯光在她的眼中反射出两点锐利的光。“你的妹妹……是那位深渊的公主。”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空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琳妮特知道得比他预期的更多。布法蒂公馆作为壁炉之家在枫丹的据点,其情报网络显然比表面上看起来的更深远。

“是的。”空没有否认,“我正在寻找她,也在寻找这个世界的答案。”

“答案往往令人失望。”琳妮特将最后一张牌放入盒中,啪嗒一声合上盖子,“就像魔术的秘密——一旦揭开,魅力就消失了。”

她走向房间另一侧的茶具,开始泡茶。动作优雅而精确,水温、茶叶量、浸泡时间都控制在完美范围内。空想起资料中的描述:琳妮特会在客人拜访时“泡好一壶红茶,坐在一旁默默垂眸啜饮”。但此刻,这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他们两人。

“请坐。”琳妮特将一杯茶推到空面前,自己则在对面坐下,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姿势标准得像人偶。

空端起茶杯,蒸汽模糊了他的视线。透过这层薄雾,他看见琳妮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是看他的脸,而是看他握着茶杯的手指,看他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滚动的弧度,看他放下茶杯时在桌面上留下的水渍圆环。这种注视太过专注,太过私密,几乎像是用目光在触摸他。

“琳妮特小姐对茶很有研究。”空打破沉默。

“林尼喜欢在演出前喝一杯加蜂蜜的红茶。”琳妮特说,声音平静无波,“菲米尼更喜欢热可可,尤其是冬天。我会提前五分钟准备好,这样他回来时温度刚好。”

她记得每个人的偏好,精确到细节。这是一种爱的表现,空想,但也可能是一种控制的变体。当你掌握了一个人所有的习惯,你就掌握了他的一部分。

“你很关心你的家人。”空说。

“家人是全部。”琳妮特的回答简短而绝对,“布法蒂公馆的三人小队中,我是保证团队灵活运转的粘合剂。”

粘合剂。这个词选择得很有趣。粘合剂既连接物体,也限制它们的移动。它让不同的部分成为一个整体,但也意味着一旦某个部分试图脱离,就会撕裂其他部分。

空喝了一口茶,味道恰到好处——正是他偏好的浓度。他没有告诉过琳妮特自己的口味,这意味着她要么观察过他之前的饮茶习惯,要么从其他渠道获取了信息。无论是哪种,都令人不安。

“听说你和林尼的魔术表演非常精彩。”空转换话题,“我看了上周的演出,那个‘水中逃生’的环节令人印象深刻。”

“那是林尼设计的。”琳妮特说,“我只需要执行。”

“但你扮演了关键角色。”空直视她的眼睛,“当箱子沉入水底,所有人都在担心你的安全时,你却从观众席后方出现。那种惊喜……设计得非常巧妙。”

琳妮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是空与她见面以来,她第一次流露出近似情绪的反应。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魔术是谎言。”她引用了一句林尼常说的话,“设计手法,巧布迷阵,掩人耳目。”

“那么,在魔术之外呢?”空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当帷幕落下,灯光熄灭,真正的琳妮特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越界了。空知道这一点,但他需要测试边界在哪里。琳妮特的病态倾向——如果确实存在——会如何回应这种侵入性的好奇?

琳妮特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台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音乐和钟表的滴答声。她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心跳。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停止。

“真正的琳妮特,”她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轻柔,“是那个确保家人安全的人。当林尼在演出时意外擦破了手指,或是菲米尼的眼神蒙上了一层忧郁,琳妮特默默将这些信息记下,随后挑选合适的时机,给林尼递上绷带,为菲米尼送去泡好的热茶。”

她在背诵。空意识到,这段话来自某个官方描述,她已经将其内化为自己的定义。这既可怕又悲哀——一个人如何看待自己,竟被外部的文字如此深刻地塑造。

“但你呢?”空追问,“当你照顾他们时,谁在照顾你?”

琳妮特歪了歪头,猫耳头饰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这个姿势本该显得俏皮,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有一种非人的诡异感。“我不需要照顾。我是完整的。”

谎言。空几乎能尝到这个词语的虚假。每个人都需要被看见,被理解,即使是那些自称独立完整的人。琳妮特的问题在于,她将对家人的关心升华为存在的全部意义,以至于失去了自我。这种状态很脆弱,就像过度拉伸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而空打算轻轻拨动这根弦。

“我明白了。”空向后靠去,做出放松的姿态,“抱歉,我问得太多了。只是……看到你和林尼、菲米尼之间的羁绊,让我想起了我和妹妹的过去。我们曾经也像那样亲密无间。”

“曾经?”琳妮特抓住了关键词。

“嗯。”空让自己的声音带上恰到好处的苦涩,“在我们被分开之前。五百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我现在甚至不确定,当我最终找到她时,我们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理解彼此。”

这是真话,至少部分是。空确实担心与荧的重逢,五百年的分离足以让最亲密的人变得陌生。但他此刻说出这番话,目的不是为了倾诉,而是为了试探。

琳妮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那种锐利的、评估性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掺杂着一丝……共鸣?不,更像是认同。她点了点头,动作轻微但明确。

“改变是不可避免的。”她说,“但核心不会变。就像林尼无论成为多伟大的魔术师,他仍然是我的哥哥。菲米尼无论潜到多深的海底,他仍然会回家喝我泡的热可可。”

“你真幸运。”空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有等待你的人。”

琳妮特没有回应,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收紧了,指节微微发白。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的话语击中了某个敏感点。琳妮特确实珍视她的家人,珍视到近乎偏执的程度,而任何对这种关系的潜在威胁都会引发她的防御机制。

但空的目标不是威胁,而是融入。

“其实,”空用随意的语气说,“我最近在枫丹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些贵族对我的来历很好奇,过于好奇了。派蒙很担心,但我不想让那维莱特大人或芙宁娜女士卷入这些琐事。”

琳妮特的眼神立刻变得警觉。“什么贵族?”

“德·拉·莫特家族的人。”空说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名字,“他们在调查我的旅行记录,试图找出我与深渊教团可能存在的联系。”

这半真半假。确实有贵族在调查他,但远没有到构成威胁的程度。空夸大其词,是为了给接下来的请求铺路。

琳妮特沉默了。她的视线移向桌上的扑克牌盒,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空耐心等待,他知道她在权衡——是否要帮助这个外人,是否要让这个人更接近她的家庭领域。

“林尼下周有一场私人演出,在德·拉·莫特家族的宅邸。”琳妮特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我和菲米尼也会去。你可以作为我们的‘临时助手’出席。在那样的场合,他们不会轻易为难你。”

完美。空几乎要微笑。琳妮特主动提供了他需要的切入点,而且她相信这是自己的决定。

“不会太麻烦吗?”空故作犹豫。

“不会。”琳妮特站起身,走到墙边的一排衣架前,上面挂着各种演出服装,“你需要一套合适的衣服。林尼的备用礼服应该合你的身。”

她取下一套深蓝色的燕尾服,上面装饰着金色的星星图案——典型的林尼风格。空接过衣服时,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琳妮特迅速抽回手,动作快得几乎像被烫到。

“谢谢。”空真诚地说,“你帮了我大忙。”

琳妮特点点头,转身开始整理茶具,结束了对话。空知道这是逐客令,便拿着礼服离开了。走出剧院侧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琳妮特站在窗后,正透过玻璃注视他的背影。她的脸在黑暗中只是一个苍白的轮廓,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派蒙在外面焦急地飘来飘去。“怎么样?她答应帮忙了吗?”

“比那更好。”空低声说,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邀请我进入她的领域。”

“这……是好事吗?”派蒙不确定地问。

空没有回答。他抬头看向枫丹的夜空,星辰被薄云遮掩,月光如水般流淌在建筑尖顶上。他想起了琳妮特的那句话:魔术是谎言。但有时候,真实比谎言更需要伪装。

一周后的夜晚,德·拉·莫特家族的宅邸灯火通明。这座位于枫丹廷贵族区的建筑奢华得令人窒息,大理石柱廊上雕刻着精细的水生生物图案,喷泉在庭院中央不断喷涌,水珠在灯光下如钻石般闪烁。

空穿着琳妮特准备的礼服,站在林尼身边,扮演着助手角色。这套衣服确实合身得惊人——琳妮特显然仔细估算过他的尺寸,误差不超过半厘米。

“放轻松,我的朋友。”林尼拍了拍空的肩膀,笑容灿烂如常,“今晚的观众都很友好,至少表面上是。”

这位大魔术师穿着标志性的演出服:黑白相间的礼服,披风上绣着扑克牌花纹,高顶礼帽微微倾斜,增添了几分俏皮。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戏剧性,就连整理手套的动作都像在表演。

“林尼总是这样。”菲米尼轻声说,他站在稍远处,穿着朴素的深色服装,与华丽的场合格格不入,“在灯光下如鱼得水。”

菲米尼看起来确实不太自在。这位年轻的潜水员更习惯深海的压力而非社交场合的凝视,他的眼神不时飘向窗外,仿佛在渴望回到水中。空注意到,每当有人靠近菲米尼,琳妮特就会不着痕迹地移动位置,隔开他与陌生人。

保护过度?还是控制?空观察着琳妮特的一举一动。她今晚穿着一条深紫色的长裙,比平时的短裙更正式,但依然保留了猫耳头饰。她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站在林尼或菲米尼身后,只有当有人试图与她的兄弟深入交谈时,她才会介入,用简短而精确的问题转移话题。

“啊,德·拉·莫特伯爵来了。”林尼低声道,声音里的热情提高了几度。

一位中年贵族走向他们,身后跟着几名随从。伯爵的视线扫过林尼,在空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琳妮特身上。

“林尼大师,期待你今晚的表演。”伯爵的声音圆滑如油,“这位就是你的新助手?我听说他是一位……旅行者?”

“正是。”林尼优雅地欠身,“空先生是我们荣幸的客人,今晚特地来协助我们的小小演出。”

“有趣。”伯爵的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我最近读到一些关于旅行者的报告,特别是那些与深渊教团有过接触的……”

“伯爵大人对神秘学感兴趣?”琳妮特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泉水,“林尼的下一个魔术正好涉及空间转移理论,或许您会感兴趣。”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同时递给林尼一个细微的眼神。林尼立刻会意,开始热情地描述起魔术的细节,将伯爵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空在一旁观察,心中对琳妮特的效率感到佩服——她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时刻监测环境中的威胁,并迅速做出反应。

演出开始后,空站在舞台侧翼,看着林尼和琳妮特在台上表演。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林尼的每个手势,琳妮特都能提前预判;琳妮特的每个动作,林尼都能完美呼应。这种默契超越了兄妹,几乎像是共享同一个大脑。

“他们总是这样。”菲米尼不知何时站到了空身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从小就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

空转头看向这位年轻的潜水员。菲米尼的眼神落在舞台上,但焦点似乎不在表演上,而是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你也是这个家庭的重要部分。”空说。

菲米尼微微摇头。“我知道。琳妮特总是确保我知道。她会记住我喜欢的每一样东西,在我需要时出现,就像……就像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听起来像是关心,但菲米尼的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空想起资料中的描述:菲米尼在“父亲”阿蕾奇诺的安排下与林尼兄妹组成小队,起初常感到无所适从。即使现在,这种不适似乎仍未完全消失。

舞台上,林尼正在表演经典的“水中逃生”。琳妮特被锁进一个透明水箱,水迅速灌满,她的长发如海藻般飘散。观众屏息凝视,林尼则盖上一块黑布,数到三——黑布落下,水箱空空如也,而琳妮特已出现在观众席后方。

掌声雷动。空注意到,当琳妮特从观众席走回舞台时,她的视线首先投向的不是林尼,而是站在侧翼的他和菲米尼。她似乎在确认他们的位置,确保一切都在原位。

演出结束后,宾客们开始自由交谈。德·拉·莫特伯爵再次走向空,这次少了些客套,多了些直白。

“旅行者,我们得谈谈。”伯爵说,“关于你在璃月与愚人众执行官‘公子’的会面,以及在稻妻与反抗军的合作……这些记录很有趣。”

空保持平静。“我只是在旅行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伯爵大人。”

“包括深渊教团的成员?”伯爵逼近一步,“我的人报告说,你在蒙德曾与一名深渊法师有过接触,而且你毫发无伤地离开了。”

就在这时,琳妮特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伯爵大人,您的夫人正在找您。她说有急事。”

伯爵皱眉,显然怀疑这是借口,但一名侍女确实匆匆走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伯爵的脸色变了变,不情愿地对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谢谢。”空对琳妮特说。

“他不会再打扰你。”琳妮特抿了一口酒,眼神追随着伯爵离开的背影,“林尼邀请他参加下周的私人魔术课,他会忙于准备。”

空几乎要笑出声。琳妮特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还预先防止了未来的问题——她给了伯爵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与林尼独处的机会),同时确保他会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无暇他顾。

“你总是考虑得这么周全。”空说。

“必须如此。”琳妮特的回答简洁而绝对,“威胁必须被消除在萌芽状态。”

她用的词是“消除”,而不是“解决”或“处理”。空将这个细节记在心里。琳妮特的思维模式是二元的:事物要么安全,要么危险;要么属于家庭,要么是威胁。这种简单的分类让她高效,但也让她危险。

晚会接近尾声时,空找到了一个与琳妮特独处的机会。他们在宅邸的阳台上,远离了室内的喧嚣。枫丹廷的夜景在下方铺展,灯火如星海般蔓延至地平线。

“今晚很成功。”空靠在栏杆上说,“多亏了你。”

琳妮特没有回应。她望着远处的露景泉,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空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栏杆,指节发白。

“琳妮特?”空轻声唤道。

“菲米尼今晚和德·拉·莫特伯爵的女儿交谈了七分钟。”琳妮特突然说,声音平静得诡异,“她碰了他的手臂三次,笑了十二次。她对他感兴趣。”

空愣住了。他没想到琳妮特会如此详细地记录这些细节,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这……不正常吗?”空谨慎地问。

“她是伯爵的女儿。”琳妮特说,“她的家族有政治野心。如果她对菲米尼产生兴趣,那不会是单纯的喜欢。她会想利用他,接近林尼,接近布法蒂公馆。”

“也许她只是喜欢菲米尼这个人。”空试探道。

琳妮特终于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如冰霜。“你不明白。外面的人总是想要什么。他们看到林尼的光芒,看到菲米尼的单纯,就想夺取。我必须保护他们。”

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执着。空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不是泪光,而是一种狂热的光芒。

“我理解。”空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同情,“保护所爱之人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就像我想要保护我的妹妹,即使她走上了与我不同的道路。”

琳妮特盯着他,良久,点了点头。“你确实理解。”

这是个转折点。空感觉到琳妮特对他的戒备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同。她将他归入了“理解者”的类别,这是她二元分类系统中较为安全的一侧。

“其实,”空用闲聊的语气说,“我最近在研究枫丹的水下遗迹,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远古文明的线索。但潜水需要专业设备,而我在这方面不太熟悉……”

“菲米尼可以帮你。”琳妮特立刻说,“他下周要去梅洛彼得堡附近的海域进行常规训练,你可以同行。”

“真的吗?不会太麻烦他吧?”

“我会安排好。”琳妮特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你需要什么设备,告诉我,我会准备。”

又一次,她主动提供了帮助,并承担了责任。空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利用如此纯粹的执着令人不安,但为了找到荧,为了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他愿意付出许多代价。

“谢谢你,琳妮特。”空真诚地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如何回报。”

琳妮特微微摇头,猫耳头饰在夜风中轻颤。“不需要回报。你……理解。”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但最终没有说下去。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一刻,空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像冰层下的裂缝,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我们该回去了。”琳妮特转身走向室内,步伐一如既往的精确。

空跟在后面,心中思考着下一步。琳妮特已经向他敞开了家庭的大门,他需要小心地走进去,既不能显得太急切,也不能太疏远。这是一场精密的舞蹈,每一步都必须恰到好处。

回到室内时,林尼正在与几位贵族告别,笑容依旧灿烂。菲米尼站在稍远处,看起来有些疲惫。琳妮特立刻走向他,低声说了什么,菲米尼点点头,表情放松了些。

空观察着这一幕,心中浮现出一个计划。琳妮特最大的弱点是她对家人的过度保护,而空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自己逐渐成为她“需要保护”的对象之一。一旦他被纳入这个范畴,琳妮特就会用同样的执着来守护他——这种守护可能会变成囚禁,但对空而言,这可能是接近某些秘密的捷径。

代价是什么?空问自己。但他很快将这个问题推开。五百年的旅行教会他一件事:每个选择都有代价,重要的是你愿意为什么付出。

接下来的几周,空在琳妮特的安排下,频繁地出现在布法蒂公馆。他跟随菲米尼学习潜水,协助林尼准备魔术道具,更多时候,他只是坐在客厅里,看着琳妮特泡茶、整理、安静地存在。

布法蒂公馆是一个舒适的地方,壁炉总是燃着,地毯柔软厚实,书架上的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这里有一种刻意营造的温馨感,像是舞台布景,美丽但不完全真实。

一天下午,空和菲米尼刚从水下训练回来,浑身湿透地走进公馆。琳妮特立刻出现,手里拿着两条干毛巾。

“水温如何?”她问菲米尼,同时将一条毛巾递给空。

“比上周低两度。”菲米尼回答,擦着头发,“洋流方向也变了,可能是北面海域有风暴。”

琳妮特点点头,记下这些信息。空注意到,她有一个小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各种看似无关的细节:天气变化、林尼的演出日程、菲米尼的训练进度、甚至空自己的作息时间。她从不解释为什么记录这些,但空知道,对她而言,信息就是控制的工具。

“空学得很快。”菲米尼难得地主动说道,“他的闭气时间已经接近专业水平。”

琳妮特看向空,眼神中有一丝评估。“很好。但不要勉强。水下事故往往发生在过度自信时。”

“我会小心的。”空微笑道,“有菲米尼这样的老师,我想冒险都难。”

菲米尼微微脸红,低头整理潜水设备。琳妮特注视了这个互动片刻,然后转身去准备热饮。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计算着进展。菲米尼已经开始接受他,甚至欣赏他;林尼从一开始就对他很友好;现在只剩下琳妮特,她仍然保持着谨慎的距离,但那种距离正在缓慢缩小。

“她很喜欢你。”菲米尼突然说,声音很轻。

空转头看他。“琳妮特?”

菲米尼点头。“她不会为别人准备专属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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